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小曼挨了林总镖头一巴掌,林夫人又罚她在烈日下跪了两个时辰,害她苦不堪言。就在林小曼以为她给水脉下春药这事,已经过去了的时候,东方红找上了她。
当时,林小曼拿着单子,正在堂屋帮水脉点算嫁妆。
东方红出现在她身后,干咳一声,神色有些复杂:“小曼姑娘,有件事想跟你商量商量。”
堂屋左侧的内室里,水脉刚换上喜服,本要让林小曼瞧瞧。未走到门口,突听得外面东方红的说话声,便停住了脚步。
自发生了这样的事,林小曼于心有愧,觉得对不起水脉,更是在东方红面前抬不起头来。偶尔遇到东方红,想跟他打招呼,东方红也总是装作视而未见。
她怎么也没有想到,东方红还会主动找她。
她怀疑自己是在做梦。
她以为这辈子,东方红恨死她了,不可能再搭理她。
她怀着激动又忐忑的心情,等待着东方红接下来的话。
她唯唯诺诺站在那里。思绪早已纷飞,心中波斓阵阵起伏,眉头时而松懈,时而紧蹙。
东方红微微抽搐的嘴角,泄露着他潜藏的情绪。那分明是隐忍得极其痛苦的怒气。他看着面前低眉顺眼站着的林小曼,眼里尽是隐忍的痛楚:“小曼姑娘。我有件事想求你。”
林小曼闻言,刷的变了脸色。
他本可以大声责骂她,这样,她的心里会好受些。可是,他非但没有责骂她,反而放低姿态跟她说话。
她昂起头来,双眼直视东方红。看着东方红隐忍的眼神,她心里明白,那里面除了愤怒,还有鄙视和嘲笑。
出乎意料的事,接下来,东方红低声下气地哀求:“希望你以后守口如瓶。永远别让水脉知道真相。”
一墙之隔的内室里,水脉听得真真切切,特别是最后一句,‘永远别让水脉知道真相。’。她没来由的颤抖了一下,心里有些惶恐不安起来。
林小曼的心,被狠狠刺痛了。
果然,她把这事想得太简单了。她以为这事已经过去,实际上,它过不去。
她本还幻想着东方红还会搭理她。没想到,他只是为了水脉。如果不是因为水脉,他恐怕这辈子不会再跟她多说一句话了吧。
她当然明白东方红话里所指。脱水脉衣服的人,是夏豪,不是楚天阔。
这件事,若是让水脉知道了,怕她会羞愤难当,再也没有脸见楚天阔了。
或许,水脉将一辈子活在阴影里。
东方红顶天立地的男子汉,居然为了水脉忍气吞声开口求她。
本来,她已经意识到自己的错误,发誓此生永不再犯。
这件事的真相,只有她知,东方红知,楚天阔知。她当然不会去揭露这件事。
此事一但泄露出去,必然会害了水脉一生。
可是,当听到东方红因为这件事,开口求她时,她感到一阵莫名的惆怅。心中燃烧起的妒火宛如身边如影随形的清风,一阵一阵的,就这样焚烧烧着她。
毫无征兆,也无法躲避。
她在东方红眼里,已经是一个十恶不赦的恶妇。既然如此,她索性一恶到底吧。
她阴鸷一笑,鬼使神差地开口:“这件事我可以保密,但是,你要答应我一个条件。”
东方红脸色微微一沉,神情凝重看着她:“你说。我一定尽力去办。”
只要他能做到,他愿意为了水脉去做。
林小曼嘴角上扬,露出一丝虚情假意的笑,心中却似乌云密布。她特意放缓语调,吐字清晰:“我要你娶我。”
这话一出口,林小曼自己都惊呆了。连她自己都不敢相信,她面对东方红居然敢这样说。
这个女人是疯了吗?逼婚这种事都说得出口!
东方红闻言,脸色大变。他心头一阵火起,再也按捺不住自己的情绪:“这不可能!我怎么会娶你这样蛇蝎心肠的女子。”
林小曼也彻底被他的话激怒了。
蛇蝎心肠?还不是被他给逼的!
林小曼嘴角浮起一抹冷笑,像是讥讽,又像是仇视,轻嗤一声:“原来东方大人对她的爱,也不过如此。”
愤怒使得东方红全身绷硬得像块石头,他下意识地伸手按腰间的佩剑。
林小曼把他这个小动作看在眼里,心里一凉,微微耸动肩膀,脸抽动了一下。她故意撩拨道:“东方大人,怎么?难道你想杀了我不成?这件事,可是你间接造成的。”
东方红被她气得几欲吐血,愤怒似乎像一股闪电要撕碎乌云。他吐了口气,觉得她简直是不可理喻。如果不是水脉替她求情,他才懒得跟她多废话。
他克制着即将喷薄而发的怒气,冷声说:“小曼姑娘,你可别太过分了。水脉姑娘宽容大度,我可没她那么沉得住气。”
哪壶不开提哪壶。
东方红开口闭口都是在赞美水脉。林小曼心里的妒火,一发不可收地燃烧起来。火势渐旺,几乎要把她整个人烧伤。
她凄凉一笑,不依不饶地威胁道:“东方大人。你要么娶我,要么杀了我。否则,我一定会把这件事告诉她的。我活得生不如死,一定也要让她生不如死。”
对东方红的爱,对水脉的嫉妒,已经把她的思维搞混乱了。纵然她心里并没有真的这么想,也不会当真这么做,但是她嘴上这么说了。她忘了,水脉人就在里屋,如果让水脉听到,作何感想?
站在内屋的水脉,听着外面两人一言一语,言辞激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