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达到严加惩罚的目的,伊莎贝尔不惜把世俗及宗教法庭铲除异端学说的手段用在了一个年轻的公爵卫从的身上。她的说词在新教势力强大的南方或许不能成立,而这里却是天主教氛围浓厚的北方。
对虔诚的北方信徒而言,宗教不只是人们在教堂里实践的东西,它是科学、哲学、政治、个人身份和拯救的希望。宗教不是一种个人爱好,而是一种永恒普遍的真理。假如异端邪说和异端分子成为了杀死此种真理的利刃,那么它会给周围的人带来灭顶之灾,令身处的社会环境四分五裂。
看来,“手持大棒口如蜜,走遍天涯不着急”的“大棒加胡萝卜政策”快要奏效了。伊莎贝尔打算先利用宗教这根大棒狠狠地教训一下年轻的卫从,“伊诺克·杜威,你知道你的言论及行为会给公爵府造成怎样的恶劣后果吗?”
变得有些茫然的伊诺克痛苦地低着头,摇了摇没有回答她。她又转而看向站在寂静无声的小广场内的其他卫从,大声质问着,“伙计们,殿下所拥有的公爵府和谢里夫哈顿城堡是什么地方?这是最高贵的殿下在北方的一块领地,这是殿下所主持的北方委员会的所在地!”
继而又朗声斥责着,“统领北方各郡的贵族、骑士,还有司法及行政的北方委员会所在地,竟会遭到伊诺克·杜威这种暴徒以及追随者的破坏、毁灭!伙计们,这是需要严厉斥责的一种反叛!这是罪大恶极的一种叛乱!这是绝对需要消除掉的一种行为!”
或许,伊莎贝尔的话语在一定程度上抛弃了实事求是的原则,推崇看待问题简单化和绝对化。用谬误的错误思维将话题上升到贵族阶层、秩序观念和王国的层面。但是,她所说的是事实,谢里夫哈顿城堡确实是北方委员会处理北方各郡郡务的重要场所。
一旦今天发生的这场武装争斗传到北方其他贵族、骑士的耳中,绝对会给担任委员会主席的里士满公爵造成不良的影响。而身任公爵府枢密顾问官及领地监管人职务的伊莎贝尔·沃尔顿,也会因为伊诺克·杜威的暴力行径受到牵连。
另外,年轻卫从的不顾后果的行径也引发了另一个问题,他的话语已经侵害到了伊莎贝尔的贵族荣誉。当参与武装争斗的卫从们纷纷低下好勇斗狠的头颅时,她已悄然间的把话题转到了自己的贵族荣誉上面。
“伊诺克,还有一个问题我必须要告诉你,由于你的话语已经侵害了到我的贵族荣誉,因此我需要使用一些办法来捍卫我的贵族荣誉。”伊莎贝尔双臂抱胸站在年轻卫从面前,很平静地望着对方说了句。
“贵族荣誉…?”低着头的年轻卫从听到了她的话,沉默地缓缓抬起头,用一种很吃惊的表情看着她,“阁下,我可以为自己辩解吗?”
伊莎贝尔歪了歪头,目光很随意的在对方面部一扫而过,轻轻点了下头。年轻卫从得到允许后,回想起自己当时说过的那句话。随后,用一种有气无力的声音告诉她,“阁下,我知道我已犯下不可饶恕的罪孽。但是,我仍然想把我的原话告诉给您,希望您会明白。”
接着,伊诺克便把自己与法期特等人争吵时说过的话再一次原原本本地说了出来。伊莎贝尔面无表情地听完后,把目光转向几步之外的副队长大声问了句,“副队长,伊诺克当时是这么说的吗?”
彼得想知道伊莎贝尔会怎么处罚伊诺克及参与武装争斗的卫从,连忙走到她的身旁朝伊诺克看了两眼轻声回答道:“是的,阁下,他是这么说的。”
伊莎贝尔点了下头,朝彼得瞥了一眼后又看向年轻卫从,“伊诺克,我相信你在天主和我的面前不敢说谎。那么,你知道我是谁吗?”
“是的,您是沃尔顿勋爵的女儿,您是一位有着高贵的贵族血统的小姐。”
现场一片寂静,所有人都在等待她的命令。她转过身来扫视着每一个卫从的面部表情,复又继续看向年轻的卫从朗声说着,“我们总是希望走错了路的迷途羔羊可以回到羊圈或是找到回归牧场的路。但是,牧羊人不能肯定这只走错了路的离群羔羊是否是出于故意。”
伊莎贝尔的话听上去,与天主教宗教裁判所的法官的话非常类似,似乎在做结案陈词。绅士比尔德·史密斯急忙来到她的身旁,朝正在低头悔罪的伊诺克看了两眼,轻轻说了句,“阁下,我想可以先把伊诺克·杜威关押起来,等殿下回来后再做处罚。”
“绅士,即使殿下回到城堡还是会交给我来处理。所以……”伊莎贝尔站在绅士身旁用其他人听不到的声音说了半截话,后又看向年轻的卫从,“伊诺克,或许在别人的眼中,今天你犯下了背叛天主和殿下的罪行,因此没有人会可怜你。不过,今天又是纪念耶稣基督升天的日子,所以我可以给你向天主忏悔罪过的机会。”
“是的,阁下,我愿意…向天主忏悔。”低下头的伊诺克发出很痛苦的声音。
“伊诺克,你要记住,我的职责是按照殿下的命令监管殿下的整个领地及谢里夫城堡。我会把犯了错的人带回正途,试图拯救这些人的灵魂。”
“我会记住的,阁下。”
“伊诺克,在我命令你去教堂忏悔前,我还要告诉你一点。”伊莎贝尔停顿了一下,有些严肃地看着年轻卫从,“嗯,第二点,你侵害我的贵族荣誉的问题。当所有人庆祝完节日后,你会收到我给你的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