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漫无目的走着,楚天阔跟在她身后。
出了城区,在郊外一条僻静道上,烟香听到有女子的呼救声:“救命啊!你放开我!”
她循声望去,树丛里,有一个恶汉正在调戏一个女子。
“大师兄,让我来。”烟香回过头对楚天阔说道。
烟香愁肠百结,满腹憋屈正愁没地方发泄,正巧让她逮着了这么个机会。
她冲了过去,一把拉开那恶汉从女子身边拉扯开。
她挡在那女子前面,抡起袖子,一手叉腰,一手指着那恶汉的鼻子,劈头盖脸一顿骂:“你这恶棍!好大的胆子!光天化日之下,竟敢调戏良家妇女。”
那阵势,俨然是泼妇骂街。
楚天阔打开青筠扇扇着风,眼睛瞥着烟香,笑着摇头。这小师妹,还是那么孩子气。
那恶汉,穿着贵气,像个有钱的公子哥,只可惜,贼眉鼠眼,相貌丑陋。他也挽起袖子,靠了过来,指着烟香回骂:“你个小丫头,你竟敢骂本少爷!活不耐烦了你。”
他看烟香年纪轻轻,身形苗条,以为她不过是个柔弱女子。
烟香站定,冷笑两声:“骂就骂了。骂你算什么?我还想抽你呢!”
烟香身后的女子胆战心惊地扯了扯烟香的袖子。
烟香转过头对她友好一笑:“姐姐,别怕。”
“好!好!好!今日你是自寻死路。”那恶汉说着,挥舞出拳头,朝烟香打来。
烟香一手握住他伸来的拳头,一手钳制住他的另一手,把他双手反制在身后。那恶汉顿时动弹不得。
烟香一顶他的膝盖,他顿时跪了下去。接下来,烟香把他当成了出气筒,对着他一顿拳打脚踢。
只听恶汉被揍得满地打滚,口里不停地求饶:“女侠,饶命。我再也不敢了。饶命啊!”
“刚才那嚣张的气势哪去了?继续狂啊?”烟香冷笑道,却一刻不停止揍人的动作。像这样的恶人,不给他点教训,他是不知道害怕。
楚天阔走上前来,低声喝道:“好了。快住手。再打下去要出人命了。”
烟香这才不情愿地罢手。
那恶汉夹着尾巴,灰溜溜地逃跑了。
“姑娘,多谢你救命之恩。”那个被救的女子,对烟香感恩戴德,欲行跪拜之礼。
烟香急忙双手扶起她,浅浅一笑:“你不必如此谢我。我可受不起。”
她称烟香‘女侠’,夸烟香武功了得。楚天阔也是一脸喜色。以烟香现在的武功,足以自保了。
她自报家门,姓林名小曼,准备前往昙花山下的长风镖局投靠姑姑。
烟香扬扬眉:“大师兄,她是个不会武功的弱女子,途中难免会遇上坏人。救人救到底,我护送她去长风镖局吧。”
楚天阔点头,微笑道:“烟香,你们路上千万要小心。你把林姑娘送到长风镖局,速速回来。”
烟香面上答应,心里冷笑。回来干啥?喝你跟水脉姐姐的喜酒?我再也不回来了。大师兄,你跟你心上人恩恩爱爱过一辈子吧。以后,你休想再见到我了。
楚天阔并非不想跟烟香一起去,而是走不开。他回想着相爷那句话:我不会放过你的。心里隐隐不安,怕相爷会对碧香山庄不利。
相府里,纪文萱被二度拒婚后,卧床不起。
相爷领着纪正,穿过相府东边院子,进了纪文萱闺房。一眼望见的便是一张诺大的镂空雕花床,纱幔低垂。床对面是梳妆台,上面摆着一面菱花铜镜和大红漆雕梅花的首饰盒。
纪文萱静躺在床上,长发散落,双目紧闭,睫毛上满是泪珠。自从被拒婚后,她天天以泪洗面。
“萱儿。爹来看你了。”纪正掀开纱幔,一脸慈有些恍惚。
床榻上的纪文萱微微一动,缓缓睁开眼,对着纪正沙哑地喊了一声:“爹。”却不再开口。
看着纪文萱越发清瘦,脸色苍白,形容憔悴,纪正一阵心疼,眼里一片痛楚。他扑了过去,扶她起来,叹了一声,心如刀割:“萱儿,你怎么成这样了?”
纪文萱依旧不说话,眼睛闭着,掩不住喉口涌上来的酸涩,一个哽咽出了声。她急忙用手捂脸,转向一边。
相爷递过来一个干净的帕子,他神色凝重,也跟着叹气:“萱儿终日消沉,郁郁寡欢。请过了几个大夫,都是束手无策。大夫说这是心病,心病需要心药医。”
纪正恨铁不成钢,责备起来:“萱儿。为了一个男人,把自己弄成这样,值得吗?”
他拿着帕子,给纪文萱擦眼泪。
纪文萱眼里又滚出了泪。爹爹责备得是。楚天阔对她尚有一丝丝情意,就不会这么忍心,让她如此难堪。一想起这事就哭。总觉得楚天阔一句话,隔断了她的念想,她不知今后要怎么办。她觉得生无可恋了。
静静闭着眼,泪水淌满她的脸。
相爷声音低沉:“萱儿,把他忘了吧。爹再给你找个更好的。”
纪文萱爱楚天阔,楚天阔拒绝了她。尽管,楚天阔已经拒绝了她,她心里还是放不下。她的心里容下了楚天阔,再也容不得其他人了。
看着纪文萱不说话,只是一味的哭,纪正起了杀意。他气急败坏地甩开扶着她的手,站了起来。他脸色铁青,眼露凶光,怒吼:“楚天阔!我去杀了他!”
“爹。我求你们,不要为难他。”纪文萱终于开口说话了,扑过去紧紧拉着纪正的手,不松开。
相爷赶紧给纪正使了个眼色。纪正深深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