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处的喧闹随着何坚的加入,很快平息,杜老四狼狈的挤出人群,逃离而去,跑过何员外身侧的时候也不敢停留。
林放发现杜老四的脸肿的极高,身上也有多处伤痕,暗赞一声,何冲好样的。
杜老四看了一眼何员外,想要开口,可是身后的小老虎紧咬不放,眼见就要追来,尖叫一声狼狈逃离此处,看样子他对何少爷十分惧怕。
何冲怒气冲冲的追来,眼看杜老四身影消失在街口,气呼呼的瞪着追来的何坚,将手中的法杖摔在地上,冷哼一声,转身回了府上。
法杖自然有人捡起来收好,何坚无奈的看向老爷,暗道,怎么坏人全让我来做了,唉。
林放看着何家人的背影,若有所思,看样子这里边有故事呢,家丁的话还有路人的反应,都说明杜老四不是个东西,何冲变成这般脾性似乎也与他有关。
嗨,我想这些干嘛,还不如赶快回去和毛毛商量商量,黑岩山上的那伙人。
林放几人随着何员外一同回府,拥挤的街道也自行为他们让出一条通道,何员外抱拳以示感谢,街坊和路人也连道不敢不敢。
不管何家多年来做善事是否出于真心,他们为西固县百姓所做的事,却不容怀疑,一件件一桩桩都被人记在心里,至于何家是否别有用心,林放觉的已经没有深究的必要。
祖训也好,以求自保也罢,只要真的做了善事,便当得起大善人的名号。
林放看不起那些欺世盗名之辈,同时也无法认同那些看到有人做了善事,总认为他人别有用心的人,如果你认为所有人做善事都是别有用心,动机不纯,那么也请你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哪怕只是贡献一分钱的力量。
“这几日你天天外出究竟做些什么?石叔说这段时间城中不太对劲,最好不要外出,免得惹祸上身。”
回到后院,林放不顾小胖子兴头正高,强行打发他离开,正要用同样的手段撇开唐妙妙,没想到这丫头一眼看穿了他的小心思,也不明者拆穿他,只是淡淡的问了一句。
“当然是赚钱啊,咱们总不能一直在何府混吃混喝,等我在外找到了好的营生,自然会接你们出去住,到时候咱们也买个大大的院子,种上几棵小树和花草,比住在别人屋檐下可自在多了,至少不用天天人家少爷脸色,嘿。”
唐妙妙眨眨眼,看人家少爷的脸色?小丫头眼角带笑,她怎么觉的林放说这句话的时候,阴阳怪气的呢?
“莫不是你误会了什么?何家少爷虽然看起来纨绔,其实也不过是个天真的孩子,和石磊相比,同样都是纯粹单纯地孩子,只是他们一个憨厚一个聪慧而已,别看何家少爷现在这幅不可一世的模样,其实,以前的他并非如此。”
“哦?”
林放看向小丫头,等着她继续说下去。
显然这段时间的相处,唐妙妙有意无意的打探到关于何家少爷的很多旧事。
“今日门前闹事的杜老四,记得吗?”
“我又不是老年痴呆,自然记得。”
“老年痴呆?”
唐妙妙疑惑。
“不用在意,继续说你的就是。”
唐妙妙也很洒脱,没有刨根问底,点点头继续说道,“之前何少爷曾经和我说过一段旧事,说的是他刚生下的时候,什么东西都吃不下去,他母亲的...嗯,母乳吃下去很快就会吐出来,后来找了些大夫,大夫也找不到病因,只说可能是夫人母乳的原因,可以先请几个奶娘试试,后来何员外找了许多奶娘,何少爷仍旧无法下咽。”
“何员外眼看自己好不容易得来的孩子,哭闹的力气都渐渐无力,忧心至极,正好此时,府中的一位长工的妻女来到府上,说已经几日未见过当家的,那日她家中所有吃食告罄,不得已抱着刚刚满月的女儿前来寻夫,但那日府中找了个遍也未找到那人踪影。”
“那位长工的妻子还以为自家丈夫弃了她们母女,因为何府的人也许久未见他家夫婿,后来何老爷让人出去找,又可怜那对母女,母弱女幼,就让她们暂去后宅等候。”
“恰好正逢何家少爷哭闹,那位小娘子循着声抱着女儿就找了过去,就看到一群丫鬟婢女围着何夫人,不停的哄着哭闹的何少爷,何夫人多日来满心焦急,对得来不易的小儿子更是心疼的紧,整日以泪洗面,连日来心力憔悴,连有人进了房子都不知道。”
林放听到这里,对故事的后续隐隐有了一丝预感。
果然,那日长工的妻子误入何夫人房中,差点被婢女轰了出去,还好何夫人心善,再加上她怀中还抱着一个正在吃着奶水的女婴,心一软便让她留在了房中。
何夫人看着别人家的孩子吃的那般香甜,自己的儿子却只能无力的哭泣,顿时悲从中来,又忍不住哭了起来。
长工妻子见状,很是不安,她本来也只是普通农妇,嘴皮子不甚利索,遇事也不知说什么,后来听说是孩子吃不下奶水,便在众人的惊呼中,抱起何冲,一边喂自家女儿,一边喂何冲。
本来也没人对她抱希望,可结果却让所有人惊喜不已,少爷竟然咽下去了!而且连续吸允了近半个时辰,还在不停的吃,后来连人家妇人的小女儿的也被他抢了过去。
何夫人喜极而泣之下,连忙喊来老爷,何员外一听,也是大喜,没想到他的无心之举,竟然救下了自己孩儿,后来再一想,那位长工也是功臣,如果不是他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