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门处挂着一块木牌,木牌上是狄莫芸亲手刻的三个字“复生局”,是地球z国古老的小篆字体,而不是晟朝通用的文字。所有人包括跟在狄莫芸身边的相沁在内都看不懂这三个字是什么意思,狄莫芸也不多做解释,于是人们管这个奇特的住宅叫“奇居”。
狄莫芸走到奇居门口停了下来,看着眼前的“复生局”木牌默默无语,直到很久才发出一声叹息。
相沁关心地问道:“小姐,您这是怎么了?”
王疾川说道:“还能怎么了,你家小姐要离开此地了。”
“啊?离开?”相沁不解地看向狄莫芸。
狄莫芸点头表示王疾川没有说错,她在惋惜,惋惜好不容易建好的属于自己的小家,还没住上几日又要离开。
相沁问道:“我们去哪?”
狄莫芸没有说话,把信交给相沁去看。相沁粗略地扫了一遍信,脸色也变了,说道:“夫人说郭小姐被送进了家庙,还有狄老爷那边也战事吃紧。”
相沁在狄夫人长篇大论的扯家常中一眼就看到了其中的关键,寥寥几语如蜻蜓点水般地提了那么两句话,就被相沁一下子给抓住了。狄莫芸暗想,这丫头真是个可造之材。
狄莫芸点头道:“母亲怕我担忧,不肯说得详细,话虽说得简单,但已露凶险。”
相沁明白了,说道:“小姐,我们是不是要去霸州?”
狄莫芸说道:“没错,正是如此,我们立即着手准备。”
……
几天后,狄莫芸向高敌交代好了下一步要做的事项,又给黎飞详细地写了关于石油提炼的方法,同时留给颜继辉一大堆机械草图,又给狄夫人和狄英遥分别寄了不同的信。
等这一切安排妥当后,就与还来不及共同分享成功的喜悦的众人,依然眷恋不舍的新建的小家,以及前来送行的人们,挥手告别,踏上了奔赴霸州的路途。
路途漫漫,风尘仆仆。狄莫芸为了追求速度,要求车夫抄近道而行,马车在小道上急速行驶着,狄莫芸无暇光顾路边的风景,她坐在晃悠不已的马车里端看着手中的舆图。
霸州,是晟朝北边的边城,它不是州,所以地域自然不会比宿州大,但也要比一般的城池大很多。晟朝军队中的北路军就以此城为大本营,在狄国公的率领下戍边了十年,没历经过一次换防。
驻守十年不归家的士兵将领们,刚开始时还有些思乡之情。但他们不敢表露,军法严明,尤其在狄亦方的威严且以身作则下,都不敢过分的表露出来。
一年,两年……十年过去了,北路军十几万将兵们都逐渐麻木了,一旦身边没有了生死与共的旧伙伴,马上就会出现共赴生死的新伙伴。每年都会有几场硬仗要打,每年在战场上都会有许多昨日还和自己抢包子吃而今日就横尸荒野的战友的尸体,每当那时他们都来不及悲伤,就要提着刀冲上去与敌人继续拼杀战斗。
渐渐的,将士们把家乡的景色已定格成了一个画面,对亲人的面庞也已模糊成了一个轮廓,对于入伍前的回忆变成了偶尔歇战时魂牵梦绕的一支小曲,一首歌。还有与午夜梦回时的弥留在脑海中的某个片段。
生亦尽欢,死亦何憾。在刀光剑影的战场上,每个士兵都酣畅淋漓地战斗着,战得痛快,死得亦痛快,不再思往事,不再问未来,只顾当下活成什么样就是什么样,没战死战场就在这红尘浊世中饮酒高歌。
……
醉卧沙场君莫笑,古来征战几人回。
“哈哈哈……来来来……咱们喝酒,今朝有酒今朝醉!”刚下完战场归来的一军汉,连戎装都没脱就来到了城里的一酒馆里,与其他几位同样奔赴战场回来的战友们推杯换盏起来。
“喝!”另几位军汉也举盏高声呼应道。一桌四人都豪气干云地将酒一干而进!
“啊……好爽!”其中一军汉喝完后放下杯盏,感叹道:“这次把他们打得真过瘾!以前我杀一次最多能杀掉九、十个,这次我竟能杀掉近二十个,看来我功力大长啊!真他娘的过瘾!”
另一军汉说道:“可不,我也多杀了好几个呢!这次旱奴实力不行啊!”
他左边相邻的一军汉,皱着眉头思索起来:“唉,你们听我说,我说这次有些奇怪啊,以前旱奴虽然实力不济,但好歹还能交上几手的,而这次实力怎么这么差呢?!而且你们发现没?与我们交手的不是老弱残兵就是新兵蛋子,而那些身强体壮经验丰富的精兵都躲在其后,刚与我们交锋不久就掉头往后撤!”
“哎!我也发现了,以前不是这样啊,他们每次来打秋风的时候,不都是他们家中弹尽粮绝,无以为继的时候吗?这次他们不拼命抢点东西,就准备回去喝西北风啊?!”
“就是,他们哪次不是非得让我们吃点亏,出点血才肯走啊!”
“对呀,听说今年他们那块闹瘟疫,死了不少畜牲,应该更加跟我们拼命才对!”
“是啊是啊!”
“别管那么多了,这些事,那都是肉食者谋之。来,咱们只管喝酒!”
“喝!”
“喝!”
“喝!”
……
军汉们的声音越来越大,不仅整个一楼大厅都能听到了他们的谈论声,就连站在二楼的楼道上的人都听得一清二楚。
“真是一群糙汉子,一言不合只会喝酒!”
二楼的楼道上,伫立着一个头系竹簪,身穿浅绛色罗衣的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