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的早些时候,拉提默男爵四世率领着贵族军队及石棺在途经里士满郡时,爵士军队内的几名准枪骑兵要求将装有爵士的石棺留置在其领地内,他们准备为爵士举行葬礼仪式。
不过,拉提默男爵约翰·内维尔却告诉几名准枪骑兵,爵士是沃尔顿男爵一世的顺位继承人,因此葬礼仪式要以沃尔顿男爵的继承人的身分、地位在其父亲的领地内举行。男爵认为,这是他对爵士的骑士精神的一种尊敬。毕竟,爵士为身为兄弟的他流了血,也放弃了自己的生命。
男爵率领着军队在返回位于约克郡斯内普的领地后,很快便带着20名侍从护送着爵士的石棺朝东南方向约5英里外的柯克灵顿行进而去。当队伍缓缓地经过沃尔顿男爵领地北面的卡索普村时,一些村民眼尖地发现了队伍中的石棺。
几个胆大的村民向侍从们询问起是谁的石棺时,侍从们面色凝重地说出了躺在石棺内的人的身分。村民们一听顿时傻了眼,一边跟着队伍走在道路上一边小声议论着,“伙计们,这是天主的旨意吗?天主要让我们的领主失去继承人?”
“你们说,会不会是那位大人侍从在和我们开玩笑?”
“笨蛋,这个时候怎么可能开玩笑?”
几个村民走在路上时偷偷朝策马行进在前面的那位身穿贵族服饰的拉提默男爵看去,没有人敢去向男爵求证躺在石棺内的是什么人。几个村民经过短暂的商量后,决定分别向不同的人去报告这件无比重大的事。于是,两个村民向村内的村官和收税官的房舍跑去,两个村民头也不回地的朝位于村庄南面的领主所居住的柯克灵顿村跑去。
当拉提默男爵的队伍行进到卡索普村的中心地带时,全村的几十个男女老幼村民几乎全都离开各自的房舍来到道路两旁向欧内斯特爵士的石棺默哀行礼。站在几个村民前面的村官与收税官相互看了一眼后,村官走到拉提默男爵的战马一侧,鞠躬行礼后颤抖地问了句,“大人,这副石棺里躺着的是我们领主的继承人?”
面无表情的约翰收紧下颌,看向站立在左侧的村官时点了下头没有说话。村官毫不介意身为贵族的约翰的高傲与自负,连忙急切地看向他时说道:“大人,如果您和您的侍从累了的话,可以在我们这里吃些食物、酒水或是休息,我们会替您把石棺护送到领主那里的。”
约翰的身体顺着马匹走路的姿势微微摇晃着,看向远处一望无垠的田野摇了摇头,“不必了,我是爵士的兄弟,我会护送爵士去他父亲那里的。”
从卡索普村一直向南到达柯克灵顿的两英里(约3.22公里)路程中,两名向领主沃尔顿男爵及夫人报信的村民跑得上气不接下气。一个年纪稍长,留有胡须的村民累得在路旁停了下来,双手杵着膝盖大口喘着气。接着,抬起头看向身旁的另一个村民,“伙计,看你的了,快走。”
“嗯,当我跑不动时,你再来接替我。”另一个看似年轻的村民大声说了句。
约半个小时后,两个村民终于跌跌撞撞地跑到沃尔顿男爵庄园前的小广场上。年长的村民趴在小广场上再也没有起来,另一个较年轻的村民回头看了他一眼。一咬牙坚持着站起身来,跑到值守在大门前的一名男仆面前后重重地摔倒在地。男仆有些诧异地低下头瞥了眼村民,冷淡地说了句,“你是谁?到这里来干什么?”
村民趴在地上时抬起上半身,冲着男仆结巴地吼叫了一句,“快…快向大人…报告,爵士…爵士的棺材…运回来了!”
男仆还是没有动弹,弯下腰盯着趴在地上不停地喘气的村民,“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大人的…长子…死了,躺在棺材里。”
“我的天主!”男仆暗自嘀咕着,冲面对面站立着的另一名男仆点了下头,迅速跑向庄园的内部。
还没等村民把气喘够,庄园内出来了一大群人。为首的是沃尔顿男爵及夫人,身旁是各自的贴身男女仆人。身后是长子欧内斯特爵士的妻子卡罗琳·沃尔顿与其长子,最后面是庄园的管家、十几个男仆和女仆。
沃尔顿男爵走到大门门口,朝另一名值守的男仆看去时急切地说了句,“我的长子的棺材在哪儿?”
男仆不敢乱说话,连忙行礼后回答说道:“大人,是门外的两个农夫来报的信。”
现在,沃尔顿男爵知道长子死在战场的消息已成为了铁一般的事实。脸色显得有些忧郁及憔悴起来,沉默地看向夫人身旁的女仆,“你们把夫人扶回去休息。”
沃尔顿夫人的眼中饱含着热泪,朝丈夫看去时用颤抖的声音问着,“大人,欧内斯特就这样把我们交付给了天主,再不能回到我们的身边了?”
一时间,沃尔顿男爵的心情也变得异常悲痛、复杂和难受,久久地凝视着伤心yù_wàng绝的妻子,“夫人,天主已经宽恕了我们的长子的罪过,会赐他进入永生的。”
———————————
伊莎贝尔坐在谢里夫哈顿城堡的大厅内,审视着坐在对面的纹章官,疑惑地问了句,“大人,刚才您告诉我您在纹章院任职,”
这时,纹章官已经知道了她的另一个身分及地位,起身点头致意后轻轻答复着,“是的,伊莎贝尔小姐,我来约克郡的目的是为了主持一位贵族的葬礼仪式。事实上,这次我是遵照陛下的指示来主持一位骑士的葬礼仪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