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日上午,孤影便将事情的进展汇报给了杨安。
果然如杨安所料,庄太师收到证物后便马上进宫面见了皇上,随后刑部的一队士兵马不停蹄的出了宫,去往龙秋水家中搜出了一封当年的书信。
“属下听闻,那封书信上面写着二月十五亥时除掉凌氏一族,不留活口。龙秋水应该就是收了这封信才去血洗凌家的,但是信上却没有署名。”
“见不得人的事情,自然不会留下署名,”杨安翻开一页书,漫不经心的问:“可查到凌氏跟龙家有什么过节?”
“属下只查到,当年一名叫楚淮的男子逃到了邻国,被凌家长女所救,后来两人结婚生子,他便定居在了邻国。那日行刺之人就是楚淮的长子,名京华。属下还知,那个楚淮曾经是龙国飞的亲信之一。”
龙国飞就是龙玉儿的爹爹,当朝的大将军。
“主子,你看那封信中未署下的名字,是不是就是……”
“此事与我们无关,”杨安淡淡的说:“这次本王只是帮一百多条人命平反冤案,顺便再给庄太师一个小小的人情,至于皇上想如何结案,那是皇上的事情。”
“主子的意思是,皇上这次还只会把罪名降到龙秋水身上?”孤影小心的问。
杨安则说:“你可听说过一故事,龙有五爪,除掉其一爪,就成了蟒。”
孤影半知半解的点头,突然想起一事,说:“还有一事属下差点忘了说,那奸人龙秋水心狠手辣,乘着刑部不注意,在昨晚将牢里的京华下毒害死了。”
“消息可靠?”杨安停下手中的动作。
此时他并不关心京华的性命,只是不知为何脑中浮现出那丫鬟沮丧的脸……
“啪——”
鸾恩宫大殿中,一只茶杯从程菁菁的手中摔落在地。前一秒打探消息的萧瑾媛终于回来了,却告诉她们京华已惨死在牢中的消息。
越溪、画畔两姐妹虽然早已做好了心理准备,却还是忍不住双双抱头痛哭。
“京华……真的死在牢里了?”程菁菁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话,呆呆的问。
萧瑾媛叹了口气,说:“消息千真万确,但是你们也不要太伤心,京华这次没有白白牺牲掉自己的性命,皇上已经派刑部的人查清了当年凌家灭族一案,主谋龙秋水和他的同党已被关押到大牢中,日后问斩。”
“都怪我……要是我多求求安王爷,京华也不会遭人毒手……”程菁菁失魂落魄的瘫坐到椅子上。
“菁菁,你也不要太自责了,这件事本来就与你无关,”萧瑾媛心疼的看着她,好声说:“再说了,要不是你连夜跑去找安王爷求助,估计刑部也不会那么快破案。听说昨夜刑部得到了一重要证据,皇上才会派人去搜了龙秋水的府邸。”
“龙秋水入狱与安王爷有关?”程菁菁诧异万分,她明明记得,昨晚杨安冷淡至极的拒绝了自己的求助,为何转身又帮助了她?
“越溪、画畔,你们凌家这次可以含冤得雪,青凤姑姑功不可没,还不快点谢谢她?”
这时萧瑾媛对那黯然伤神的姐妹两人说到。
“奴婢谢过姑姑,”越溪、画畔双双跪到地上,带着泪痕说:“姑姑的大恩大德,只能来世再报了,现在兄长已死去,族人又都不在了,我们姐妹两也不打算活下去,只能来世给姑姑做牛做马了。”
“你们现在是本宫的人,岂能说死就死?”萧瑾媛连忙对她俩说:“你们两人身份特殊,本宫决定让青凤姑姑带你们一起出宫,从此在安王府安安分分做个丫鬟,好生侍候你们的姑姑,也算是报答了她的大恩大德。”
“姑姑可会嫌弃我们姐妹俩?”画畔抬头问。
程菁菁不想她们去寻死,急忙说:“当然不会嫌弃,我们幽兰院刚好缺了几个人手,你和越溪一起过去,正好不用我犯愁出去找人了。”
“多谢姑姑,我们姐妹俩从今往后定会一心一意跟随姑姑,誓死效忠!”
看着越溪、画畔两人忠心耿耿的模样,不再有寻死的念头,程菁菁这才松了口气,她可不想凌家断子绝孙的罪名落到自己头上。
在鸾恩宫中休息几日后,程菁菁便带着越溪、画畔两人一起回安王府。三人出宫前,萧瑾媛恋恋不舍的抓住她的手,说:“要不是你是安王府的丫鬟,我真想把你留在宫中。这后宫虽然锦衣玉食,但能真心说话的一个人都没有,你要是有空,就多来宫中陪陪我。”
“三儿,你自己也要小心,”程菁菁动容的说:“这后宫里危机重重,要是碰上一个人解决不了的事情,一定要找我和渺渺,我们永远是你的好姐妹。”
“这个镯子你拿着,”萧瑾媛脱掉自己手腕上那流光溢彩的红玛瑙镯子,塞到程菁菁手中:“这次你帮我躲过一劫,我也不知道要怎么感谢你,这东西估计能卖个好价钱,你要是喜欢,自己戴着也行。”
程菁菁见这镯子好生漂亮,也不客气,就拿手帕包好,笑道:“我来安王府那么久,第一次见到那么名贵的东西,赶紧收着当老本才行。”
两人见天色已晚,就互相告别了。
程菁菁回到幽兰院时,刚好见到擦着琴的温渺。看到她平安归来,对方高兴的扔下抹布迎了上来。
“你可回来了,这些天都没有你的消息,我又不敢去问王爷,还以为你……”温渺说着说着就擦起眼泪来。
程菁菁忙哄她:“事情早就过去了,只是我偷懒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