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师兄!大师兄!”烟香声嘶力竭地呼唤着,悲痛欲绝地望着浑浊的江水,失魂落魄地跌坐在船上。眼泪像喷泉似的涌了出来。
“烟香!”
有一个声音在呼唤。烟香忙擦去眼泪,四下一望。就在船的后面,一个人头从江水里冒了出来。
烟香的眼泪又冒了出来:“大师兄!你快上船来吧!”
众人有目共睹,楚天阔没有捞着许秀才。
“什么?你说什么?”楚天阔没听清,大声问。
烟香大喊大叫:“别管许秀才了。你快上船来!”
船上的人,都诧异望着烟香。
烟香才不管别人怎么看呢。她此时,只希望大师兄没事就好。
楚天阔立刻追问:“那他怎么办?”
烟香大声吼:“别管了!”
楚天阔呵地一笑。他在水中,如同在平地一般,施展轻功,携着许秀才上了船。
船上众人目瞪口呆望着眼前发生的一切,似乎没反应过来。
靠啊!逗她玩呢。原来,他已经捞上许秀才了。烟香懊恼地瞪着他:“大师兄。你过分了啊!”
刚历经生死的感觉,一下子被她抛之于脑后。她断定,大师兄是故意要骗取她眼泪的。
太可恶了。烟香非常不满:“大师兄。你捉弄人!”
船上其他人带着谴责的眼神看着烟香,都替楚天阔感到憋屈着呢。刚才,楚天阔冒着生命危险,跳下江去救人。怎么被她说成捉弄人?
烟香说他过分?到底谁更过分?
楚天阔浑身湿漉漉,湿透的衣服紧贴在他的身上,江水顺着发梢,衣角流淌下来。他顾不上跟烟香拌嘴,忙着给许秀才拍背,让他把呛进去的水吐出来。
许秀才连续吐出几大口江水,脑袋有点昏。他挣扎着问:“我这是死了吗……”
天啊,他还不想死呢。
楚天阔继续拍着许秀才的背,淡淡开口:“放心吧。有我在,死不了。”
许秀才又咳了一阵。他的眼睛睁开一条缝,眼前人的模样渐渐由模糊变得清晰。他感激地望着楚天阔,声音沙哑:“是你救了我?”大难不死,他才知道害怕。回想起掉落江中的险状,浑身瑟瑟发抖。
这还不够明显嘛。
楚天阔看见他彻底清醒过来,便放下他。自己甩了甩身上的水,没有回答他的问题。
船上的人纷纷表示,亲眼目睹,真是楚天阔救了他。
楚天阔的形象在许秀才的心中高大起来。昨日,他还不怎么搭理楚天阔的。想不到,楚天阔为了素昧平生的人,甘愿冒着生命危险跳下江去施救。
许秀才感激涕零,无以言表:“刚才真是谢谢兄台出手相救,在下感激不尽。”
楚天阔神情平淡,从容一笑:“不用谢我。要谢就谢烟香吧。我是看在她的面子。”
什么意思?烟香还在云里雾里的。听到这话,她忙回:“大师兄。你少来了。谁不知道你一副菩萨心肠?就算是个陌生人掉落江中,你也一样会毫不犹豫跳下江去救人的。”
楚天阔诡秘一笑,这丫头!送她的人情,她都不要。
船上的人纷纷对楚天阔竖起了大拇指,接二连三夸奖他的话,不绝于耳。
楚天阔皆是一笑置之。
烟香却是一脸自豪的神情。明明是夸奖大师兄的话,她却听得心花怒放。好似夸奖大师兄就是在夸奖她一样。
船继续向着对岸航行。到了急流处,船上下起伏,好像过山车似的。艄公忙着划桨,避开石头与暗礁。
遇到好几处惊险,凭着老雀儿艄公,高超技巧,化险为夷,有惊无险。
终于,船靠了岸。
他们上了岸后,楚天阔又与许秀才寒暄了几句,就各自分开。
龙泉江一过,就是山野树林,人迹稀少,参天古树,厚实青苔,腐败的的树叶,缠绕的藤枝。
楚天阔身上湿漉漉,也不好背烟香走。他担心背烟香的话,会把烟香身上的衣服也弄湿了。他犹豫再三,说:“烟香。我们原地休息下再走。”
烟香猜出了他的顾虑。她一心只想快点上清流山,见上李愁容,说服她放弃收水脉为徒的打算。
她一刻都不想耽误,拉着大师兄,迈开大步往山神庙方向走。
楚天阔看她走路步伐坚实的样子,分明脚伤已好。这丫头。脚伤好了,居然瞒着他,让他背了那么远的路。
他板起了脸:“烟香!你脚伤好了,怎么不早说?”
烟香不答反问:“大师兄,你跳下去捞许秀才,为什么那么久才上来?”
就凭那会儿露出水面,他和她的对话,烟香就可以判断出,他一定是故意为之。
这八竿子打不着的问题,烟香都能搅到一块儿。楚天阔颇有几分无奈:“你怎么又把两件事混为一谈呢。”
烟香呵地一笑,坦白承认:“我也是昨日才发现脚伤已好,昨晚在我房里,我明确告诉你,我脚伤好了。是你自己愿意背我的嘛。”
楚天阔耸了耸肩,竟没有话反驳她。
烟香又重申了一遍问题:“大师兄。想必你早已在江中捞着了许大哥。为什么磨蹭那么久才把他救上船?”
楚天阔的脸上露出一抹若有若无的狡黠笑容:“我不过是想给他一个小小的教训。”
敢情他是将许秀才当情敌了?
烟香怒:“人命关天!你怎么可以如此儿戏?!”
楚天阔当然有分寸,不会真的弄出人命的。他一脸诡异地笑:“你自己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