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她转脸面向洪承安:“安儿。她叫夏文萱,是相府的千金,是相爷国舅的女儿。自小被收养,近几月才得以相认。所以你不认得。这次,她进宫来看母后,母后留了她在此小住几日。”
原来如此。洪承安一脸恍然大悟的样子。早知道相府有这么一位花容月貌的可人儿,他早上相府去了。不过,缘分是天定的。他们这会儿见上了,也不算晚。
洪承安看着夏文萱,眼里带着笑意:“文萱表妹,在宫中住得可还习惯?你若乐意,爱住多久就住多久。”
夏文萱温柔地笑:“多谢表哥。”
她见洪承安的视线,完全离不开她,心里感受万分复杂。她明白此中的深意。这种事,她亲身经历过,当然懂。女子的第六感告诉她,洪承安对她有好感,甚至夸张点来说,对她一见钟情。
想来,她对楚天阔亦是如此。洪承安和楚天阔算是同父异母的兄弟。她爱楚天阔,而楚天阔不爱她。显然,洪承安看上了她,而她心中只有楚天阔。
她在心里低低叹息了一声,月老真是捉弄人。
不过,这样也好。她觉得,若是洪承安对她有好感,那么他会主动接近她。她要求他救楚天阔更容易些。他跟楚天阔是兄弟,不能不管他吧?
听见夏文萱的话,皇后与洪承安心头大喜。夏文萱这么说的话,表示她乐意继续呆在宫中。闺阁女子,说话都是温婉含蓄的,而不管夏文萱对洪承安有意或无意,只要她继续留在宫中,两人就能多接触。这点总是好的。
对皇后来说,若是夏文萱能嫁给皇儿,算是一点安慰吧。之前,被皇帝冷透的心,渐渐回暖。
忽然,她想起了楚天阔。皇帝已经知道了楚天阔的事,大概也知道了楚天阔是太子。这个就麻烦了。
如今,楚天阔身在大理寺,等待案子重审,难保皇上不会下旨特赦。她得赶快想个对策才行。可是,她又有什么办法呢?
皇上已经密切关注,并且明确警告她,让她收手了。找人除掉楚天阔恐怕不行。且不说能不能除掉他,万一事情败露,那可就大祸临头。就算能杀了楚天阔,也难保不会被追查到她身上。
看来,只能等大理寺重生再判。
只是,她得在大理寺重审前,阻止楚天阔与皇上相认,断了皇上特赦的念头。
她靠得住的,唯有夏家的人。她寻思着,想告知相爷吧。
心中有事,她站在此地就有些心不在焉,而且焦灼烦躁。
夏文萱心思细腻,善解人意地开口:“姑母,你是不是有事要办?你若有事,不用招呼我,让表哥陪我即可。”
天知道她真实想法。她当然希望皇后快点离开了。她要找机会,单独跟洪承安说楚天阔的事。
本来还想着找借口先行离开,夏文萱这么一说,皇后借口都不用找了。
皇后看着夏文萱,笑得意味深长:“好好好。姑母先走了,就不打扰你们了。”
什么跟什么嘛。夏文萱脸更红了,不好意思地别开脸。
皇后转身对洪承安吩咐道:“安儿,你好好照顾表妹。带她在这御花园中逛一逛。”
“儿臣遵命。恭送母后!”洪承安笑着一口应承下来。
皇后佯装摇头叹气:“你这孩子……”
儿大不由娘啊。一见到心上人,就把母后抛一边了。她无奈地看了皇儿一眼,那眼神似乎流露出这么一个意思:你就这么迫不及待地轰娘走?
罢了罢了。皇后本也是急着离开,就不在多逗留了。
皇后走后,留下洪承安与夏文萱相处。
洪承安面对夏文萱,很是拘谨。他感到拘束与不自在,脸涨得通红。他紧张兮兮地说:“文萱表妹。母后吩咐我带你御花园走走。要不,我这就带你四处逛逛。”
夏文萱忍不住噗呲一笑。真是个书呆子。皇后不过就是那么随口一说,哪里真要求他带她去御花园了。而且,听他这么说话,真是别扭。把母后挂在嘴边,说好听点是孝顺,说难听点就是没主见。
还把他母后的话当成了圣旨不成?夏文萱严重怀疑,就洪承安这样的,能有脑子?搞不好是个事事任其母亲摆布的傻子吧?
那她要他救楚天阔就没戏。等下,他救不了人,还把一切向皇后汇报,那就让人郁闷了。
夏文萱正狐疑间,目光刚好落到那棋盘上。对了,办法有了。她可以用下棋这招,来考考洪承安的智商。若他真是个呆子,她不用把时间浪费在他身上。她只好再费些周折,去求皇上了。
一切先试了再说。
于是,夏文萱指着那盘象棋,笑道:“表哥,我最近迷上了下象棋。方才,输了姑母几盘。不知表哥棋艺是否精通,教教我可好?”
闻言,洪承安眉飞色舞起来。要说让他骑马射猎,他不在行,而且避之唯恐不及。要下象棋嘛,那不是小事一桩。这是他十岁就玩腻的游戏了。主要是他棋艺高超,无人能敌。
以致后来,无人愿意跟他对弈,因为输赢毫无悬念。当然,每局必胜,也让洪承安觉得无趣。
最后,无人陪他下棋。他就自己跟自己对弈,用左手挑战右手。
对于自己的棋艺,洪承安是自信的。能再夏文萱面前一展自己的所长。他很是欢愉。只是,他客客气气,虚怀若谷道:“文萱表妹,我恰巧对象棋略懂一二,愿与文萱表妹切磋。”
我的天啊,不装会死吗?象棋天才洪大侠,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