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奴婢有事情要禀告。”
刚经历完一场大暴雨的幽兰居显得有些冷清,屋檐上滴落而下的雨水时不时的发出清脆的声音,惹得千叶有些心神不宁。
听到韶华刻意压低的声音,千叶眼眸一转,便明白她想要说的是关于衣名轩的账目,便寻了个由头让在清扫屋子的天韵出了去。
“怎么了?”
看到屋门被合上,千叶这才不紧不慢的开口。
“王妃,最近这两个月您一直没有拿出新的花样给衣名轩那边,那掌柜的对此事颇有微词。奴婢今日去拿事先约定好的银钱,掌柜的就对着奴婢好一通数落。”
韶华想起那掌柜的模样,就在心里忿忿不平。
王妃拿出来的花样哪次不是让衣名轩赚了很多银子?甚至有时候一个新花样就可以抵上衣名轩一个月的所得,现在王妃不过是两个月没有出新花样,那掌柜的就同变了个人般。
当真是商人重利!
千叶是觉得最近好像忘记了什么事情,原来是没有给衣名轩画新的花样去了。
不做事还白拿钱,换做是谁都会不乐意吧!
千叶笑了笑,轻问:“这个月的银钱应该不多吧?或者说掌柜的什么都没给你?”
韶华摇头,“倒也不是。掌柜的还是按照约定拿了银钱的,就是拿的时候没有以前那么痛快而已。不过王妃,这买卖咱们还做下去吗?要我说,依王妃你的才华,不一定非要和衣名轩一起合谋生意啊!现在咱们也有足够的银钱了,自己在上京寻个铺面做买卖多好!”
最开始的时候韶华是不能理解千叶为何要如此作为的,可在府里待的日子久了,便渐渐有些理解千叶。
不论怎么说,一个人有些银子傍身总是好的,所以她才会如此建议千叶。
千叶一早的打算便是如此,给人提供花样赚取其中的分成总归不是长久之计。
要想钱生钱,还是得自己开门做生意来得好。
千叶想了想,最后摇头道:“不行,现在还不是时候。你去同衣名轩的掌柜说,我和他的买卖到此结束,以后桥归桥,路归路。至于那些为表诚意的东西,我就送给掌柜了,大家好聚好散。”
韶华愣住了,她没想到这么大笔生意,千叶说放弃就放弃了……
“王妃,这件事你真的不再多想想吗?咱们现在要买下一个铺面来重头开始做买卖的确不容易,但既然如此,那就和衣名轩继续……”
“不需要多想,这件事就这么决定了。这段时日我们从衣名轩那里拿得够多了,正巧最近我也没新花样拿出来,可以趁势退出这场买卖了。”
千叶没有丝毫犹豫的打断韶华。
韶华踌躇半天,最后问道:“王妃,是有什么大事要发生了吗?”
除此之外,她真的想不到什么其他的理由可以让千叶毫不拖泥带水的放弃这笔买卖。
千叶轻笑,看了一眼窗外明丽的绿色,“韶华,你真的想太多了,我就是突然不想做了而已。”
这一次韶华倒是没有像之前那样犹豫,而是理解般的点了点头。
王妃嘛,身份尊贵,做生意买卖都是一时兴趣,可不是像他们那样是为生活所迫。
千叶眼中平静如水的适时退出却是在上京掀起了一场巨浪,那些世家小姐,夫人们都已经被这段时日的衣名轩的衣裙给养得眼光都刁了,如今一听衣名轩掌柜说那个负责设计衣裙样式的师傅不做了,纷纷跑到衣名轩去闹。
衣名轩一连好几天都是大门紧闭,未曾开门做过生意。
“这些女人还真是无聊,不就是衣裙设计的人不做了吗?有什么大不了的?难道不穿那人设计的衣裙还不活人了吗?”
衣名轩对面的一间酒楼二楼临窗处的人看着衣名轩依旧紧闭的大门,忍不住说了句。
“子虚,你这就不知道了吧?一看就是没怎么和女人接触过的人,不过我说你好歹还有个当贵妃的姐姐呢,怎么就这么不懂女人?”
临窗的男人听到回话,猛然回过头,重瞳幽深,眼神深邃。
“沐永隽,你别说得你好像接触过很多女人一样。虽然你这张脸的确是让不少上京的女人迷恋,但据我所知,能近你身的人只有你表妹吧?”
顾子虚一脸促狭的笑意。
沐永隽施施然的拿出折扇,啪的一声打开,很是fēng_liú的摇了几下,然后冲顾子虚眨了眨眼,道:“你错了,子虚,其实还有一个女人可以近我身……”
还有?
顾子虚敛目深思。
这家伙,什么时候身边有女人了?没听说过啊。
沐永隽看着顾子虚浓眉紧锁的样子就忍不住笑出了声。
“子虚啊子虚,怎么你还是没学乖?都被我骗了那么多次了,居然还一如既往的相信我!”
沐永隽笑意顿停,继而转为严肃认真,道:“真的,你别这样,你这样我都不忍心下次再骗你了!”
说完这句之后,屋子里又陡然爆发出一阵大笑,让隔壁屋子喝茶的人的手顿了顿。
“怎么了?笙哥哥,可是突然想起了什么?”
柔和的女声,温柔如水,竟是陌南笙和心儿两人。
一向跟着陌南笙,并且寸步不离的池清并没有待在屋内,而是身姿笔直的站在门口,眉目森严,有如雕像。
等到沐永隽笑够了,顾子虚才忍住想要打人的冲动,从牙缝里硬生生挤出几个字。
“沐永隽,你找死!”
手掌挟着内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