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的人害怕坏人,恶人,小人!而她最害怕的是对她好的人。
无论从哪个角度看人,都只能看到人的一个侧面。
所以根本不用奢望完全了解一个人,也不需知道这是个好人还是坏人,因为好坏是相对而言的。不会害你的,就不是坏人。帮助关心你的就是好人。
因为再坏的人心里也有爱,宠一人而敌世界,你说他是好是坏呢?
而再好的人,只要不爱你,也照样是路人。
纪正看她沉默不语,便不再追问她在想什么。他再次笑着开口:“我们走吧。”
走?走去哪?
烟香不想跟他走,可在这样的情况下,她也没有机会开溜啊。
此刻,她饥肠辘辘,只想着先填饱肚子再说。
她抬头望着远处的山色,山腰上依稀可见一间茅草屋,屋顶升起了炊烟。
她有些欣喜,嬉笑着说:“我们去那山上看看。”
纪正点点头。看着烟香笑得一脸灿烂,好似雨后的一束阳光,晴朗,明亮。
此时,他只想着跟烟香在一起,去哪都无所谓,浪迹天涯也好,归隐山林也罢。江湖纷扰,红尘俗事,一并抛于脑后。美人作伴,负天下又怎样?
脚下只有一条羊肠小路通向山上,路边长满野草,深过膝盖。两人沿着小路,一路攀爬,到了山腰上。
果真看到那间茅草屋。茅草屋四周用竹篱建筑围栏,屋身是几根扎起来的竹木,屋面是铺展均匀的一束束的稻草,屋墙是缚住竹竿的一扇扇稻草。
源于土地的稻草裹掖着屋子,阳光下金灿灿的。抬头望着齐厚齐厚的稻草屋檐,会有一种知足的温煦掠过。
草屋前,有一棵高大的梧桐树,梧桐的枝桠粗犷而大气,盆底大的叶子和紫色的花,一起高高地摇曳。它庇护着茅草屋,茅草屋便更加安宁而有情致了。
梧桐树下的篱笆内,一群鸡在悠然地啄食。
烟香轻叩柴门,高声问道:“屋里有人吗?”
过了一会儿,柴门‘吱呀’一声开了,一位老妇拄着拐杖,颤颤巍巍地从里边出来。
老妇看见他们两人,面露惊恐之色,问道:“你们是什么人,想干什么?”
她声音苍老而又沙哑,仿佛从遥远的地下传来。
烟香走上前,打了声招呼:“老人家,不必惊慌。我们想……”
烟香说话间,纪正已经凑到他们跟前来。
老妇看着纪正,抿着唇,嘴巴微微颤动,她的脸吓得像窗户纸似地煞白。
纪正从怀里摸出一把匕首,往老妇胸口捅去。
冰冷的匕首刺进老者=妇心口,刹那间血涌如柱。伤口飞溅出来的血喷到了烟香脸上,也溅到了纪正脸上。
她凄厉的一声悲呼,倒在地上,大口地喘气。血,殷红的血汩汩地从她胸口流了出来。
殷红的血液顺著她的身上,一滴滴落在地面,血染的地面快速扩张。
烟香话未说完,老妇已经应声倒地。
一切发生得这样突然和意外。
烟香脸上唬得改了样子,像半截木头般愣愣地戳在那儿。一阵惊悸后,她失声尖叫:“你杀了她!你这个疯子!杀人恶魔!”
纪正挥手擦干脸上的血迹,唇边牵起一抹残忍的笑。
烟香满是血迹污秽的脸上,只看到两个字:悲愤。
烟香又惊又怒地蹲下去,伸手探了下老妇鼻息。已经断气了。
前一刻,还活生生的人,后一刻已经丢了命。
她突然感觉自己的心口一痛,额头有细细的冷汗渗出。她抚上老妇死不瞑目的眼睑。
老妇在这环境清幽的山上,与世无争,过得充实简单。
她很后悔,她为什么要到这里来,是她害死了她。
凤南阳说她命带灾星,果然一点没有说错啊。她与这老妇,素昧平生,还未开口说一句话,她就死了。
她很内疚,心底像深海中突然冒出来的漩涡般,腾现出一股巨大负罪感。
她眼中满是泪水,愤恨的瞪着纪正,紧咬着颤抖的唇瓣。
纪正伸手要去扶她起来。
她顿时像刺伤的兽类在做最后的挣扎,尖叫地喊着:“你为什么要杀她?”
纪正神色陡然一紧,解释起来:“不杀了她,怕她会泄露我们的行踪。”
他的声音冰冷,低沉而干脆。
烟香一双冰冷而殷红的双眸注视他,一股寒气从脚底窜上心头。
她眼睛里的寒光变成两把利剑,向他直刺过来:“她只是一个普通是农妇,年迈的老者!”
纪正怔了怔,满不在乎地说:“人都死了。你再说这些有什么用。”
烟香清澈的眸子,骤然缩紧,眼里的恨意有增无减。她冷冷地说:“总有一天,我要亲手杀了你。”
纪正低沉的嗓音带着戏谑:“那要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
烟香知道自己现在对付不了纪正,她把这些账一笔笔记着。她肚子饿得要命,好像肠胃在里面打架似的发出咕噜的声音。
但是,她顾不上寻找吃的,而是先忙着处理老妇的后事。
最后,是纪正帮着烟香把老妇埋葬的。
烟香向来坚强乐观,尽管心里悲痛,她依然能够笑着面对生活。
她就像无边的大水漫过一丛热爱生命的草,它聪明地匍匐在大地上,水过后,阳光一照,还是能够旺盛地向上生长!
处理完老妇的后事,烟香走进茅草屋。
堂屋内陈设十分简陋,靠墙的地板上堆着一堆稻草。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