迟乐不服气,一脸倔强的表情。他拿起一颗白棋,举棋不定。眼看还有几个空位,却都是投棋不得。他举着棋子,放这位置不行。再寻思,放那位置也不行。几个位置,竟无一落棋之位。
他的白子已经走投无路。输局已定。
迟乐感到无比窘迫,他尴尬一笑,为自己开脱:“都是他们。经他们这么一闹,我下棋心思都没了。不妨,先跟他们聊聊。”
兰绫玉柔情一笑,语气中满是调侃的意味:“本来东方大人就棋高一着。要不是他心有旁骛。”说这话时,兰绫玉故意看着水脉,目光在她身上流转,意味深长一笑,继续说:“你哪有机会赢。输习惯就好了,何必找借口。”
迟乐瞪了兰绫玉一眼,涨红了脸:“你……”
他竟然无言以对。他仰头无语望苍天。他对兰绫玉太纵容了。以致她经常不顾场合奚落他。
不过,还好。兰绫玉也是懂得分寸的。这话,明面上是在说他棋艺不精。实际上是在暗示东方红对水脉痴心一片。
他们俩,可谓是用心良苦。
水脉被调侃,一种拘束和不自在感觉,没来由地袭击了她。她的脸烫了起来。
东方红爽朗地笑了:“兰姑娘真是爱说笑。我不过是侥幸得胜迟乐兄。”
迟乐也算机灵,为了掩饰自己的尴尬,忙岔开话题。他看了一眼走近他们的夏豪,态度并不友善:“夏爷,今日带这么多名‘高手’来此,有何贵干?”
他才不把所谓高手放在眼里。夏豪并未开口,他有些猜出来了,极有可能是来找兰绫玉的。
迟乐的话题,神奇一转,众人都看向了夏豪。
夏豪匆匆瞥了水脉一眼,回过头来,冲大家谄笑:“听说要召开武林大会,我只是来此观看。”
那些被点中穴道的人,异口同声地叫:“夏总管……”
夏豪脸一板,低喝一声:“住口。”
那些人此刻还被点着穴道。只得讪讪闭了嘴。
夏豪与东方红各自站在水脉两边,两人爱恋的眼神,同时向水脉看了过来。
水脉被盯得如芒在背。她觉得有些闷,便找了个托辞离开。兰绫玉,忙跟了她去。
林小曼一看场面,只剩下她一女流之辈,便自觉告退。
迟乐对夏豪并无好感,他连招呼都懒得打,便离开了。
东方红一一解开四人的穴道。他碍于相爷情面,不情愿地跟他们道了个歉。他自是不怕相爷的,然而,他怕那些人回去向相爷告状。万一相爷将此事迁怒于方大人,那就不好了。
夏豪讥讽地轻嗤一声:“东方大人,在美人面前,狂傲不羁,居然不将相爷放在眼里。这会要是水脉姑娘在场,你道歉还是不道歉?”
东方红不以为然的翻了个白眼,敷衍一笑之后,便匆匆转身离去。
夏豪方才不说出此行的目的,为的是留下来,与水脉多相处。
然而,随行的四人,都急着回相府复命,便强迫夏豪去跟兰绫玉谈起此事。
“夏总管,你若不去说,那就让属下亲自去跟兰姑娘说。小姐的命要紧。”其中一人冷声道。
又有一人沉声说:“夏总管,这番自作主张,莫非不怕相爷责罚?”
他们奈何不了夏豪,便搬相爷出来施压夏豪。
夏豪一向惧怕相爷。他权衡利弊,略加思索了一番。他特意放缓语调,字字清晰,准确的落入众人耳中:“临行前,相爷交代,不准为难兰姑娘。我去跟她说此事,她若同意最好。若不同意,我只得留下与她周旋了。”
众人点头。他们就是想强迫兰绫玉跟他们回去,就凭他们五人,也打不过迟乐或东方红。
他们四人,心里坚信:兰绫玉面慈心善,肯定会同意的。
夏豪嘴上是这么说,心里却吐槽着:好个屁,最好是兰绫玉不要答应。
当下四人,随他去找兰绫玉。
兰绫玉与迟乐素来形影不离。谈起此事时,迟乐也是在场。
兰绫玉听完夏豪的表述,掌握了纪文萱的病况。令所有人出乎意料的是,她一口回绝了:“文萱姑娘那是心病。要她自己解开。我去看她,也是治标不治本。”
夏豪本就巴不得兰绫玉拒绝。一听到她拒绝的话,嘴角露出一抹令人难以察觉的诡异笑容。他站在边上,默不作声。
跟他同行的其余四人,看夏豪并不说话。其中一人忍不住说:“兰姑娘。你身为大夫,救死扶伤。难道眼睁睁看着我家小姐处于水深火热之中,而不出手帮一把?”
兰绫玉俏皮一笑:“我也没说不管她。这几日,远道前来长风镖局的人多,有些人水土不服,我得给他们看病。等武林大会结束后,我再随你们前去。”
迟乐一听这话,不乐意了。等武林大会召开后,林总镖头夫妇还要为他们办婚事呢。
原先,他以为娶个当大夫的娘子,是件多好的事。而现在,他发现兰绫玉有一身好医术,到处行医救人,到处奔波,忙得晕头转向。
这几日,长风镖局里住的那些远道而来的宾客,因为水土不服,上吐下泻。兰绫玉忙着给那些人治病,忙得不亦乐乎。好不容易抽点空闲时间下下围棋,居然还被这些人破坏了。
迟乐在为兰绫玉感到骄傲的同时,又心疼她太累。
四人中,有一人又开口了。他态度蛮横,语气十分恶劣:“不,兰姑娘。我家小姐,贵为相府千金,命比其他人金贵。当然得先去看诊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