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怎么不难!
难又怎么样?再苦再难,她不也得答应吗?
对她来说,说服师父是挺难的。可是,比起说服李愁容,应该简单得多吧。那毕竟是她师父啊。起码知根知底,了解他的秉性。
更何况,当初师父辜负了李愁容在先。李愁容要求师父前来见她,给她一个合理的解释,也不算过分啊。
就算不是为了阻止水脉姐姐出家,本着助人为乐的精神,她也该帮他们化解这二十多年的恩怨。
最重要一点,她一向好奇心重。她自己也是非常想弄清楚,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估计只有师父见到李愁容,才能解开这个谜团了。
如果,他们能化解误会,重修于好,那也算是人生一大幸事。
烟香来不及细想,怕李愁容反悔,就干脆回道:“好。一言为定。”
李愁容爽快道:“一言为定。”
从李愁容的药房出来,烟香立马去找大师兄商量此事。
烟香兴冲冲往大师兄房间跑。不管怎么说,这事已经有了突破口。只要能请来师父,问题就迎刃而解了。
房门大开,她一只脚刚迈进门槛,一眼望见大师兄,扯开嗓子兴奋地喊道:“大师兄。告诉你一个好消息……”
话刚说到一半,突然看到大师兄身边坐着水脉姐姐。
那一瞬间,她居然忘词了。光润的带笑的脸上,表情骤然紧绷起来。停顿了下,她惊讶道:“水脉姐姐,你怎么来了?”
话音一落,烟香扫视了房间一圈,确定了房内除了大师兄和水脉姐姐外,并无其他人。
她的脑中立即浮出八个字:孤男寡女,共处一室。
她的心里顿时涌起一种异样的感觉,酸酸的。是吃醋?是嫉妒?又或者是其他什么说不清道不清的感觉。
她轻咬了下唇,硬着头皮走进去。暗自恼火自己太莽撞,太急躁了,稀里糊涂就撞了进来。不然,刚才她可以站门口偷听看看,他们说了些什么。不过呢,这也怪不得她。她怎么也料不到,水脉会突然出现在这里。
她的情绪很快就缓和过来。因为她很快意识到,房门敞开,他们两人在屋里也不会聊什么特殊话题吧。
楚天阔看见烟香跑进来,腾地从凳子上站了起来。他僵硬的脸上,挂着刻意装出来的笑。自烟香出现后,他紧张的神经,渐渐松懈下来,心情放松开来,脸上又恢复往日里的招牌笑容。
他似乎松了一口气。幸亏烟香来得及时,打断了水脉的盘问。
方才,水脉问他,为何突然从王府离开,不告而别?问他武功是否恢复了?问他是不是故意躲着她?
水脉的一系列问题,问得他无言以对。虽然,他撒的是善意的谎言,可是,再善意的谎言,它毕竟是谎言。谁也不愿意被欺骗。
那种欺骗水脉,隐瞒水脉的负疚感与罪恶感,深深缠绕着他,令他羞得无地自容,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而烟香的适时出现,缓解了他的尴尬,让他像久旱的禾苗,盼到雨水的浇灌。
水脉看到烟香,笑容立即舒展开来。蓦地,她目光落在了烟香双脚,欣喜地问:“烟香。你的脚伤好了?”
烟香有些不自在地笑了笑:“我的脚伤已经无大碍了。水脉姐姐,你怎么上清流山来了?”
水脉愣了下,转脸看着楚天阔,神情有些复杂,半晌,才缓缓开了口。
接下来,水脉跟他们说起了,他们离开后发生的事。
那天,烟香和楚天阔两人不告而别。借着出门散散心的幌子,从王府离开,再没回去。
后来,水脉到了固定时辰,要去给楚天阔疗伤,发现他不在房里。她连忙上烟香房间里去看了看,发现烟香也不在房里。
她迅速吩咐王府中的下人,帮忙在府上寻找他们两人踪影。
结果,梅儿跑来告诉水脉,看见少庄主背着烟香姑娘出门了。他们出去逛逛,应该会自己回来,让水脉不要担心。
直到夜幕降临,除了微风轻轻地吹着,除了偶然一两声狗的吠叫,冷落的街道是寂静无声的。楚天阔和烟香仍旧未回。
水脉这才着急起来。楚天阔武功尚未恢复,就如同一个文弱书生。而烟香扭伤了脚,行动不便。万一遇上什么事呢?
水脉无比担心他们两人的安危。
不止水脉担心,迟乐,梅儿他们也是忧心忡忡。
当天夜里,几乎王府的人,全部出动去寻找他们。包括贵为王爷的迟乐,都亲自出马。
听到这里,楚天阔和烟香脸上皆是一副吃惊混着讪笑的表情,一时间,心头触动,一股愧疚之情油然升起。
没想到,他们这一离开,给大家造成如此大的困扰。
水脉继续说下去。
众人举着火把,在街上四处搜寻,火光把所有角落都照遍,照得一片通亮。
可是,到处都没找到楚天阔和烟香的踪影。
那场面,令水脉想起了楚天阔第一次中相思掌,长风镖局众人上昙花山,寻找他和烟香的情景。
水脉心思缜密,聪慧无比,一下子就顿悟过来。她对众人说:“不必寻找了。我知道他们去哪了。”
迟乐焦急问:“他们会去哪里?”
一个是脚伤在身,行动不便的姑娘。一个是内伤未愈,武功全失的文弱书生,走到哪不都是受人欺负吗?这让人如何不担心,不焦急?
水脉坦白说出了自己的想法:“你们不必担心了。我猜想,天阔武功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