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萍高高昂着头,像是永不服输的斗鸡一样,挑衅一般看着云妃。而云妃只是面上带着淡淡的笑意,轻轻说道:“本宫倒是不知为何要亏心,你便说说吧,若是说得本宫不满意,本宫可不会轻饶了你。”
余萍冷笑,丝毫不惧,“云妃娘娘,你既已来了皇室,就应该知道自己的职责,伺候陛下,孝敬太后娘娘,才是您应该做的事!你怎能如此对着太后娘娘说这般的话,当真是……”余萍似是不好意思说出那句毫无礼仪一词,愤愤的掩了面,不再说了。
太后坐在上首微微笑了,看着余萍,目中分明有赞赏之意。无论这个女人是因为什么,想要出头,但是只要能狠狠下了云妃的面子,她就开心了。
太后轻轻拍了拍李定乐的手,有些赞许道:“好媳妇,你这侍女倒是个伶牙俐齿的,倒是让哀家想起了老五,小时候老五也是这般能说会道呢。”
李定乐掩面笑道:“太后娘娘谬赞了,是王爷有福气才能让太后您赞赏啊!”
余萍面上不动声色,可是心里却在冷笑,李定乐不知是不是被他爹娘给养傻了,一个皇子,用能说会道来形容,难道还是一个好词吗?
殿中所有人都在笑,看着站在正中的云妃,不怀好意。
太后挥挥手,让李定乐回了自己的座位,之后笑眯眯的问道:“你这丫头,还有什么话要说吗?”
余萍欣喜不已地上前一步,谄媚道:“回太后娘娘,奴婢还有话说。”她将目光对准了云妃,嬉笑道:“云妃娘娘,你刚才说的话,说大瑶皇室暖玉做砖,想来应该是真的,毕竟大瑶富庶,这是谁都知道的。”
余萍停顿一下,看周围众人脸色,几乎所有人都面色不太好。想来也是,余萍说的话没讽刺云妃,反倒说大瑶富庶,这不是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吗?
看尽众人脸色,当然也没漏过了上位的太后,余萍敛目,继续说道:“可是,即使大瑶再富庶,也不会给一个公主的宫殿暖玉做砖吧?当然,若是宝惠公主,还有些可能。”
众人哄堂大笑,有闹哄哄的声音传来。
“说的是啊,一个不受宠的公主,还想要暖玉做砖,可真是白日做梦!”
“人家大瑶宝惠有鲁贵妃那个宠妃护着,端惠也是皇后嫡女,那个云惠算什么,听说母妃只是鲁贵妃身边的宫女,爬了龙床才有我们的云妃娘娘。”
“说的也是啊,可有些人啊,就是没什么本事,偏偏还自命不凡,可真是可笑!”
哈哈哈——
众人不住的笑着,看着云妃,面上满是嘲弄。云妃直直的站立在殿中央,背脊挺拔,毫不为那些充满了恶意的话动容。她看向余萍,对着她微笑。
余萍同样回以微笑,却是嘲讽居多。余萍抬手抚了抚自己的头发,刻意显露出自己腕间的镯子,好似在显摆一样。
太后心情很好,她以前毕竟还顾忌着她的皇帝儿子,皇帝可是喜欢云妃的紧啊,就为了那和杜致七八分像的脸,就好几次的违逆了自己。这让她就不禁想起了九年前的,宠冠后宫,盛极一时的杜致。
那就是一个妖女,她迷惑自己的儿子,让他和自己离心。不光如此,还给皇室蒙羞,就算死了这么久,也不消停。她虽深居后宫,但是并非没有半点办法得知前朝的事,她若是没点手段,也做不了皇后,捧不起自己的儿子了。
前些日子可真是气死她了,就连那个杜致生下来的儿子,她也不喜欢。偏偏皇帝把他当个宝贝一样,虽然知道那的确是皇室血脉,但是还是让她如鲠在喉,每每想起当年的事,就让她更恨杜致一分,也更讨厌云妃一分。
那杜致,就是祸害。九年后的现在,这云妃,也同样是一个祸害。
太后身后的林姑姑,上前轻轻为太后捏着肩膀,俯身在太后耳边轻声说道:“娘娘,您看那云妃。还是给些颜面,不然让陛下知道了,又该生气了。您何苦为了这样一个上不得台面的人,伤了和陛下之间的母子情谊啊。”
林姑姑语重心长,开解着太后。
太后攒起眉头,哼了一声。
“好了,云妃,你还站在那里做什么,难道还要哀家仰着头看你吗?”她闭着眼,颇是不耐烦的挥挥手,让云妃回自己的座位上。
云妃屈膝行礼,“是,太后娘娘。”
余萍也是默不作声站回到李定乐身后,冷眼看着殿中众人。
不过所有人也都不敢大声,太后刚刚还发了一通火,可没人敢这时候上去触霉头。
这时,却听,门外有宫人唱道:“澜歆公主到,宝嘉郡主到——”
殿中众人听到,都是松了一口气。
众人就看见有一穿着火红裙子的影子,小跑着飞进了太后怀里,太后也是眉开眼笑,“哎呦,我的宝贝可终于来啦!”
柴蒸嘟嘴撒娇,“祖奶奶,阿蒸好想你啊!”
跟在后面进来的澜歆公主皱眉斥道:“宝嘉,你这样像什么样子,还不给你祖奶奶行礼。”
柴蒸还没说话,太后就先不干了,“你这丫头,成天虎着脸,吓到了哀家的宝贝疙瘩,看哀家饶不了你。”
澜歆无奈的笑,自己这个闺女反倒在自己母妃面前不得宠了,她看着在太后怀中撒娇的柴蒸,好像看到了当时还没有离宫建府的自己。
柴蒸抱着太后的胳膊撒娇,身后的林姑姑也是好话不断,下面众人也在凑趣,哄得太后是眉开眼笑,把刚才的不愉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