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碧空如洗,万里无云。
东方不败自乌篷船中走了出来,拿湖水清洗一下面孔,用过伙计送来的早饭,便飘然离开了仙踪客栈。
西出城门,一路上有不少武者装扮的人在赶路行进,听他们的交谈,全都是前往五马峰清河剑派驻地,去凑热闹看决斗的江湖中人。
如果换在一日前,东方不败大红衣袍的扮相,在这千秋城中还不算显眼,今日,声名在外的他刚一出城,便成为了那些武者目光聚焦的目标,哪怕他头戴斗笠,依旧引人注目。
上一世,东方不败身为日月神教教主,武功天下第一人,经常被万人瞩目,早已习惯了活在别人的目光中,因此,对于路上武者们的注视,他处之泰然。
到后来,他干脆摘掉了头上的斗笠,将面孔暴露在众人面前。
众人一阵骚动,个个脸上浮现出了兴奋之色,谈论之声不绝于耳。
“他就是那个东方世家的庶子东方尘?!”这是消息灵通之辈,已经将东方不败的身世探索出来。
“听说他现在已经改名叫做东方不败。”
“真是好嚣张的名字。”
“嚣张什么,他能在炼气士的手底下支撑数十招,最后还能毫发无损的离开,足以担得起东方不败这个名字。”
“嘿,我昨天还是第一次见到炼气士的神通法术,真是不可思议。”
“是啊,当我看到洪四爷的两条胳膊可以随意伸长缩短的时候,完全惊呆了。”
“谁说不是呢,炼气士的法术神通,果真神奇玄妙。”
“哎,说起这东方不败,半个多月前,他还只是一名武功平平的世家庶子,半个月后,武功已经高的超乎想象,也不知道他得了什么天大的机缘。”
“兴许是得了什么灵丹妙药,或者服食了什么天才地宝,所以才能在这极短的时间里,将内力提升到如此惊人的境界。”
“真是叫人羡慕嫉妒的机缘,如若被我得了,我也可以成为炼气士之下第一人了。”
“嘿,炼气士之下第一人,这样的名号够响亮,不过是个没有了命根子的死太监罢了。”
“哈哈,这么年纪轻轻,就做不成男人,日后也享受不到男欢女爱的乐趣,真是够可怜的。”
“就是,没有了那玩意,即便成为炼气士之下第一人,又有何乐趣。”
“.…..”
悠然走在路上的东方不败,原本不欲去理会跟随在他身后的武者们的谈论,但听得有人骂他是个没有命根子的死太监,随后还有一些嫉妒之人恶意嘲讽,他的脸上不由浮现出一丝冷笑。
随手自路旁垂下来的杨柳树梢摘下几片柳叶,头也不回,向后轻轻一抛,那几片柳叶便化作几缕绿色疾影,打在身后那几名正恶意嘲讽中伤他的武者嘴上。
那几名武者闷哼惨叫,被打落了满口白牙,张嘴一吐,混合着斑斑血迹,掉落一地。
东方不败的悍然出手,顿时让身后谈论之声为之一止,看着那几位腮脖子红肿的跟馒头一样的狼狈武者,其余人惊诧之余,忍不住暗笑这几人的胆大妄为,竟然恶意嘲讽东方不败的身体缺陷,不被东方不败当场斩杀,已经算他们福大命大。
随后再次响起的谈论声中,再没有人敢去触碰前面那个红衣少年身体缺陷的话题,很显然,那个话题对于红衣少年来说,是个不可触碰的禁忌。
路上行了没多长时间,越来越多的武者加入身后的队伍,谈笑风生,交头接耳,就跟去参加一场什么盛会一样,热闹的紧。
走出十里地,东方不败来到了此行的目的地。
眼前是一片崇山峻岭,形似五马奔腾,身背相拥,你中有我,我中有你,仰天长嘶的头颅,形成五个山头,大小不一,各具神态,叫人叹为观止。
清河剑派的山门便建造是这座五马峰的山脚下,一个高有三丈的门楼矗立在哪里,上挂一牌匾,书写着“清河剑派”四个铁钩银划、凌烈如剑的大字。
山门门楼处,已有十数名身穿蓝色衣袍的清河剑派弟子守在那里,个个手提剑鞘,脸上或冷笑,或不屑,或傲慢,或轻蔑。
见得走在最前面的红衣少年,其中一名清河剑派弟子上前两步,大喝一声:“来者可是东方尘。”
他之所以叫来人东方尘,而不叫东方不败,就是心存蔑视,不认为他能担得起东方不败这个嚣张跋扈的名字,虽然他已经知道了昨日发生在千秋城的事情,依旧不认为对方能在他们清河剑派掌门的剑底下,留得住性命,是故心中依旧傲气十足。
东方不败今日登门造访,本就没想着能和和气气解决问题,心中早就存了大开杀戒的准备,见得对面这个清河剑派弟子,竟然以“东方尘”这个名字来羞辱自己,不由冷笑一声,缓步上前。
那清河剑派弟子见面前的红衣少年不理会自己的问话,一步步逼上前来,面色终于一变,呛啷一声,抽出长剑,剑尖指着红衣身影,外厉内荏的大声道:“你……你想干什么,东方尘,难道你真敢在我清河剑派闹事不成?!”
“聒噪!”东方不败冷哼一声,大袖一挥,拂过那清河剑派弟子的长剑。
砰!
铁剑立刻崩碎飞溅,那名清河剑派弟子亦被剑身上传递而来的一股大力轰中,向后抛飞出去,在一众清河剑派弟子们的惊呼声与长剑仓惶出鞘的呛啷声中,砸在十几步外的山门台阶上,一口鲜血喷出老高,洒落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