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莎贝尔小姐,您是怎么拿到这份名单的?”萨里伯爵亨利·霍华德显得有些激动,拿着信件的手竟然有些抖动。
“阁下,我只是对罗伯特·阿斯克说他被人利用了。然后,他就把这份加入叛乱的人员的名单交给了我。”伊莎贝尔控制着自己的情绪,努力不去联想父亲的长子参与叛乱的事。
“我非常感激伊莎贝尔小姐在为陛下及王国镇压叛乱的行动中,能够尽到自己的职责。”萨里伯爵欣喜过望地说完后,又对约翰爵士吩咐说:“爵士,你现在立刻抄录一份名单出来,即刻送到陛下的手中。”
约翰·柯克爵士也很兴奋,连忙答应着。这时,萨里伯爵望着手中的信件又对他说:“爵士,抄录完名单后你亲自送到白厅去,路上绝对不能遗失掉或被人劫去这封信。”
里士满公爵亨利·菲茨罗伊没有坐在主位上,而是安静地坐在伊莎贝尔·沃尔顿的身旁。伊莎贝尔瞥了他一眼:“殿下,您不感到高兴吗?有了这份名单,国王陛下就可以彻底清除掉北方地区的分裂王国的旧贵族和天主教教会势力。”
“我当然很高兴,我也为自己可以拥有你这样一位杰出的家臣而感到高兴。但是,你没有回答我刚才的问题。”里士满公爵的声音依旧很柔和,丝毫没有斥责的意思。
伊莎贝尔注视着他,很久才说出一句话来:“欧内斯特也加入了叛军。”
“欧内斯特?欧内斯特·沃尔顿?你的兄长,奥古斯丁爵士的长子?”从里士满公爵的表情可以看出,他也很震惊于这件事。
当约翰爵士坐在会客厅一隅认真抄录着名单时,萨里伯爵听到了里士满公爵的说话声。顺着话音来到两人面前,看了看伊莎贝尔的脸色后轻声说:“伊莎贝尔小姐,刚才我听到殿下提到一个名字,是您的亲人吗?”
里士满公爵站起身冲萨里伯爵递了个眼色,两人走到另一侧时公爵对伯爵耳语着:“伊莎贝尔的兄长欧内斯特也在叛乱的名单中,你能不能让约翰爵士把他的名字划掉?”
萨里伯爵点点头朝约翰爵士望去,朗声说:“爵士,等等。”等爵士放下鹅毛笔时,又望着公爵思忖着说:“小姐的兄长在为哪位贵族效力?”
“嗯,据守在边境卡莱尔城堡的卡莱尔勋爵。”
“她的兄长是陛下册封的骑士吗?”
“不是,她的兄长目前仍然是为卡莱尔勋爵效力的一名准骑士。”
“准骑士?那就好办了。不过,殿下,您要告诉伊莎贝尔小姐,这次我可以放过她的兄长。如果今后她的兄长依然有叛乱的想法,陛下是不会赦免他的。”
里士满公爵笑了起来:“亨利,你是我的真正可信可爱的好伙伴。”
萨里伯爵摇了摇头与公爵再次回到伊莎贝尔的面前时,坐在她的身边非常郑重地说:“伊莎贝尔小姐,我很遗憾您的兄长也加入了叛军的队伍。但我知道,他是效力于卡莱尔勋爵的一名准骑士,所以他必须要服从领主的命令,是吗?”
伊莎贝尔抬起头瞅了眼正笑而不语的里士满公爵后,她便知道欧内斯特得到了拯救,淡淡笑着对萨里伯爵说:“是的,阁下。”
萨里伯爵点点头:“这次叛乱,陛下一定会大发雷霆。所以,我觉得陛下肯定不会轻易赦免掉叛军领袖罗伯特·阿斯克和他的重要伙伴的罪行。”
接着他又说:“至于您的兄长,只是卡莱尔勋爵手下的一名准骑士。像他这样的普通准枪骑兵,陛下也许是不会追究他的叛国罪的。”
停顿了一会儿,萨里伯爵看了眼里士满公爵又对她肯定地说:“我可以把您的兄长的名字从名单内划掉。但是,伊莎贝尔小姐,您一定要告诉您的兄长这是叛乱,这是会被处于绞刑的行为。如果您的兄长依然忠心效忠于陛下的话,今后绝不能再有叛乱的念头。”
伊莎贝尔非常感激萨里伯爵对欧内斯特的行为可以视而不见,但私下里她还是需要找到欧内斯特进行一次谈话才能解决掉这个问题。
随后,她又把罗伯特·阿斯克与她会面的目的对两位贵族详细地复述一遍。萨里伯爵想想后说:“好吧,我会尽力在陛下面前说明他的真实想法的。可是,他是叛军领袖的这一事实也许不会改变多少他将来的境遇。”
“阁下,他很清楚他会受到什么样的惩罚。”
“好吧,我知道了。”
下午2点零1/2小时后,天色开始明亮起来。里士满公爵与萨里伯爵已更换好各自的贵族服装在林肯城堡主楼的阶梯上骑上马,率领着40名全副武装的准枪骑兵离开城堡,朝着不到一英里外的林肯大教堂而去。
修建于1072年-1092年间的林肯大教堂,是与威斯敏斯特大教堂、约克大教堂、达拉姆大教堂和索尔兹伯里大教堂被称为中世纪哥特式建筑的最佳典范之一。不过,从1141年的火灾开始它又是一座多灾多难的建筑。直到今天即1536年的10月7日,它依旧是一个多灾多难的建筑。只不过,这次它所经历的不是自然灾难而人为灾难。
戴上银质人形面具,把自己隐藏在骑兵甲胄之下的伊莎贝尔·沃尔顿骑行在队伍中来到教堂的主要入口即西入口。此时,在具有典型的诺曼风格,乍看之下让人心生敬畏的入口两侧的道路上已经聚集了非常多的民众、军士及来自北方的准枪骑兵们。
在将战马交给负责管理马匹的军士后,跟随着里士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