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禁忌(1/2)

突然出现的爆炸声和烟雾，只是造成了一场混乱，没有任何的伤害性，而且正巧帮了他们。这奇怪的状况，觉妄和土子两人左右都想不出个所以然来。最后索性先放一放，那边还有几名敬业的警察，或许并不需要他们担心，而且他们现在有更重要的事。两人商量了一下，最后还是土子拍板说：“苏南到上沪不算远，这段路咱们就靠两条腿走过去吧。”觉妄点点头，他向来对走路没什么压力，反而比起那飘飘忽忽的车子，更喜欢脚踏实地的走，一步一步去丈量自己走过的路程。就这样，两人被迫的开始了三百多公里的长途跋涉。幸而时间很充足，显然雇主留出这么多的时间应该是考虑到无法使用交通工具这个问题。土子这两天对地图的研究非常深入，他指着地图上一条黄色的细线说：“这条叫做高速路，是去上沪最短的一条路，我们就走这里吧。”觉妄对带路这种事并不在行，一切都听土子安排。两人立刻开始他们的旅程，时间很充足，沿途人文风景也不错。一路走走歇歇，第五天中午终于赶到上沪。上沪是一座沿海城市，经济发达，外贸出口行业最为繁盛，旅游业也发展得不错。正直旅游旺季，街上各色肤色的人都有，说着各种各样的语言。土子见识广，不过觉妄倒真是第一次见到黑皮肤的人，好奇的多看几眼。二人一路走到黄浦江边，忍不住驻足，远望平静而辽阔的江面。觉妄从山中来，从没见过这么大片的水域，瞬间被这壮观的景致征服，感叹道：“大好河山。”土子认同的道：“没错，这一条水域千百年来，孕育出众多英雄豪杰，见证了无数繁荣与征战。它沉默的承载着厚重的历史，沉默的流淌着各种丰富多彩的故事，也沉默的抚育着这一代人的繁华。它有太多故事为人们津津乐道，可是它从来都只是沉默。”江边，一条游轮靠岸。游客们拥挤的下船，各个脸上都是欣喜和感动。欣喜世间竟有如此壮美的景色，感动这景色是我们祖国的江河。觉妄看着土子沉静而感慨的侧脸，忍不住问道：“你同它一样，从久远走来，见证了很多、沉淀了很多，我想，你的处世之道一定也是这般的淡然。”“非也，非也。”土子突然嘿嘿笑起来，握紧拳头举到觉妄面前，说，“我的处世之道是，生死看淡、不服就干。”觉妄本来感慨的神色一僵，无奈的笑起来，叹道：“你呀！”两人看够了江边的风景，觉妄翻出收货人的地址，一路打听，晚饭时间才终于找到一栋孤零零的土房子。房子在郊区，周围是一大片空地，房后是个废品站，门前的路显然是刚刚修的，崭新的板油路简直比房子还漂亮。只不过，住这样房子的人，真的能付得起他们的高额佣金吗？两人走到门前，一只大黑狗恐惧的哼哼着，躲进窝里。它恐惧的对象，显然是身为地狼的土子。土子却很温和的冲大黑狗招招手，大黑狗立刻窜过来，亲昵的在土子脚后跟闻。觉妄轻敲几下门，不久木门吱呀一声打开，一个佝偻得厉害的老头走出来，皮肤黝黑的脸上，满是深沟一样的皱纹。一身深蓝色的中山装，已经洗的掉了色，袖口和领口磨破得厉害。打眼看去，就是个普通的贫穷老汉。觉妄恭敬的一拱手说：“老先生您好，我找老贾。”老汉皱巴巴的上下眼皮之间，黑色的眼珠亮晶晶的打量着觉妄和土子，当看到跟在土子脚边献殷勤的大黑狗时，老汉露出极其不高兴的表情。大喝道：“畜生，连看家护院都不会了？”土子一听就不高兴了，冷笑着反驳道：“老头，你这话可说错了，这孩子跟我亲近那是应该的。反倒是你，这孩子帮你看家护院，你没有一句感谢，却恶言相向，谁给你的权利？”那老头楞了一下，听说最近爱狗协会的人很猖獗，没想到管闲事管到他头上来了。冷哼一声道：“怎么对待它是我的自由，它流落在垃圾堆的时候，是我收留了它，给我看家护院这种事，是它分内的事。”土子无奈，他不是不知道人类和动物的关系，也知道人类在面对动物时，那种统治者的姿态。虽然他不觉得自己有能力改变人对动物的态度，但是至少，希望他们能够更友好一些。毕竟，所有生灵都是平等的。“老头，这孩子很喜欢你，单是你施舍的一顿饭，它就肯把命都给你。所以，对它好点，你也不损失什么。”土子温和的笑着，可是姿态却是高傲的。老汉也不愿因为一只狗跟人吵个没完，不理土子，转头问觉妄：“你刚刚说找谁？”“老贾。”觉妄跟长辈说话一向恭敬，老老实实回答。“他死了。”老汉不耐烦的丢下这句话，转身就要关门回屋。土子和觉妄都傻眼了，这怎么话说的，好好的收货人怎么说死就死了？觉妄赶紧追问道：“他是怎么死的？什么时候死的？”那老头凶巴巴的道：“早就死了。”说完头也不回，哐当一声就把他二人关在了门外。觉妄愣愣的看着土子，土子想了想说：“莫不是雇主搞错了？你联系老倒问问。”觉妄赶紧拨老倒的电话，对面却关了机，觉妄连续拨了不下十次，都是关机提醒。二人苦恼的走出院子，站在马路边商量，那个老汉说老贾死了，说明地址没错，可是从一开始土子就觉得，住在这里的人不可能跟苏南那位有经济来往。不管怎么说现在收货人死了，货在他们手上定金也收了，呆在这里也不是办法。觉妄考虑了半天，决定道：“我看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再去一次雇主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