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天阔很坦然,似乎意料到这样的场面,并无半点异样。
倒是烟香无比窘迫,低着头几乎不敢抬眼见人。看她那脸红心虚的模样,俨然是偷情被抓了。
楚天阔以两人才听得见的声音对她说:“你放松点,这没什么大不了的。不用害羞。”
烟香终是无法释怀,很是腼腆,做不到心如止水的平静。
她那样子更加坐实了那些老妈子的猜测了。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一早起来就要洗被单,可见两人昨晚有多疯狂。
不过,楚天阔身为她们的主子,平日里对待她们那是极好的。个个对楚天阔那是恭敬有加,即使想什么,也只在心里腹诽。
一见这种情形,那些老妈子自然将面前这位烟香姑娘当成少夫人了。只是,楚天阔并未宣布,她们依旧喊小姐。她们在心里嘀咕着,听说少庄主与凤城第一美人水脉姑娘有了婚约。
这样一来,烟香姑娘和水脉姑娘岂不是一同嫁给少庄主了?谁做大,谁做小?
顾不上寻思太多,几个老妈子争着上前,恭敬得几乎有些讨好的意思:“小姐,这被单让我们下人拿去洗吧。这么冷的天,别冻坏了小姐的手。”
烟香一口拒绝:“不用了,我也不是那么娇贵的人。怎么冬天就洗不得衣物了?这十几年来,不管春夏秋冬衣衫都是我自己洗的。”
她看着她们一个个对她手中的被单虎视眈眈,不由抱得更加紧一些,好似被单是她心肝宝贝,生怕被这些老妈子抢了去似的。
若是平常衣物,她也就不这么僵持了。偏偏这被单上沾了浊物,她怎么也得自己洗才行。
楚天阔见烟香如此重视它,心里涌过一丝暖流。他温和一笑,耐心解释:“昨晚我喝了些酒,吐了浊物,沾在被单上。既然她愿意洗,就让她洗。你们都散了吧。”
此地无银三百两。
烟香满头黑线,他喝了酒吐了污物?确定不是下面吐的吗?
那些老妈子装着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心里跟明镜似的,偷笑着退了下去。
楚天阔本是要解释洗被单是怎么回事,说喝酒呕吐,只是为了掩饰其他一些事实。然而,那些老妈子们把他话的重点锁定在喝了酒这几个字眼上。认为是喝了酒,喝酒助兴,两人酒后那啥了。
她们笑是因为欢喜,看来明年这碧香山庄应该会添小生命了。
起初是楚天阔陪烟香去水井边洗被单,到最后变成了烟香看着楚天阔亲自洗被单。因为他实在舍不得让烟香在这么冷的天泡水。更何况,这被单上的浊物是他自己弄上去的。
这一小小举动,着实把烟香感动了一把。她怔怔地说:“大师兄,你真好。”
楚天阔见她眼眶迷蒙水雾,含情脉脉看着他,心里说不出的惬意。烟香真是容易满足,一点小事,就把她高兴成这样。这也是他宁愿挨着冻亲自洗被单,也不愿丢弃直接换新的。
他喜欢看她那一脸满足的神情。
不过,他心里欢喜,嘴上却说:“以前住在武南山庄,冬天时候哪次不是我帮你洗衣物的?有必要这样煽情吗?”
“从小我就知道你爱我疼我。”烟香撇了撇嘴:“只是你也不用这么邀功吧?你不再时,衣物都是我自己洗的,大冬天也如此。”
楚天阔不禁朝她翻了个白眼,那眼神似乎在说,你是白痴吗?
谁知,烟香浑然不觉,问了个更加白痴的问题:“大师兄,小时候你帮我洗过澡吗?”
楚天阔面上一僵,犹豫了下,没有打算瞒她:“武南山庄就师父、我,还有你,师父终日闭关练功,哪有功夫照看你。我不帮你洗,谁帮你洗?”
“那就是有了?那我岂不是小时候就被你看光了,你这色痞流氓!”烟香捧了一把谁泼向他的脸,不依不饶道:“想不到我还那么小,大师兄你就对我有非分之想。你简直刷新了我的认知。”
楚天阔被她弄得满脸水渍,看起来狼狈不堪,十分委屈道:“我帮你洗澡,倒成我的错了?你不感激也就罢了,还泼我一脸水,你这么恩将仇报吗?”
烟香也不知道是哪根筋不对了,咬牙切齿地骂:“我到今天才知道,大师兄你原来是小人耶!男人果然都qín_shòu!我算是看透了,你也是qín_shòu,只不过你以前掩饰得好罢了。”
楚天阔万分委屈,他本想逗逗烟香,却没想她还较劲起来。
“我话还没说完。你能不能先听我把话说完?”他连忙澄清:“小时候每样事情你都愿意我帮你做,唯独洗澡你坚持自己洗。那时候,我只是把你当成妹妹一样看待,你别把我想得那么龌龊。”
闻听此言,烟香很是失望,一张脸立即拉了下来。她跟大师兄开玩笑,说他是qín_shòu,其实是逗他的。她爱极了大师兄现在假正经的样子,特别是一吻起人来,至死方休,无比霸气。男人不坏,女人不坏,是有道理的。他那温文尔雅的样子固然让她动心,可他的野兽行径更是让她着迷。
她反而希望小时候他真的帮她洗过澡,这样的话,以他正派的作风,他早该对她负责了。这样,他也就不会陷入必须娶水脉的死局。
再者,听到大师兄说出把她当成妹妹一样看待,她心塞了。她爱了他十年,整整十年。从她认识他起,她就爱着他。
而现在,听到他以前只是把她当妹妹,她心里泛起一股酸气。她低低冷哼一声,没好气道:“那你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