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些,我的情绪才渐渐的平静下来。眼睛虽是看着台板,注意力却已经转移到黄世仁身上。
我小声告诉小宋律师:“站在门口穿黑色羽绒服抽烟的胖男人就是黄施仁。”
小宋律师望过去,然后问:“就是那个圆脸盘牛眼睛的那个?”
我嗯了一声。
“这人长相好凶。”她又说了一句。
我没做声。
听这个准备推庄的胖男人在说,是因为输了钱才上来推庄。身上没钱叫站角的小伙子帮他喊爪子。站角的又换了两个年轻人。
站右边的那个小伙子喊黄世仁上钱。
“你个认识他?”黄世仁问那个站角的小伙子。
小伙子说:“是我家门口的,跟我家住一块,没事。”
我忽然辨认出来这个站角的小伙子不就是昨晚帮黄世仁背包的吗。再仔细一看两个都是。难道这赌场是他开设的?还是他也有股份?
不会是以赌养黒吧?
我突然在心里想。要是能混进他的队伍里就好了。
咦,有了这种想法后,我骤然觉得这完全是个值得一试的办法。
我开始留意站角的那两个小伙子吃钱赔钱的手法。并关注场内的一切。
我目前首要的任务是必须做到知己知彼,才能考虑一下步。
今晚我们进场子比昨晚早。从明天开始再早点来看看。只有自己亲眼所见才能有更准确的判断。
完全靠打听极有可能会暴露自己不说,信息也不会很准。
我正在想着心思,小宋律师突然对我说:“那个黄施仁一直在盯着我两看。”
我目光朝黄世仁瞟了一眼。
他的牛眼是盯着小宋律师,哪里是看我。又是个好色鬼。见到漂亮女人就走不动路。
敢盯着她,狗日的是在找死。
我咬牙切齿的在心里骂道。
“我们回去吧。”我对小宋律师说。
便先从板凳上跳了下来。然后把小宋律师也拉了下来。
这时我才发现,我的右手里还一直紧紧地攥着她毛绒绒的短靴。
她看着我穿着袜子站在地上,连忙心疼似得说:“你怎不早说啊?我把鞋换给你呀。”
我笑着说,站在板凳上不冷。要再不走就这么继续让我站在地上,我就冷。
她伸手拉着我就往外跑。
我们来到门外,正好瘦子站在门口与人聊天。我叫他去喊小黄联系场车。
我无意回头,看到黄世仁站在走廊那里朝我们这边注视着。昏暗的灯光下,他的身影像个黑煞神。
我不禁又惊又喜,惊得是,还不明白这家伙盯上我们是什么目的?喜得是,一个美女就把他弄得魂不守舍。也不过就是个好色之徒,纸老虎罢了。
小黄从屋里出来,走到我们跟前说可以走了。场车就在水库那边等着在。
我们四个人就走出了林场。我回头看了一眼,黄世仁竟然追到了门外。还站在那里流口水。
走过水坝,一上车小宋律师就把鞋脱下来递给我。“快穿上吧,里面还热呼着呢。”
我也把手里的短靴给了她。我脱掉脏袜子把脚底擦干净了才穿进鞋里。是热呼呼的好暖和。
小黄上车后,就忍不住的兴奋。说今晚全场人都输了,就他们赢了几千块。
我连忙用手捅了下她的胳膊,朝他使了个眼神。并用下巴指着司机,意思是别在他们跟前乱说话。看这形势这场子里帮黄世仁充当眼睛耳朵的人不会少。
我怕这司机也是黄世仁的人,又怕小黄说出是我帮他打条子的。黄世仁已经开始在注意我们了。得处处小心。
打条子是我们这儿的土话,意思就是看牌势。
我现在还不想在黄世仁面前暴露自己懂这个。目前的形式是他强我弱,我只能先装猪,再变成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