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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急忙闭上眼睛,散开灵识。我这时才发觉,灵识中一片空旷,什么也没有。
“哪吒,转身向后!”我又听见慈航的声音,却无法探知她的光影。不过在她所指的方位,似乎有一扇若有若无的门。
我转过去,脸朝向那扇门。
“好!哪吒,慢慢往前走。千万不要睁眼!”
我慢慢向前走去,直到接近那扇门,一步跨过门槛。灵识中顿时出现了一大片光影。
我睁眼一看,这不还是在大殿之前么?我从太极图里出来了?
我扭头向身后看去,只见从我刚才走出的地方,“唰”地飞起一张图,飘到慈航的手中。
她面有不悦,“哪吒,我刚刚从大罗山玄都洞借得太极图来,在此展示,就被你闯了进来。你不要命了?”
我被慈航说得一个劲发愣,还没有从刚才的幻境中缓过神来。
慈航盯着我,脸上露出一丝狡黠的笑意。“哪吒,你在里面都看到了什么?”
我想起方才的所言所语,顿觉崩溃。我在里面说的话他们在外面是不是都能听到啊?
我没有搭话,转身向自己的房间跑去。
“师妹!”我听见黄天化在后面喊我。
我没有搭理他,一溜烟跑回房间,一头倒在床榻之上。
门被无声地推开。我抬眼看到黄天化站在门口。这家伙,怎么不知道敲门?
“站在那儿干什么,进来吧!”
黄天化走了过来,坐到我的床边。
我问他:“师兄,你听到刚才我在太极图里说什么了吗?”
“听不太清。”他说,“就见你在里面转圈,恍恍惚惚的。不过看你的口型,好像是喊萧师叔和娘亲。”
我的脸顿时一阵发烧。
黄天化望着我,“你一直在想萧师叔是么?”
听了他的问话,我的眼泪止不住地流下来,泣不成声。
他并没有安慰我,只是把手轻轻放在我的腿上。我没有去阻挡,而是任由他抚摸。
第二天一早,姜尚和慈航研究要用太极图去收伏殷洪。赤精子虽大不情愿,却也无可奈何。
慈航遂令我与杨戬两个不惧阴阳镜的跟随保护姜尚,以防万一。
出得阵前,姜尚点名让殷洪答话。
不一会儿,只见殷洪带领数名部将鱼贯而出。经过几日交战,殷洪手下名将非死即伤。不过殷洪似乎丝毫不以为意。尤其是昨日一战击败了自己的老师赤精子,殷洪显得更加不可一世。
“姜尚,你又有何话讲?”殷洪问道。
“殷洪!”姜尚这一次没有再叫他“王子殿下”,而是直呼其名。“你想忠于殷商,我不怪你。你看老夫不顺眼,要将我赶出黎城,也就罢了。可是你竟然欺师灭祖,背叛师门。是可忍,孰不可忍?今日我要为玉虚内院清理门户。”
“姜尚!”殷洪打断他,“你何德何能?连赤精子都是我的手下败将。你又能奈我何?”
我特别想看看赤精子此刻是什么表情,但我必须时刻盯着姜尚,以免有失。
姜尚一举手中的打神鞭,“玉清院长赐我打神鞭,就是专打你这种不仁不义之徒!”说完一鞭打去。
我强忍住没笑出声来。这姜师叔可真搞笑。
殷洪举戟相还,“姜尚,你找死!”
结果没过几招,姜尚拨四不像就跑。殷洪随后就追。我和杨戬急忙进前做象征性的拦截。
做得这么假,殷洪真的就看不出来么?还是他太自信了。
姜尚跑到乡间一处偏僻之处。那里赤精子已将太极图展开,化作一座石桥。姜尚一拍四不像,从桥上一飘而过。
后面殷洪紧跟着催马上桥,只见人影一虚,已经连人带马进入太极图中。
赤精子一伸手,石桥连同殷洪的身影消失,太极图飞到赤精子手中。
我和杨戬围拢到慈航、姜尚和赤精子身边。只见太极图中殷洪迷迷瞪瞪,一会儿手持方天画戟左冲右突,拿出阴阳镜乱晃,一会儿又口呼“母妃”,一会又喊:“师傅!”
赤精子见了,扭头看向慈航,显然有些不忍。
慈航冷冷说道:“封神台中,已有他的位置。师兄莫不要耽误了他进去的机会。师兄若于心不忍,放他出来,将来必生祸患。”
赤精子一咬牙,一闭眼,将太极图收起一抖。图中殷洪连人带马立时化作飞灰。阴阳镜和紫绶仙衣飘然落地。
赤精子顿时老泪纵横。
回去的路上,我悄悄地问慈航:“师叔,您不也是殷商族人?算起来也算是殷洪多少代的姑奶,为何对殷洪这么绝情啊?”
慈航回头瞪着眼睛看我,吓得我直想往后躲。
“我当时可是父王的亲生女儿啊!可是他却把我送上了祭台,砍断四肢,剜去双眼,然后斩首。你知道我当时有多么恨他!”
“可是等我后来听说他被害的消息时,我才明白,他是被逼的。而逼他的就是下一代商王,也就是殷娇、殷洪以及你母亲和梅琳的共同祖先。所以,我会对他有什么感情?”
我不敢再说话了。
回到城下,慈航与赤精子即向姜尚告辞。慈航急于回大罗山送还太极图。赤精子则说欲回山闭门思过。姜尚看他的样子,也不便挽留。
收复殷洪的当口,南宫适已与苏忿生同黄天化等人冲进商军大营,解救出了苏侯父子和郑伦。这批商军本就是苏侯的手下,见殷洪不见踪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