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有些欢喜,有些忧愁,同时又有些不安。
欢喜的是,他和烟香若是分开,那自己和他在一起的可能性就大了些。
忧愁的是,楚天阔这样闷闷不乐,她也跟着揪心。她是盼着能跟他在一起。不过,她希望那是他心甘情愿,而不是被迫。她不想勉强他。
强扭的瓜不甜,强求的姻缘不会圆。
不安的是,她怕自己成为破坏从烟香和楚天阔感情的罪魁祸首。如果,楚天阔对她没有真情,那有什么用?她不想横刀夺爱,她不想对不起烟香,那对他们不公平。
过了片刻,楚天阔突然开口:“你们再多陪她一会,我想去找东方红谈点事。”
三人皆是无声地点了点头。
话是这么说,楚天阔并非真要去找东方红。他只是心烦意乱,想在外走走,理理思绪。
天气渐渐地变冷了,有些突然也有些自然,深秋了,秋风瑟瑟,天空异常肃穆,他此时的心情异常沉重。
日子不知不觉的流淌着,谁也留不住,那些璀璨、那些熙攘、那些忧伤,都随着岁月的长河流去,渐行渐远。天高高的,洁白的云彩一团团的相连着,昂起头便只剩下天际间。
一阵冷风迎面刮来,让他感到一阵寒意。道路两旁的树随风摇摆,树上落下来几片黄叶。他的脚踩在那落叶上,发出了细细碎碎的响声,奏响了深秋的交响乐。
他漫步走着,悄然无声来到了段狻
书房里,大理寺卿段子生和大理寺少卿云白正在商讨大事。
“云大人,好多人都在传一件事,说皇上已经身染重病,卧床不起了,这事可是真的?”
楚天阔听得出来,这是大理寺卿段大人的声音。
“我也听说了此事。今日早朝,皇上在朝堂上提出要与楚天阔相认,却遭到了以相爷为首的众多朝臣反对。他们纷纷向皇上进言,指责楚天阔的不是,把皇上气得昏迷不醒。经御医诊治,确认皇上病危。“
大理寺少卿将他们打探到的消息如实上报。
他们两人的声音并不大,然而一字不差落进楚天阔的耳中。他不由迟乐一惊,心中瞬间被不安情绪所填满。
“云大人,是我失策了。若是早朝我不告假,定不会让相爷如此颠倒黑白,将皇上气得晕倒!”段大人的话带着自责的意味,语气中饱含愧疚。
“段大人,你别自责。皇上是操劳过度,忧思成疾。他的病危,与大人并无关联……”大理寺少卿云白随即劝慰道。
书房里的两位大人,正就皇帝病危这事展开讨论。忽然,楚天阔毫无征兆地冲了进来,把两人着实吓了一跳。
楚天阔一脸惊愕地的神色,问道:“两位大人,你们刚才在说什么?”
刚才,楚天阔在屋外,已经听得清清楚楚。对于此事,他很震惊,所以保守起见,他谨慎地又问了一遍。
他平日里温文尔雅,循规蹈矩,从不会这么没礼貌,冒冒失失就闯了进来。更何况,这里是大理寺,他面对的人是大理寺最高权力执行者,而他还是囚犯。
由此可见,他对此事震惊程度有多甚,他对皇帝的挂念有多深。
他本是太子身份,从一出生就沦落民间。自从知道自己的身世起,他就对自己亲生父皇有着一份牵挂。他不曾表现出来,也没有想着回宫,这并不代表他不在乎。
只要有血缘关联的人,那么他们之间必须存在一种关联―亲人。也必须存在一种感情―亲情。
人们常用“血浓于水”来说亲情。确实,亲情就好比是水,无需产生惊天动地的事件,它永远存在于我们生活中,如水一样无法脱离,但永远比水深浓。
他只是把对父皇这份想念放在心底。父子天性心连心,他们血浓于水的亲情,如何割舍得下?皇帝挂念他,他也想念他父皇。
听到他父皇病危,他怎能不焦急?
面对楚天阔的盘问,大理寺少卿云白把他所知道的,关于皇帝的事如实告诉他。
相爷在朝堂上诬奏他,导致皇帝气得晕倒,人事不省。
“父皇!”楚天阔不可自制地从内心里发出一声情真意切的呼唤。
言犹在耳,他不顾段大人和云大人作何感想,夺门而出。
情绪异常激动,动作之快,令人目不暇接。段大人和云大人还沉浸在思绪中,没反应过来,楚天阔已经消失在他们面前。
很快的,段大人意识到一个严重的问题,他叫了起来:“不好!快派人拦住他!”
云大人随即领悟过来,不由得慌了,连忙呼唤大理寺的捕快与衙役出动,拦截楚天阔。
消息在大理寺散播开来,整个大理寺几乎乱成了一锅粥,能出动的捕快,全部都出动了。
就连得知此消息的东方红以及烟香,也动身前去追回楚天阔。
段子生愁眉紧锁,内心不安起来,生怕事情搞大。楚天阔名义上还是死囚,他私放楚天阔出天牢,已经是犯了大忌,要是再让楚天阔闯进皇宫,那后果不堪设想。
姑且不说楚天阔死囚身份,就是常人私闯皇宫,那也是杀头大罪。就算楚天阔证实他的太子身份,那也是犯法在先,皇帝卧病在床,恐怕无人能救得了他。
这可如何是好?他如被火烤的蝎子,急得团团转。
楚天阔听到他父皇病危,心急如焚,方寸大乱,完全没了平日的沉着与冷静。听段大人和云大人之言,他父皇是因为操心忧烦他的事,而被气得卧床不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