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伊莎贝尔站在会议厅北面的一堵石制墙壁前,用一根自制的小木棍指着右侧挂在墙壁上的一幅简易的苏格兰地图。面向站在面前的委员会贵族及骑士成员,朗声说着,“各位,这里是特威德贝里克,位于东部的海岸线附近。”
接着,她用小木棍在地图上从特威德贝里克城镇所在的位置一直划向西北方向的爱丁堡,然后侃侃而谈起来,“各位,我想,在苏格兰人不会袭击我们和道路顺通这两个条件下,从特威德贝里克到爱丁堡市骑马大概需要走上3到5个小时。”
站在她的父亲沃尔顿男爵身旁的坎伯兰伯爵二世亨利·克利福德双手环抱在胸前,右手撑着下巴凝视着地图,思索着问了句,“阁下,您是说让威廉·厄尔爵士和他的兄弟带上军队,直接去袭击爱丁堡市??”
伊莎贝尔轻轻咧了下嘴角,“不,阁下,我想说的是威廉爵士和他的人越过边境袭击苏格兰人的做法…没有一点用处。”
年轻侍从拉尔夫·厄尔正视着她,连忙说了句,“阁下,刚才您也提到了苏格兰人不会袭击我们和道路顺通这两个条件。因此,目前我们只能在边境地带对苏格兰人做出强硬的回应。”
“嗯,我同意你的说法。只是有一点,远在爱丁堡市的王室成员和摄政委员会成员是不会知道你们的袭击的。”伊莎贝尔说完后,又立即补充了一句,“当然,苏格兰人的女王和王太后此时早已离开了爱丁堡城堡。”
与几位贵族站在一起的威斯特摩兰伯爵四世拉尔夫·内维尔有些诧异地看了她两眼,急促地争辩起来,“阁下,您没有参加苏格兰战争,您怎么知道苏格兰人的女王和王太后不会躲藏在爱丁堡城堡内?”
随后,威斯特摩兰伯爵上前两步面向其他成员朗声说着,“各位委员会成员,我们都知道苏格兰整个王国内只有爱丁堡城堡最为坚固,即使是几个月前的战争也没能攻破它。所以,我认为女王和王太后一定还躲藏在城堡的某个葡萄酒酒窑内。”
沃尔顿男爵有心想替女儿说上几句,点了下头平静地看着伯爵,“阁下,难道苏格兰人不会逃跑吗?我认为,在殿下指挥的王室舰队的火炮攻击下,任何一个苏格兰人都会害怕他们的爱丁堡城堡会被我们的军队攻破。”
站在伊莎贝尔一侧的里士满公爵凝视着地图,转过身朝成员们看去,“各位,沃尔顿勋爵说得很有道理。大概在王室舰队进行炮击后,女王和她的母亲就已经逃离了爱丁堡城堡。”
威斯特摩兰伯爵思索着又说道:“殿下,如果女王和她的母亲放弃坚固的城堡的话,那么她们会躲藏在什么地方?难道,她们不害怕被我们的军队找到?”
“顾问官,你认为呢?”对于伯爵提出的问题,里士满公爵只能依靠他的枢密顾问官了。
“各位,苏格兰女王从出生到现在只有8个月大。试想一下,一个还在襁褓中的婴儿急需什么?我想,无非是食物,酒水,安宁的房舍,母亲及仆人们的照顾和安慰。”
当她看到贵族和骑士成员纷纷点头赞同时,又说了起来,“饱受战火摧残的爱丁堡城堡,绝不会是一个母亲愿意让自己的孩子居住的地方。她一定会带着自己的孩子去某个安宁的王室领地庄园,贵族庄园或是教堂,让自己的孩子在天主的护佑下远离战争的侵扰。”
坎伯兰伯爵用赞许的目光看向她时,点了下头,“阁下,也许男人们根本不会懂得这些事务。所以,您的意见是派出军队去搜寻苏格兰人的庄园或是教堂?”
这时,威斯特摩兰伯爵轻轻一笑,看向伊莎贝尔时有些轻蔑地说了句,“阁下,整个苏格兰有无数座庄园和教堂,没有忠诚于我们的苏格兰人送回来的消息,我们是无法找到女王的。”
伊莎贝尔的大脑快速地运转着,朝对方瞥下,现在我先提出两种办法,各位可以先思考一下哪种办法更适合追捕女王。”
说完,抬起手臂用小木棍指着爱丁堡市北面的一个缺口说着,“各位,这里是苏格兰人的福斯河的入海口,从这里坐船出发可以前往欧洲的任何一个地方。”
“各位,我想你们都知道女王的母亲是法兰西贵族的女儿。因此,女王的母亲一定会想办法向她的盟友法兰西宫廷寻求救助。”
这时,里士满公爵点着头说了句,“顾问官,你的第一个办法是派出王室舰队把守住爱丁堡市的港口,不让法兰西人的船只进入到入海口?”
“殿下,王室舰队出现在爱丁堡附近的海域只会引起苏格兰人和法兰西人船只的警惕。我想,可以委派一些海外贸易家族的武装商船到达这个地方。”
说完,手里的小木棍一划便直接指向爱丁堡市西面缺口最为细小的地方。威斯特摩兰伯爵顺着她所指的方向看去,死死盯着细小缺口处左侧写着的一个名字:“斯特灵”。不过,同样未参加苏格兰战争的伯爵对苏格兰的事务也不太了解。
里士满公爵也把目光投向“斯特灵”,思索的同时慢慢地说了句,“我记得,赫特福德勋爵曾告诉过我,斯特灵是苏格兰人的王室自治城镇。在城镇外的西北面,还有一座斯特灵城堡?!”
年纪较轻的坎伯兰伯爵立即有些醒悟过来,有些兴奋地走到地图的另一侧,仰望着地图说着,“殿下,我猜女王和她的母亲肯定躲藏在斯特灵城堡内,等待法兰西人的船只把她们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