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妃还是温温柔柔笑着,对北齐帝好声道:“陛下的玉玺放在何处?臣妾知道陛下现在身体不适,这圣旨就由臣妾代写吧。”
“咳咳,你,不行。”
乐妃闻言脸色一沉,时间紧迫,她也懒得和北齐帝虚与委蛇,直接冷声道:“陛下自己的身体自己还不知道吗?何必再执迷不悟,正儿继承皇位,在臣妾的扶持下,定会成为一名勤政爱民的好皇帝的。”
北齐帝摇摇头,双眼瞪着乐妃,咬牙道:“北宫奚造反,你们还要篡位不成?”
乐妃回头看了眼门口,见北齐帝还是不肯说玉玺的位置,面上有些急色,还欲再劝,就听见北宫正一句欢喜的“找到了。”
当即,脸上又浮现了温柔似水的微笑,看着北齐帝柔声道:“是又如何?”
“你......”
乐妃见北齐帝嘴角又开始慢慢溢出鲜血,上前一步,在北齐帝的耳边轻声道:“御医说,陛下的病症其实慢慢调理是很快就会痊愈的。陛下却是突然间倒塌不起,臣妾只想问当初四皇子亲自为您煎的药,好喝吗?”
北齐帝闻言眸子微微张大,顿时明白,猛地一下将乐妃推到在地,怒道:“贱人!”
乐妃闻言脸色一沉,但随后抬头见北齐帝咳嗽不止,脸色涨的通红的样子,面上却是浮现出诡异的笑容。
北宫正拿着玉玺走过来的时候,就听见北齐帝的咳嗽声越来越微弱,等到他到的时候,已经差不多停止了。
他往榻上看去,北齐帝瞪着眸子,已然没了气息。
死不瞑目。
北宫正见了,心神一震,差点将玉玺砸到地上。
乐妃看见,不屑地冷嗤一声,“怕什么,当初下药的时候怎么不怕。”
北宫正脸色微红,有些难看,乐妃懒得再理他,上前一把拿过玉玺,在案桌上的黄色巾布上完成最后一步。
这时候,北宫奚带着众大臣也到了承德殿的门口。
北宫奚微微抬手,止住了众人的步伐,自己与付查准备上前进入承德殿,随后就见乐妃与四皇子相携走出来,一脸悲痛。
北宫奚与付查都注意到了乐妃手上的那一卷黄色巾布,不由纷纷皱起眉心。
随后,北齐帝的贴身近侍从两人的背后走出,扫了眼台阶下的众人,视线最后停在北宫奚地身上,声音哀恸,道:“陛下,驾崩了。”
话音落下,场中众人除了乐妃母子都是一脸震惊,北宫奚是第一个反应过来的,当即一个箭步冲进承德殿中。
付查本想跟随进去,却见乐妃的神色,停下了脚步。
只见乐妃微抬下巴,将手中的圣旨举高,随后缓缓展开,沉声道:“陛下遗诏,众臣接旨。”
付查眸色一凝,暂时也只能跟着众人齐齐跪下。
“皇四子北宫正,人品贵重,深肖朕躬,必能克承大统。著继朕登基,即皇帝位。”
乐妃话音落下,下方却是一片静默,众臣的回应迟迟未来,乐妃面色一冷,厉声道:“众位大臣莫不是要违抗先帝遗诏?”
众人还是没有言语,倒是付查悠悠起身,掸了掸衣摆上的尘土,看着乐妃道:“乐妃娘娘的这副圣旨可是陛下亲笔书写?”
乐妃也看向付查,神色微冷,“陛下病重,卧榻不得动弹,这圣旨是陛下口述,本宫书写。”
付查又问,“当时可有除了四皇子外的第三人在场?”
乐妃未答,而是冷声问付查道:“付将军这是怀疑本宫与四皇子造假?”
付查拱手,“微臣不敢,不过乐妃娘娘不是也没证据证明您没有造假吗?”
“你......”
承德殿内
北宫奚看到安静躺在龙榻之上的北齐帝不由有些怔愣,还有些不敢置信。
虽然在姬凡与他说了北齐帝不肯救他回国之后,对他寒心之至,但是北齐帝毕竟还是他的父亲,在他印象中一直是强势**的一个人,如今却是这样毫无气息的躺在这里......
承德殿中的对峙还在继续,期间北宫奚的一名随从进了承德殿,走到北宫奚的身边,躬身道:“殿下,西周来信。”
北宫奚这才渐渐反应过来,看了眼承德殿门外的情况,接过随从递上来的信条。
外面乐妃拿不出证据证明她没有作假,而付查也没有证据证明乐妃二人作了假。
北宫奚带来的大臣虽然都是偏向北宫奚的,但是乐妃手上的圣旨又让他们十分为难。
毕竟,两方都是没有证据,而乐妃手上的却是实物。
历史上也有许多这样的例子,皇子起兵终究是晚来一步,遗诏已出,事情已经成为定局,乐妃与四皇子此时就是站在了lún_lǐ祖制的偏向方。
北宫奚走出殿门,就见众臣脸上的异色与动摇,转头看乐妃与四皇子二人一脸傲色,眼底是得意非凡。
北宫奚脸色不变,心中却是气恼不甘得很,想到方才姬凡传来信件上的话。
眸色一沉,在众目睽睽之下,一把抽出承德殿门口侍卫的佩剑,众人还未反应过来间,四皇子北宫正的人头落地,掉落台阶,轱辘辘滚到众臣眼前。
鲜血喷溅了乐妃一身,伴随着乐妃尖叫声的是四皇子身子落地的声音。
北宫奚面目表情地看着场中包括付查在内被吓到的众人,声音无波,“四皇子谋害先帝,篡改遗诏,本殿手刃其于承德殿前,已告先帝在天之灵,众爱卿可有异议?”
众臣感受着北宫奚顿时锋利的视线,一个个垂下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