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宫外,燕绥之前翻进宫的那处偏僻侧。
在近卫的护送下,燕绥与太后正要离开,却是被赶上的唐颜拦下。
“这位兄台,在下方才可是助了你们一臂之力,这不道声谢就走了,不好吧?”
燕绥看着唐颜,眸底微闪,道:“此处不是说话之地。”
唐颜闻言一愣,反应过来,也想到这两人现在要逃跑,出口热心道:“那你们先躲我那里去好了,便是东昭太上皇定是不敢派人来扰西周馆舍的。”
燕绥敛了敛眸,嘴角淡淡勾起,道:“好。”
随后,燕绥便带着太后跟着唐颜去了使者馆舍,只是那些近卫却是被燕绥先留在此处,避免到时候太上皇那边的人反应过来,再派人追来时可拖延转移其注意力。
几人从侧门进了西周馆舍,到唐颜屋中。
唐颜走在后头,关上门,转过身来,刚想问些什么,就听太后对燕绥道:“皇儿,这位姑娘是?”
唐颜闻言,看着太后好奇的神色,脸上的表情一点点凝滞,呆呆地问太后道:“你叫他什么?”
太后饶有兴味地看着唐颜的表情,“绥儿乃是哀家长子,唤作皇儿,有何不妥?”
哀家........
唐颜抬起手,颤巍巍地指着眼前地二人,“你,你,你们...........”
然后唐颜的视线就牢牢地凝在太后脸上,又转头看看燕绥那张脸。
这宫里的人养尊处优久了,不管什么年纪都是看起来你们年轻的吗?!!!
随后,唐颜一拍额头,有些郁猝地走到一边的椅子坐下。
幽幽地目光看着那站着地二人,道:“东昭新帝令人公布先帝退位圣旨之后,便封了生母作太后,不会就是你们俩吧.........”
得嘞,要是顾相知道她今日所做之事,她这仕途算是走到尽头。
现在她再回想看来,方才哪是她想的那般燕绥劫宫中后妃双宿双栖,根本就是东昭新帝与太上皇间怕是出了什么事,现在太上皇欲派人捉拿新帝,极有可能就是想夺回皇权。
她可好,竟是误打误撞帮了东昭新帝一把。
顾庭那张提起东昭新帝就阴恻恻的脸不断地浮现在唐颜的脑海中,唐颜的心情不由更郁闷了些。
燕绥虽没开口承认,只是道:“此次还是多谢西周使了。”
唐颜木木地看他一眼,扯了扯嘴角,“东昭陛下你随意就好,在下想了想,这西周馆舍怕还是要委屈了陛下与太后,要不你们还是回宫去吧??”
燕绥闻言,微微一笑,“怎会委屈,既是使者邀请,朕自当不好拒绝。”
唐颜,“...........”
顾庭讨厌你,还真不是平白无故的。
燕绥说完,唐颜也听太后一脸和蔼微笑地道:“皇儿说得极是,深宫无趣,哀家与皇儿此次也好体验体验这使者馆舍。”
唐颜,“...........”
不愧是母子呢。
唐颜撑着脑袋看那母子二人扯完,啪的一下放下手砸到桌面上,然后突然起身,面无表情地看着燕绥道:“既然如此,两位在此住下便是,我朝丞相给东昭陛下备的贺礼正好也能派上用场。”
燕绥闻言,想到之前在后院看到的一屋子的女人..........
唐颜见燕绥听到她的话之后,沉下来的脸色,这下心中才稍微舒爽了一些。
西周京都
姬凡已经从平襄回到京都,看着眼前一身宫侍服装的薄桑,转头看向秋水姑姑,道:“这是薄桑,作本殿的贴身宫人,姑姑这几日带着她教些宫中的规矩好了,另外,将那静龄阁收拾出来,给薄桑居住。”
秋水姑姑闻言对姬凡微微一俯身,答道:“是。”
这时候,要离刚好从外头进来,手上拿着一包袱。
走到姬凡身前,抬了抬手上的包袱,对姬凡行礼,道:“主子,您让拿的东西。”
姬凡看向薄桑,道:“这是你们那院子里没带走的一些东西,本殿想你定需要它们。”
薄桑闻言,走到要离身前,接过包袱,打开一角,看了看里头的东西。
是祁央给她买的衣物与发饰。
眸中微顿,垂着眼,对姬凡轻声道了句“多谢太女。”
姬凡见薄桑有些疲惫的样子,便开口道:“你且先回去休息吧。”
“是。”
薄桑学着秋水姑姑的样子,对姬凡行了一礼。
姬凡微微一笑,看向秋水姑姑,秋水姑姑便带着薄桑前去静龄阁了。
等二人走后,要离才对姬凡再道:“主子,泠吾回来了。”
“在哪儿?”
“属下给他在京中另外安排了一住处,但是丞相知晓后,让属下直接将人安排在丞相府。”
姬凡闻言挑了挑眉稍,“丞相府总无人居住,让他先住着也无碍,况且他那身毛病大抵还需阿庭。现下,阿庭也在丞相府中?”
“是。”
听到要离肯定的回答,姬凡起身,道:“那便去看看好了。”
丞相府中
百里墨一身白色长衫,较当初所见,面色苍白了许多,另外身子也是瘦削了十分,想来是中箭坠崖之后的伤还未好全。
此时与顾庭相对坐着,百里墨将手伸在桌上,顾庭正在给他诊脉。
百里墨看着顾庭搭在他手腕上的手,有些愣神,“先前的救命之恩,要多谢丞相了。”
顾庭抬头看了百里墨一眼,道:“谢什么,是我们太女想要救你。只要是我们太女想要救的人,就没有救不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