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龙摧拉枯朽般撕裂鬼影中散出的层层妖魂,在茅春子向上高举的三节棍末端轰然破碎。气劲炸开,扬起一通烟尘,待得尘埃落定,杨轩单足立在茅春子兵器之上,后者露出一个感兴趣的笑容,不服输地往上一顶,与对手拼起了内力。
逸散的真气仿佛火焰上蒸腾的热气,将景物都变得扭曲。
三秒之后,杨轩往下一蹬,翻身落地,他毕竟只是个初入小成境界的玩家,这三秒内没法探出对方的底细,自然要谨慎一些。
茅春子任由对手挣脱,站在原地好整以暇地收起兵器,赞道:“好俊的功夫。”
杨轩左脚前右脚后,放低了重心站着,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你是什么人?”
“哈哈哈,”空觉大笑着从屋内走出来,一边走一边说道,“怎么样,我说了我这师侄能接你的棍法,现在信了吧。”
茅春子嘴角微微一抽,冷哼一声,转过身道:“若是那么好接,我还学这功夫干嘛?”他之前有意要展示棍法威力,示意埋伏在门内,抢了先手,一出手又是雷霆万钧的阴魂三拐,就是要展示无常驱鬼棒的厉害,证明自己的眼光是正确的。没想到精心准备的一招却被那神来一腿轻轻松松破解,对方还只是个初入小成的新人,这让他怎么甘心。是以对空觉的开玩笑嘴硬反驳,硬是不肯承认这一事实。
空觉大笑,转向杨轩,说道:“你做得不错,没给我这师伯丢脸。”
“是。”杨轩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只能用点头称是这一万能答复。
空觉又上下看了看杨轩,点头道:“恢复得不错,你知道我找你来是为了什么事吗?”
杨轩摇头:“请师伯明示。”
“不急不急,”空觉说道,“进来坐下吧,我给你说说你昏过去之后发生的事情。”
“是。”杨轩点头,与飞羽、茅春子一齐跟着空觉走进屋内。
屋内陈设简陋,只有一张被年月侵蚀的老旧木床和满地的灰尘。窗外的光太柔和,没法驱散屋内的黑暗,室内逸散着陈腐的霉味。
杨轩学着空觉抓了一把墙角的干草,铺在地上,盘腿坐下。
“觉色说你从碑林岭上摔下飞泉谷,”空觉说道,“很厉害啊,这么高的地方摔下去都没死。”
杨轩摸了摸后脑勺,谦虚地笑道:“多亏了苦行禅功及时护体。”
茅春子感兴趣地往杨轩身上瞥去:“哦?竟然还有人修炼这种缩头乌龟一样的武功?”
空觉道:“这功夫的妙处却不是你这种暴脾气能懂的。”
听空觉这么一说,茅春子撇撇嘴,道:“嘁,我又不稀罕,学来给人打的功夫。”虽是这么说,她还是多看了杨轩几眼,显然对他从那么高的地方摔下还能自保的本事有着极大的好奇。
空觉便继续说道:“后来他们看见你与一个华山弟子被无相门人追赶,你便是在那时昏过去的。”
“是。”
“那我便从这个时间跟你讲起吧,”空觉说道,“这一切其实只不过是无相门妄图复出所作的徒然挣扎而已。”
茅春子不满地看了空觉一眼,虽然很不赞同,但他看向空觉的眼神里还是带着一些敬重的。
“在你摔下山谷后,觉色接到你的信号,带着人赶往碑林,守住了达摩遗刻,在这一件事上,你立了大功。之后,慧明小家伙则赶到紫竹峰,配合着两个小辈将人救了出来,但他随即又赶往落雁谷,去救他的情人,便把两个小辈留在了紫竹峰,这一点他做得不是很好,不过能理解嘛。”
“那救出来了吗?”杨轩问道。
“你身边这个就是当时镇守落雁谷的人了。”空觉说道,“凭他的本事,还拦不下慧明那孩子。”
茅春子耸耸肩。
“而据和你一起被追杀的华山弟子所言,你们在飞泉谷把人质救了出来,这份功劳就算你的一份。”空觉说道,“不久后,另一名华山弟子和嵩阳掌司徒邬在紫竹峰把两个被围困的小辈救了出来。那时声势闹得太大,把无相门护法左清秋引了出来,这件事最后不了了之。”
“不了了之?”杨轩说道。
“左清秋这人实力还是不错的,”空觉说道,“真打起来司徒邬不是他的对手,但由于是在少林主场,左清秋也不敢太张扬,双方最后各自收兵罢斗。”
“原来如此。”杨轩沉吟一声,“那为什么华山、嵩山的人会出现在少林?”
“这就是无相门贪心了,”空觉嘲笑道,“我原以为他们只是要拿达摩遗刻而已,没想到这群人竟然人心不足蛇吞象,妄想要一并夺取五岳剑派的秘籍,还自寻死路给华山派留了盗窃通告。五岳剑派只派这么点人清剿已经算是很仁慈了。”
听到这里,茅春子说道:“我们的计划是先盗取达摩遗刻,有所参悟之后再去五岳夺取秘籍,一切早有详细计划,怎么会突然向华山派发起挑衅?门主不是傻瓜,他怎么会犯这么低级的错误?将五岳和少林一起惹怒?”
空觉笑道:“这就是我觉得蹊跷的地方了,过两天我准备去华山那边查查,或许是你们门内出现了内奸呢?”
茅春子摊开手:“也是,无相门招收弟子从不论德行,一帮土鸡瓦狗,良莠不齐是必然的。”
杨轩一边听着一边默默记下,这些说不定就是触发剧情的关键点,就算他用不上,也可以把线索告诉秦叶,让她有所准备。
空觉与茅春子讨论完,转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