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欣的话令北彩面色难看的看了刘烨一眼,却发现刘烨没事人般的在和二王爷说话,再看欧阳哲昀,发现欧阳哲昀完全当两人是空气,拿着酒杯出神的不知在想些什么,委屈羞辱之意漫上心头。
“郡主,您这礼行完了吧?”北彩后方坐着的使者是坐不住了。
“没呢。”刘欣愕然的看着他:“使者,宁欣对六公主心中有愧,这话如果不说完说透了,那可是会自责一辈子的,六公主,您不介意宁欣继续说下去吧。”
北彩还未说话,北国的使者万大人起身走至大殿,对着刘义隆行礼道:“南国的皇上,我们并没有觉得郡主有做错什么,不需屈身行礼道歉,还请皇上劝阻一下郡主,尔等承受不起。”
然刘义隆还未说话,刘欣急忙开口:“受得起受得起,这道歉礼已经行完了,接下来是宁欣的最后一道祝福礼。”语落她又是屈身行一礼,突然面上嫣然笑道:“再过三日六公主将与宁欣一同嫁入欧阳家,而六公主在这年龄上又大于宁欣,这个妹妹向姐姐行祝福礼是理所应当的,还请姐姐收下这祝福礼,到了欧阳府之后,你我姐妹好生相处,伺候好少将军才是。”
噗!
不知是谁一口酒水喷了出来,所有人环顾望去,但见刘怀正优雅的擦着嘴角,见众人看过来,他故作生气模样训斥刘欣:“欣儿,不雅的话登不了这大雅之堂,快些收去,向六公主道歉。”
什么不雅的话,实则是刘欣说话太露骨,什么伺候好,这种话还是出自一个郡主之口,有失皇家颜面,更重要的一点是,这又是损北彩的话语,什么你我姐妹,就是在告诉北彩,你是六公主没错,可你嫁到我南国来,不照样得学着别人共侍一夫,还是一日同娶,本郡主毫不在意,可你是一个堂堂外来公主,就不信你不在意,不觉得委屈与丢脸。
刘欣是谁,唯恐天下不乱之人,而且她特别反对这桩婚事,不为别的,只为欧阳哲昀娶过妻子,她堂堂宁欣郡主,嫁给的男人还是已经成过亲的,说出去她面子上可过不去,到时候民间再流传个什么吃人家剩下的,那她干脆一头撞死好了!
所以她要让北彩脸上无光,欧阳哲昀脸上无光,反正她自己脸皮厚,拗不过皇兄,这婚她肯定是要嫁的,既然要嫁那咱就得敞开天窗说亮话,就是嫁过去伺候你的,而不是和你恩爱的。
她堂堂郡主,要和一个外来公主同嫁,她也觉得丢脸,脸上无光,可那又如何,反正这脸已经丢了,何不死前拉上一个,陪她一起丢脸。
将不屑的眼睛转向欧阳哲昀,而恰其欧阳哲昀被刘怀这一喷酒唤回了走神,寻目望去正巧与刘欣对上眼,他眼中的清冷,她眼中的厌恶,两人很有默契的同时移开眼睛。
俩人的动作并无人看到,只见刘欣话落下有一会儿后才听北彩柔声道:“五王爷莫要责怪郡主,郡主的这番话才能证明郡主是个真性情之人,北彩受教了。”
嘿,拐着弯的骂我不知羞耻是吧。
刘欣的乖乖女形象装不了了,下巴一仰哼道:“你确实该受教,本郡主向来敢爱敢恨,有什么说什么,这礼本郡主行完了,接下来换你了。”
啊?大殿内一片哗然,这又是什么意思?
“不知郡主何意?”北彩问她。
刘欣一听故作惊讶:“难道贵国没有礼尚往来的礼仪吗?”
啪啪啪!的又是一片无声的鼓掌,今日这大殿可谓变成了刘欣的个人口才秀,把北彩说的面色尴尬,有种骑虎难下之势。
但也仅是一瞬,北彩是谁,北国派来的和亲公主,如果不聪明怎么会派她来,只听她继续柔声道:“礼尚往来,往而不来,非礼也,郡主说的很有道理,那就请郡主受下北彩这一礼,感谢礼,感谢郡主不辞辛苦的向北彩吐露了这般多心声,北彩都已一一铭记在心,郡主莫要再愧疚与自责。”
北彩说着就要屈身行礼,却听刘欣高喊一声:“且慢!”
所有人都是不解的看向她,只听她面色焦急道:“礼尚往来,往而不来,非礼也;来而不往,亦非礼!本郡主是个很懂礼貌的孩子,所以六公主这一礼还是不要行的好,不然宁欣还得再回过去,万一再给六公主回五六个道歉礼的话,那咱们今天这商量大婚之事可就要延迟推后了,想必六公主是一心想要嫁给少将军,也怕是心仪了少将军,宁欣可不敢当这感情路上的绊脚石,耽误了六公主的大事,那以后我们同住一个屋檐下,宁欣又要愧疚与自责了。”
刘欣说完自顾自的转身重回了自己座位上,拿起筷子夹起一片牛肉便放入了嘴中,津津有味的嚼了起来,那一双看着北彩的眼睛充满了不屑,小样,看你还有什么招,公主范?哼,本郡主今日就教你什么叫郡主范,不知你学没学会。
刘义隆很赶时机的出声又帮了刘欣一把:“六公主和万大人请坐,欣儿的一番话不无道理,还是商量一下这婚姻大事的好,来,为六公主的到来,朕先干为敬!”
北彩这脸色变得更是难看了,但她不能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