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顿板子打完,马脸汉子和其余两名同伴主动坦白家中还有些散碎银子,几人凑了凑,也不过是十几两而已。
李青云道:“既然没钱,那就算了,这剩下的银子十两折一年,都算在黄阿三的刑期里面吧。”
黄阿三面色猛然一变,剩下一百九十两,那就是十九年!再加上本来的十年,那岂不就是二十九年?他今年四十岁,要说蹲十年还有可能熬到头,可二十九年?那时候他都七十岁了,很有可能直接就死在牢里了!
黄阿三大叫不公,为什么都算在他的头上?砸场子的主意全是马老二想出来的,而且砸得时候,也属他砸得最起劲。
马脸汉子安慰道:“黄哥,我们会时常去看你的。”
另一人道:“嫂子我们也会替你照顾好的。”
他不这么说还好,这么一说,黄阿三更是心中一沉:我去,这三人可全是光棍儿!平日里就饥渴地难受,让他们照顾自己的媳妇?那不是送羊入虎穴吗?不对,是入狼穴!
黄阿三突然想起来了,那个马老二还有前科,他曾因调戏妇女蹲过大牢!
黄阿三急忙大叫:“我要举报,马老二家中还有祖宅一幢,少说也值个百八十两银子!”
黄阿三一者是不放心自己的老婆,二者是他可不想替马老二背黑锅,那可是十九年,比他判的十年还多一倍!
马老二就是马脸汉子,他闻言一惊,也不顾屁股上的痛疼,跳起来就朝黄阿三扑过去,双手掐住黄阿三的脖子骂道:“黄三,你这个混蛋,老子掐死你!”
黄阿三根本没有想到马老二会突然对他下手,脖子突然被他掐住,一口气也喘不上来,憋得他手脚乱舞,脸色发紫。
“哎呦,打起来了!”公堂外的百姓,唯恐天下不乱,见到二人扭打在一起,竟纷纷拍手叫好。
公堂之上乱成了一锅粥,庞县令猛地一拍惊堂木,怒道:“在公堂上胡闹,你们活腻了吗?”
马老二这才松开黄阿三的脖子,黄阿三大口喘着粗气,刚才差点被掐死,他气不过,一脚蹬在马老二肚子。他本就人高马大,一身肥膘,这一脚更是卯足了力气,马老二直接被他踹飞了出去。
马老二本就被打烂了屁股,这一下摔出去又是屁股先着地,登时把他痛得龇牙咧嘴!一龇牙,那断裂的门牙处又传来一阵钻心的神经之痛。
马老二一手捂着嘴,一手捂着屁股,哀嚎个不停,那狼狈的样子惹得众人一阵大笑。
庞文柏见本来肃静的公堂,竟被这几个泼皮搅得跟集市一般,顿时也没了耐心。
“本官没时间在这看你们鬼哭狼嚎,马老二,本官再问你一遍,你赔还是不赔?”
马老二刚才在打黄阿三的时候,就在内心盘算了:若是不交出祖宅抵债,恐怕自己的下场跟黄三差不多。
他曾因调戏妇女,被关进大牢中一段时日,想起大牢中行尸走肉般的日子,就算在外面做乞丐讨饭也比蹲大狱强啊。
“我……我赔,那栋祖宅曾有人出二百两银子买我的,我没卖,现在……就抵给他吧。”马老二万分沮丧,没想到今早砸得这么痛快,到头来竟把自家的祖宅赔进去了!
庞县令看向李青云,意思是:你意下如何?
李青云点了点头,装作难为情地道:“好吧,没有银子,就拿房子抵债吧!”其实这货知道赚大发了,他妙手堂全部有价值的东西加起来,也就最多百十两银子,马家这栋祖宅转手就可以卖二百两!
其余两名泼皮,因为没钱赔偿,只好陪着黄阿三蹲大牢了,二人以同谋罪被判了三年牢房。
赵奇正听县令判完,暗暗松了口气,他感觉后背已经被冷汗浸湿了。
李青云却不肯善罢甘休,赵家乃是某后黑手,岂能就这么放过他们?于是又开口道“大人,小人还有一事不明,黄阿三一个屠户,家中怎会有一百两纹银?”
赵奇正刚松了口气,听他一说,立马又紧张起来,老头子一生都没有像今日这么忐忑过。
庞县令面有不善瞪了李青云一眼,冷哼道:“你想说什么?本官刚才说的,难倒你没听见吗?可有证据?”
我日,庞文柏这只老狐狸是想公然偏袒赵奇正啊!李青云心中暗骂。
刚才鱼小宝去打听调查,只是查到了黄阿三和马老二的线索,对于赵奇正和黄阿三勾结的线索,却并没有查到,所以李青云也拿不出证据。
庞县令又道:“黄阿三此人,你也看到了,惯会信口开河,之前诬赖你害他夫人流产,现在又诬赖赵郎中。我看此事已经明了,你就勿要再节外生枝了。”
这个老狐狸心里可明白的很,公堂之上他每帮赵奇正多说一句话,那就最少价值十两银子!今日帮了他赵家这么大忙,赵家最少也会孝敬个几百两银子,这样一来他娶第五房小妾的银子可就有着落了。
李青云并没有再坚持,姓庞的摆明是要保住赵奇正,即便是他真拿出什么证据恐怕姓庞的也不会认,到头来吃亏的反而是自己。要对付赵家不一定非得在公堂之上,既然他赵家喜欢玩阴的,那小爷我也给你们来点阴招。
李青云点了点头,装作无辜道:“小人多谢庞县令秉公执法。”
庞县令深深看了他一眼,心道:你这小子倒也识时务。
出了公堂,鱼小宝激动地又蹦又跳,一边不断询问:“李大哥,你怎么算得那么准,怎么就知道让我提前去调查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