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轻、独立且喜欢自由的公爵夫人玛丽·菲茨罗伊无疑说出了她的心声,这大概也是玛丽一直不肯行使监管领地及家庭事务权力的主要原因。但是,这是危险的,会祸及她的身心安全的反叛言行。随着时间的流逝,玛丽势必会因为与身分、地位不相符的言行给自己带来痛苦的经历。
北方贵族家庭在几年前就曾有出现过一件事。1528年,诺森伯兰伯爵在给玛丽的父亲诺福克公爵三世来往的书信中曾提到过一件事。伯爵在面对恶意与自己对抗的伯爵夫人即妻子时,指派了3名心腹仆人去监管妻子的言行。尔后,伯爵夫人的父亲什鲁斯伯里伯爵派去看望女儿的仆人也被诺森伯兰伯爵拒之门外。
自中世纪以来,父权制及长子继承制是决定家庭内部成员角色与地位的两大要素。贵族家族的家谱仍然主要按照男性脉系来编撰,爵位领地仍然主要在家庭的男性中代代传承。因此,家庭中的男性在对于做“家长”还是做“丈夫”的认知中,始终认为一家之主更加重要且包含了“做丈夫”的行为,贵族男性们普遍对如何做好“家长”会投入更多的感情和精力。
尽管这个时代的贵族女性较之于其他阶层的女性分享了更多的社会资源,也有着更多的时间赋闲与享受如刺绣,但在实际生活中贵族女性必须要面面俱到地协助丈夫监管领地及家庭事务。倘若违反,就如同诺森伯兰伯爵对待有着强烈自我意愿的妻子那样,会按照法律赋予给他的权力对妻子行使控制行动、居住和社会交往的权力。
现在看来,玛丽在不知不觉中准备把自己变成第二个违背丈夫命令和意愿的诺森伯兰夫人。伊莎贝尔·沃尔顿不想被卷入到她与里士满公爵的家事中,可是她又不愿看到把自己当作最好的伙伴的玛丽在身心上受到伤害。
回过头瞅了眼异常认真绣着刺绣制品的两名女仆,伊莎贝尔对公爵夫人提出了一个她认为不错的意见,“夫人,我明白您的想法。假如您不愿意协助殿下监管领地内的经济、土地事务,我有一个比较好的意见可以提供给您。”
玛丽一边绣着为里士满公爵制作的刺绣披风,一边点点头,“说吧,伊莎贝尔。”
“夫人,我打算为您寻求一位公爵夫人秘书。”
“秘书?”玛丽抬起头望着她,“伊莎贝尔,我记得你还兼任着公爵府的秘书职务,你怎么会想到又要寻求一名秘书呢?”
伊莎贝尔轻轻一笑,还是认真地回复她,“夫人,我说的是公爵夫人的秘书。”
这时,玛丽终于放下手中的针线思索着。很快,又把目光转向她,“我作为公爵夫人的确可以配备一名秘书。只是,你想为我寻求一名什么样的秘书呢?
“嗯,你的秘书只负责社交、外出、土地和财产方面的事务。”
“听上去不错。不过,一名秘书要负责处理这么多事务,恐怕不会令我满意。”
“那么,就再增加一名秘书,您认为可以吗?”
玛丽没有回答,只是笑着站起身来,“凯利,去给我和伊莎贝尔小姐端两杯葡萄酒来。”
女仆离开房间后,玛丽慢慢走到房间一侧欣赏着墙上的挂毯,“伊莎贝尔,为我配备两名秘书这件事,你认为殿下会同意吗?”
伊莎贝尔背着双手走到玛丽一侧,稍稍思索后轻语道:“夫人,您是说两名秘书的酬金问题?”
“不止是酬金的问题。还有一点,我只是为了得到男性继承人才自愿跟随殿下来到北方的,你还记得吧?”
关于这个问题,伊莎贝尔现在非常头痛。她恨不得想立刻甩掉里士满公爵及公爵夫人,跑到南方去做自己喜欢做的事。但是,这对贵族夫妻在领地内事务上却表现得越来越离不开她。为玛丽聘用一名秘书的目的,自然也是为了让自己可以从容的远离玛丽。
伊莎贝尔微低着头摇了两下,“夫人,即便殿下同意了您的决定,但是您在有了继承人后还是不会与殿下长期共同居住吗?”
“我会请求殿下与我在南方共同居住。假如殿下还是愿意待在北方,我在我父亲的城堡里也可以很好地抚养继承人。”
“夫人,这不是明智的决定。界时,殿下会行使法律赋予给他作为丈夫的权力,恐怕……”
玛丽回过身望着她莞尔一笑,“伊莎贝尔,你担心我在违背殿下的意愿后会陷入到痛苦的,令人难过的困境中?”
伊莎贝尔点了点头,“我想,恐怕是这样。”
“好了,你不用担心这个问题,我会和殿下处理好的。”玛丽说完时,女仆凯利端着盛有两杯葡萄酒的酒杯回到房间。
凯利来到两人面前时,伊莎贝尔拿起餐盘内的一杯酒递给玛丽,“夫人,愿天主与您同在。”
玛丽接过酒杯,微笑着点了下头,“伊莎贝尔,你应该说‘祝我快乐地度过每一个在北方的日子。”
玛丽与她又闲聊了一阵刺绣方面的话题后,伊莎贝尔离开了公爵夫人的房间。瞅了眼侍立在门外的鲍德温及另一名叫法斯特的卫从,“我们走吧。”
两名卫从跟随着她快步离开走廊时,她独自思索着:“以后的事以后再来考虑。只要亨利去了宫廷任职,就不用担心去南方的问题。”
因为明天就要启程去萨塞克斯郡出一趟公差,所以今天她还要去自己的彻奇希尔庄园对几名庄园的负责人嘱咐一些牧场、农场和手工工场的事务。来到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