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我疑惑老太太的那句话为什么会引起陈永睦这么大的反应时,散开的村民队伍中分出了一小队人朝我们走来,带头的就有那个许山炮。
不用想,他们肯定就是来押送我们进宗祠的了。
“陈永睦,别装傻了,起来送你儿子进宗祠吧,多看看你儿子,不然明天就看不到了。”许山炮冷笑着说道。
陈永睦闻言恨恨地看了他一眼,接着埋头走在了前面,一言不发。
他怀里的小柿子被他抱得很紧,紧到连小柿子都有些难受了,但他也没松开。
一行人走在路上,几个村民对我和玄通虎视眈眈,生怕我们趁他们不注意跑了。
走了几分钟,迎面碰上了蹒跚走来的陈永和。
此时陈永和的脚步有些虚浮,走进后就能闻到他身上传来的一股浓烈的酒气,显然他在中午喝了很多酒,而且到现在都还有些醉。
“等等~等等~许山炮,你这是要把他们带去哪里?”陈永和说话的时候还有些大舌头,许山炮闻着他身上的酒气,有些厌恶地抽了抽鼻,道:“你还没听你老婆说吗?阿婆说了,要把他们送进宗祠让先祖审判。”
“什么?送进宗祠?!”陈永和闻言立马瞪大了眼睛。
许山炮见状冷笑了一下,推开他让我们继续走。
一旁的几人也是喊着话驱赶我们,让我们不得不继续前进。还没等陈永和回过神来,队伍就已经消失在了他眼前。
我们走在路上,心里一直好奇这宗祠里究竟有什么秘密会让所有人都出现那种反应。
终于在十几分钟后,我们终于又回到了宗祠前。
此时,之前那队送葬的队伍正在旁边的坟地里,看样子是打算把棺材下葬了。
而在坟墓边,山桃的笛声还没有停,断断续续地响起,曲调倒是变得正常了许多。
我还没来得及多看,就和其他人一起被关进了宗祠中。最后,陈永睦放心不下自己的儿子,也跟着我们被关了进来,许山炮对此自然是乐意之极,把他放了进来。
之后,他们便迅速地关上了宗祠的大门,临关门前,我还能看到许山炮脸上的冷笑,接着,我就听道门外响起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应该是被人从外面把门锁上了。
等外面恢复了安静,我便转身查看起周围的情况来。
这里显得很安静,四周都是一个个牌位,整齐地码放在三面墙壁前,看起来数量还真不少。
而在四个墙角则各自犯了一盏烛灯,昏黄的烛火照在室内倒也算明亮。
我转头看了一圈,也没发现什么奇特的地方,便在陈永睦的身边坐了下来,想问问他关于这宗祠的事情。谁知坐下后叫了他几声都始终的得到回应,我忍不住伸手去拍了拍他,他这才像触电一样回过了神。
“你!都怪你!为什么带着小柿子来宗祠!你害死我没关系,为什么要牵连小柿子!”陈永睦回过神来后边恶狠狠地瞪着我,口中狠声质问道。
我知道他此时心里的压力肯定很大,并没有生气,而是低声安慰了几句。
好不容易安抚下他的情绪,我这才有间隙询问起宗祠的事情。
“小叔,为什么大家一听到关进宗祠这件事就好像见了鬼似得?这是一件很可怕的事吗?”
“可怕,非常可怕!”陈永睦刚平静下来的神色又变得有奇怪,像是会想到了什么事情,解释道:“而且,这的确是件见鬼的事情。以前这种惩罚一直都是用在许家村那些犯了族规的人身上的,村里的人会把他们关进宗祠,让他们在宗祠里面呆一夜。在这天晚上,据说会有祖先的鬼魂出来问罪,当觉得你有罪时,祖先的鬼魂就会对你动用刑罚。”
“我从小在村里长大,这种事情听过不止一次,但几乎每次被关进宗祠里的人都没有好结果。大多数人被关进这里后就直接消失了,但也有过一次例外,那是在我十几岁的时候,一个人不遵从祖训想要离开村子而被关了进来,第二天他虽然没死,但却疯了。那次他浑身是血地从宗祠里跑出去,嘴里喊着饶命,跌跌撞撞地跑回家了。我当时就在宗祠外面,看到了这些。后来,那个人在家里化成了一滩脓血,村里人就说那是祖先们不肯放过他……”
说完,他将怀里的小柿子放了下来,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抹起了眼泪。
那段记忆给他留下的深刻印象让他至今都不能忘记,以至于到现在才能够深刻地体会到被关进宗祠的恐惧。
我在一旁看着他的举动,眉头不由皱了起来。
四下看了看那些牌位,但并没有从上面感受到什么气息。
显然,这些都只是普通的牌位,并不存在有鬼魂寄居其中。
这样一来,陈永睦所说的祖先鬼魂就是不存在的了,但他又是亲眼见到有人满身鲜血的从这里跑出去,这说明这里的确是存在着某些能够伤害到人的东西,只是我现在还没能发现。
苦寻无果,我想到了自己的天眼,也许用它能够看得更仔细一些。
不过这屋里有外人,这样天眼用起来就有些麻烦了。
我找了个墙角,装作是在看着烛火思索问题,但实则是已经打开了天眼。
脑中三百六十度的上帝视角画面已经很久没有出现,我有些不适应地调整了一番,便开始认真观察起来。
没多大功夫,在我的搜索下果然发现了这宗祠里的一处异常。
在我们脚下的镂空石板下竟然存在着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