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奥古斯丁·沃尔顿不再担任亨利的侍卫队队长时,弗格森·康格里夫便只是将他视做自己的一个好兄弟了。在日常交流及态度上,似乎缺少了一点往日的那种敬意及恭敬感。
奥古斯丁在与对方的接触中能够感受到这一细微的变化,他认为这与他的职务变化是有着密切的联系的。从另一方面来说,他可能更加乐意做一名普通的骑士,因为他已经有太长的时间没有品尝到腥风血雨的战争的味道了。
有一点让人感到不可思议的是,当其他郡里的贵族们的侍卫、骑士或军士被卷入到家族间的私人战争中时,他作为里士满公爵的侍卫队长竟然从未参加过一场与其他北方贵族之间的家族战争。毫无疑问,是亨利八世的私生子、未成年的里士满公爵直接影响了他的军事生涯,挡住了他去杀死别人或被别人杀死的这一惨痛悲剧的发生。
作为一名职业骑士,军事生活占据着他的日常生活的主导地位。即使是在日常生活中,很多方面也或多或少都与军事生活有关。毕竟他是一名真正意义上的军人,在充满了大量的训练、服役、战斗的生活中,让他的性格变得极为好斗,好勇斗狠已经成为了他的天性。
虽然战争会让他变得更加野蛮、冷酷、无情,但他是战争的动物,战争的工具,战争的机器。唯有战争,才能让他的杀人技巧更加娴熟;唯有战争,才能让他更加英勇善战;唯有战争,才能让他得到领主的欣赏与更多的赏赐。
尽管公爵授予给他了一块采邑,即一个庄园,面积可观的领地及相应的仆役、佃农,但他更加渴望参加战争。因为战争不仅可以让他获得大量的战利品,还能让他获得崇高的骑士荣誉。荣誉对一个骑士而言,其诱惑力远远高于土地、财富及女人对他的诱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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弗格森·唐格里夫重重地靠在椅背上,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容说:“爵士,你的意思是说夫人把斯夸尔当作了你的女儿来看待?”
奥古斯丁继续吃着面包说:“在安东尼娅的眼里,伊莎贝尔就是罗莎琳德在人世间的代表,她甚至有阻止伊莎贝尔再继续担任我的侍从的打算。”
“难道夫人一点也不怀疑斯夸尔的勃艮第人身份?”
“我不知道,或许贤妻良母才是安东尼娅最好的选择。”
弗格森不想再就这个话题持续谈论下去,他喝了一些葡萄酒后对奥古斯丁说:“爵士,现在你还对斯夸尔的计划有兴趣吗?”
之前伊莎贝尔·沃尔顿并没有提到劫掠的具体行动计划,作为职业军人的奥古斯丁还是敏锐地察觉到了这一点。他忽然感到潜意识里的那颗战争种子静悄悄的将萌芽伸向了地面,他竟然非常希望这颗萌芽茁壮成长下去。
依然安静地吃着面包,嚼着一块颇有嚼劲的连着鹿筋的鹿肉,又连着喝了好几口葡萄酒森说:“兄弟,你渴望参加一场真正的战争?还是仅仅为了一些银器,金币或银币?”
“嗯,也许可以在战场上找到那种杀人的兴奋感。爵士,我想如果我再在诺丁汉城堡待下去的话,我的战斧、我的剑还有我的矛都快要生锈了。”
“兄弟,现在你是侍卫队的队长,保护殿下及诺丁汉城堡的安全才是你的职责。难道你打算浑身粘满农民的血去觐见殿下吗?”
“不不不,这是一次难得的机会,我是不会放弃的。”
“好吧,既然你不想放弃,那么和我谈谈计划。”
“爵士,你认为我们是否应该告诉殿下这件事?”
“殿下还太年轻,他肯定不会同意这么做的。如果告诉殿下的话,我相信殿下绝对不会忍心看着他喜欢的女人去送死。”
时间过得很快,当奥古斯丁两人引导着伊莎贝尔再次步入拿撒勒教堂时,城堡庭院上空的天色已经亮得发白了。
午餐前重新换了一身侍从服饰的伊莎贝尔,昂首挺胸地来到早已站立在教堂中央的亨利面前。托马斯神父侍立在领主亨利的右侧,准备在完成臣服仪式之后做一些祷告的事务。
伊莎贝尔默默地注视着面带微笑的亨利,随后慢慢地单膝跪在即将成为她的领主的面前。表情凝重注视着亨利的下颌一字一句地说:“我—伊莎贝尔·沃尔顿向您宣誓,我已成为您的一名属下。”
这时,亨利点点头又看向右侧的托马斯神父,示意神父将一件象征着某种意义的物品拿过来。托马斯神父转身走向位于教堂最末端的耶稣受难十字架。
当托马斯神父手持一根精致的轻质长矛来到亨利身边时,轻声说:“殿下,这是您要的物品。”
亨利接过长矛,又在众人的注视下交给跪在面前的伊莎贝尔时说:“伊莎贝尔·沃尔顿,现在我将这根代表着服兵役的权力的长矛授予给你。”
伊莎贝尔双手接过长矛,轻声说:“在今后的时间里,我将毫无保留地忠实地履行我的职责,尽忠效力。”
这场臣服仪式在进行到倒数第二个步骤时,亨利再也抑制不住激动的心情连忙上前轻轻扶起单膝跪在地上的伊莎贝尔,悄然说着法语:“非常抱歉,伊莎贝尔,我原本是想授予给你一柄十字剑的。只是,托马斯神父告诉我,王国从未有过给女性授予十字剑的先例。况且,授剑仪式通常是在册封骑士的时候才能举行。”
伊莎贝尔用法语回答说:“没关系,反正我也成为不了骑士,你的十字剑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