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依小姐看,玉莹还能坚持多久,我瞧着小福子他们几个憋着坏水还没用尽呢。”书玉想了想这几天里小福子几人使过的把戏,不由地笑出了声来。
“管她呢,她若是不碍着你我,我又何必管她,任由他们几个斗去就是。”她哪里还有心思管别人,逍遥地过这神仙日子有什么不好。
如今她还有别的心思在琢磨,前两日晚间进到她房间里的黑衣男子,她尤心中介怀,那人到底是谁,竟能在被人围住的镇国公府来去自如?
她这两日脚受伤,没有办法去查到底又是谁把镇国公府围了起来,也没办法从外面得到消息,前段时日交给司棠去监视公主的动向,也不知她查得怎样。
一切的信息就像是断电一般将她与外界隔绝开来,人出不去,消息也进不来。
“小姐,你在想什么?”书玉见原本兴致盎然的徐珞忽的就陷入沉思一般,没了话语,不由好奇地问道。
“书玉,的消息?”
“不曾,主子,说来也奇怪,临渊阁的消息往常不日便会送来一些要紧的事物,怎的咱们回京这么久,却不见一只信鸽飞来?”书玉面露不解地问道。
“若是真有信鸽来,怕是早就被人炖了肉吃掉了。”若真如那黑衣人所说镇国公府的外头被人围住了,那此时飞鸽传书无异于是亲手把自己送到对方举起的刀下待宰。
书玉并不知那晚黑衣人的事,是以她对徐珞现下说的话有些不解,“小姐为什么这么说?”
徐珞这才想起自己并没有把当晚的事告诉书玉,“我得到消息,称镇国公府被人监视了起来,临渊阁的信息怕是没那么好传进来了。”
说着徐珞叹了刚刚搬进京城,正是扎根定基的时分,而她却不得不在这座四四方方的院子里修养。
“主子可有什么事要吩咐我去做的?”书玉一副雄赳赳气昂昂的架势,颇有宁死不辱使命的壮志。
事情倒是有一大堆,只是却不能够交给书玉去做。
徐珞冥着眼睛思量了许久,倏尔睁开眼睛,对书玉说道,“书玉,今日你出府一趟,去帮我在乌衣巷里找一个叫司棠的男子,问问他糖葫芦卖的怎么样?”
“糖葫芦?小姐,你怎么还没戒掉这一口儿?上次您吃糖葫芦吃到牙齿都粘到一起了,夫人费了好大的劲才帮您弄好。”
“书玉你不揭我的短儿,我还是很喜欢你的。”徐珞闷闷地说道,想起上次吃糖葫芦来,徐珞就一脸尴尬,还不是那唐小哥特地为她做了一个糖多的冰糖葫芦,害她齐整的两排牙齿紧紧地粘在了一起。
“书玉也是为小姐好。”
“你若真是为我好,到了乌衣巷,寻到了司棠先生,就恭恭敬敬地给他行个礼,把我的话带到就好。”
说完徐珞无奈地长叹了一口气,心道,若是自己此时是四体康健的,定要亲自走这一趟。
“是。”书玉如同瞧着一个长不大的孩子一般看着自家的小姐,露出一副颇有自信的感觉。
“小姐,外头总算是清净些了。”说话间书玉凝神留意了一下外头,原本嘈杂的声音此时已寥寥无几,心里也跟着舒畅了几分。
“怕是有什么不好的事情了吧。”这安静来的出奇,原本还在看人脑的徐珞此时也没了心情。
“不好的事?这镇国公府除了大夫人身体有恙,难不成…”书玉不确定地猜测道,意识到自己的这个想法,书玉一时额头上冒出了冷汗。
徐珞连忙停下手里的事情,端坐在软榻上静静候着,果然不多时,就见玉莹神色黯然地敲门走了进来。
见到软榻上坐着的徐珞,玉莹率先扑通一声跪了下来,嘴里说道:“二小姐,大夫人她…她去了!”
饶是她心里素质很强大,但听闻这一消息之后的徐珞久久也不能平静。
“什么时候的事了?”
“方才兰芳院的奴才挨着院儿的通禀时人已经不行了,听说还未走到咱们听风轩的位置,就听到奴才们说大夫人已经去了。”玉莹如实将方才听到的话回了徐珞。
想起前两日大伯母在病榻上虽柔弱地很,却仍是一副笑脸的模样,徐珞不禁有些心疼,她手上的玉镯子还是温热的,可送镯子的却已经不在了。
“祖母有什么吩咐吗?”
“回二小姐,老夫人的意思是各院儿中的人都要去兰芳院前候着。”
徐珞点了点头应道,“书玉,帮我挑一件素色的衣裳来,大伯母新去,我总不好穿得这样鲜活得就去了,一来会被人笑话了,二则伤了祖母的心。”
书玉低头应了声是,便转身去柜子里取出意见素白色压云褶丝裙来,上有芊芊蒲草绣于其中,通体的奶白,与素色的衣衫呼应,正是素雅的典范。
在书玉的服侍下,徐珞很快就将衣衫打理好,这件衣衫是半年前母亲在襄平迎春时节,亲手为她缝制的,领口、肩下、衬袖无一不是汪氏的精心,眼下却要穿在这个节骨眼上,徐珞还真有些不舍。
到了兰芳院,各房各院的人都立在外头,一种丫鬟仆从们都跪在地上呜咽出声,大伙的脸上或多或少地都挂着哀伤,看似每个人都在难过,可真正掉了眼泪的还是仅有的那么几个。
徐珞拐着一条腿,在书玉的搀扶下走到了母亲汪氏的身边,近了才发现母亲比往日瘦削了不少,这几日她忙着照顾沈氏,对自己倒是疏忽了,眼下一张苍白的脸上还挂着些许的泪珠。
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