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现在为止,伊莎贝尔已不止一次听见有人这样尊称她了,她也很想知道弗格森的破落骑士兄弟这样尊称她的理由。可是,当每一个在战斗中生存下来的破落骑士慷慨的与同伴分享着战利品时,她实在不忍心去打扰他们的心情。
她没有响应弗格森的解释,只是朝爵士递了个眼色。两人来到一旁时,伊莎贝尔笑着说:“爵士,为什么每个人在见到我时都会称我为‘布伦希尔德大人’,你知道原因吗?”
弗格森开心地咧着大嘴说:“呃,你知道维京人也就是后来的丹麦人在皈依基督教后,有些时候还是会把奥丁当作神明来供奉。所以,女士,不要误解我的兄弟们对你的来自内心的尊敬。”
“噢,呃,谢谢。那么,布伦希尔德这个名字,我猜肯定来自于欧洲神话里的故事了?”
“没错。这个名字所代表的意义就是,胜利赋予神。”
“胜利?!嗯,我喜欢它的意义,还有别的什么意义吗?”
“当然有。因为女武神有很多位,所以她们每人所代表的意义都会不同。”
在往回走时,伊莎贝尔马上把这个欧洲神话中的女性名字与后世各国军队的一些通用惯例联系到了一块。比如给一次演习,一次行动冠以一个正义的名称,以表明其“正义性”。又或者,是一种为了保密而对外宣称的手段。
想到这里,她便对弗格森说:“爵士,我打算在今后的行动中就使用这个名字。你和你的兄弟们,其实也可以考虑用一个欧洲神话里的名字来代替你们原来的真名。”
“好主意。但是,我们以神明的名义去掠夺,也许是对神明的一种亵渎?”
“亵渎?不,这当然不是亵渎。爵士,我们只是借用一下神明的名字来代替原本的名字,目的是为了保守住秘密。”
“女士,这样的解释恐怕连神明也是不会接受的。”
“好吧,爵士,你也可以使用其他的一些名字,比如一些凶猛的动物名字。你知道,凶猛的动物总是代表着强壮和力量,不是吗?”
“嗯,这个建议不错,至少可以让神明在掠夺前保佑我们。”
两人聊着天时回到被俘获的盗贼面前,弗朗西斯·斯威夫特好奇地注视着站在眼前的这个人,他很想知道在那个面貌、神情显得有些诡异的面具下,到底隐藏着怎样的一张脸庞。
伊莎贝尔发现他正注视着自己,略一思索后平静地说:“弗朗西斯,头领告诉我,你是达灵顿勋爵的次子?还是说,你一直在用这个借口来向别人诉说你与别人的不同?”
弗朗西斯这才明白,原来躲藏在面具背后的是一个年轻女性。虽然在英格兰及欧洲大陆的历史上曾出现过女性上战场参加战斗的先例,但在战场上与异教徒们拼杀是一件值得向别人夸耀的事啊。
“也许,戴上面具是为了保护她那娇美的面容?”
“不过,既然想保护好自己的身体不受到伤害,可她为什么又会穿着一件又脏又臭还有点血腥味的修士服?穿戴上骑士的甲胄,不是可以更好地保护自己吗?”
“嗯,看来她和我一样,也是一个盗贼?”
弗朗西斯在胡乱猜测之际,站在他面前的弗格森用拿着的战斧斧头侧面不轻不重地拍了下他的脑袋,厉声说:“嘿,布伦希尔德大人正在问你的话,你想让大人一直等下去吗?”
脑袋在被那柄刚刚斩杀不少人的头颅或身体的战斧拍了下后,弗朗西斯连忙清醒过来。看着伊莎贝尔严肃地说:“不,我没有在任何一次掠夺中借用过别人的名字。大人,如果您不相信我是谁的话,您可以问他们每一个人。”
当伊莎贝尔把目光投向其他盗贼时,本杰明连忙大声说:“大人,他的确是达灵顿勋爵的次子,我可以向天主发誓!”
现在看来,弗朗西斯并没有在说谎。只是,他的盗贼行径却又好像与贵族子弟的身份不符。伊莎贝尔看着他说:“让我来告诉你,既然你是达灵顿勋爵的次子,那你为什么还要劫掠你父亲军队的酬金呢?”
“父亲?!很多时候我都在想同一个问题,我为什么会是达灵顿勋爵的第二个儿子?难道,第二个儿子就不能证明他有着贵族的血统,骑士的英勇和杰出的战斗能力?”
“我想,你大概是在说继承权这件事,是吧?”
“可能。即使我现在一无所有,也不代表着我没有能力去得到我可以拥有的一切。”
“你很恨你父亲,还有你的兄长约瑟夫,不是吗?”
“不,恰恰相反的是,我要让他们在我的骑士荣耀与财富面前低下他们那高贵、优雅的头颅。|”
“你打算怎么做才能达到自己的目的呢?”伊莎贝尔说话时却在思考着另一件事。
刚才她就已悄悄看过手表显示的时间,现在离托马斯神父主持的主日弥撒仪式还有87分钟。她需要在这段时间内先赶回父亲的庄园,消除掉在劫掠中可能会产生的任何一个证据,然后再若无其事地赶回诺丁汉城堡参加主日弥撒仪式。
弗朗西斯仰望着夜空,想了很久才说:“我不知道。或许,掠夺是我目前唯一的一个选择。”
伊莎贝尔对弗朗西斯的话并没有什么兴趣,她只是“面无表情”地说:“好吧,如果你把在掠夺中得到的财富看作是唯一的选择的话,你尽管可以在这片迷人的土地上自由地掠夺下去。”
说完,侧目对站在身旁的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