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人手握轩辕剑,白衣胜雪,从堂外缓步走了进来,脚步极稳,如一头上古凶兽,堂内所有修士,均感觉一个沉重的压力扑面而来。
高恩华松了一口气,暗呼一声侥幸,来人正是天师道孙恩,从出手的狠辣上来看,和彭城外绝然不同,上次只是一种霸气,如今却是一种刻骨的凶狠,甚至还有一丝残忍。
“站住。”蒋师弟一声厉喝:“来人可敢报上名来?”
“本君天师道孙恩,到阎王面前,可不许报错了名。”
一喝之后,孙恩手中轩辕剑又昂道怒立,剑指蒋师弟等人,剑刃上血迹斑斑,一道凶悍的杀意直扑建康众修的眉睫,醉江楼外的打斗声逐渐静了下来,一群米教修士静静的走出堂中,每人臂上带了一条白布,面色凝重,布满一股杀气。
“米教孙恩,公开杀戮官差,你要造反嘛?”蒋师弟听孙恩公然报出姓名,心知不妙,对方亮出姓名,只有两种可能,一种是要造反,二种是要将堂中活口杀的一个不留。
“反了,用你等祭剑起兵!”
“我想起来了,在彭城外就是你这贼首用这把剑杀的我同门,我、、我要给同门报仇。”贺老大在二楼口水横飞,叫的山响,身子却又向后退了退,只露出一个头。
蒋师弟和丁师兄不约而同,飞身直扑二楼,和贺老大等人站在一起,一时慌然失措,高恩华和司马雪一时没判明情况,更不愿意多伤人命,也不阻截,任由两人跃上二楼。
贺老大悄悄退后几步,向先前喝酒的房间退去,眼前人影一晃,十余名天师修士从各个房间中抢出,堵住贺老大去路,谁也不说话,手中冷冷的剑,透出凛冽的杀气将贺老大慢慢挤回二楼楼梯口,丹阳府一群修士捕快登时成了案板上的肉。
“高道友,这边来。”天师道传功长老晃手叫道,高恩华颌首一笑,拉着司马雪移步过去,低声问:“传功长老和师君如何知道小道在醉江楼中。”
“司马元显前阵日子在京口出现,有人说他来到了会稽郡,本教人马便跟了来,黑天前,有教众报告官军围攻醉江楼。”传功长老望着高恩华一脸不解,低声解释:“他施计将本教师君孙泰诱到建康城中杀害,这仇不能不报,明白了?”
“小道明白了。”
“司马元显这个祸害,出现在那,那就没好事,真该千刀万剐。”司马雪低声咒骂。
司马雪一声咒骂,声音清脆柔和,冲淡了堂中不少杀气,引得孙恩也不禁回首一看,问:“高道友的小徒为何也如此憎恨司马元显?”
“小徒和京口王恭将军有点亲戚关系,王将军在京口失踪,好似也与司马元显有关,故此相憎。”
“原来如此,王将军的事儿,本君清楚,他被刘牢之出卖了。”
“刘牢之出卖了?”
“恩,确是如此,等本教将这群司马元显的狗腿子杀光,择地细说。”孙恩说完,手中轩辕剑“嗡”的一声祭了起来,一股桀骜不驯的霸气在剑上暴发,天师诸修纷纷祭出武器,一楼大堂中登时杀气纵横。
“孙道友且慢。”高恩华连忙出声垦求道:“这几人只是奉司马元显之命行事,每人家有老少,罪不当诛,我道门素有慈、俭、朴三宝,放他们一条生路吧。”
“哦。”孙恩略一思索,掌中轩辕剑上的杀气慢慢消敛,喝道:“高道长给你等求情,都给本君滚,下一次再随司马元显行恶,杀无赦!”
二楼上的一群修士相互看了几眼,贺老大颤声道:“丁老兄,留的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咱走吧。”
“走。”丁师兄一声令下,一行修士悄声下到一楼楼,灰溜溜的贴着堂中墙根蹿出店外,醉江楼外的天师道众得到命令,悄无声息的让开一条路,任丹阳尹的捕快们狼狈消失在黑暗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