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计划着实疯狂,一个弄不好两人或许就走不出林府了,但因为彼此都不是那种心血来潮的人,既然已经确定,那么不论有多大困难亦会努力去做。
不过时间上比较着急,衣衣和夏仇便决定分头行动,由衣衣先去联络珠翠女,有她帮忙,才好把可能的人选找出来,统一送到地下去。
至于夏仇,便负责开辟地下室,准备物资。
只是,在这之前,还需要夏仇出去一趟,把林府现在的守备力量查探一下,否则一个不小心撞到别人手里,就欲哭无泪了。
在她们商量的时候,雅雅醒了过来。
原本她的性子就比较内向腼腆,但这一两个月来,有衣衣,有宫玥真心实意将之当小妹妹照顾,倒是变得开朗许多,可经历昨天之事,她好像又封闭了心门,把自己缩进了壳里。
怯生生地,低着头,也不和衣衣说话,只是安静坐在床边,拉着慧姨的手。
直到听她们商量完,夏仇走后,才慢慢挪过来,小声地问衣衣,“翎姐姐,是不是弯弯也遭遇了跟我一样的事,只是她没有娘亲去救,所以已经回不来了?”
衣衣哑口无言。
“那两人是骗子,是受林爷爷指使的骗子对不对,只是想瞒过别人的耳目才有认亲的这一幕,其实弯弯一离开林府,就被送给了张叔叔那样的坏蛋,对不对?”
衣衣叹了一口气,突然伸出手摸了摸雅雅的头。
“这不是你的错,如果没有亲身经历过,你哪里会想到林坤会是这样的人面兽心?”
雅雅突然放声大哭,哀嚎着,“他怎么可以这样坏?弯弯是把他当亲爷爷一样敬爱啊。
弯弯努力学习刺绣,学习做衣服,做鞋子,就是为了送给他啊,她学了好久好久,十根手指都被扎破流血过,还起了一层厚厚的茧子。记得第一次做好鞋子鼓起勇气送去后,她的脸蛋是那么红,眼睛是那么亮,那么沉默寡言的一个人絮絮叨叨地对我足足念了一天!
他怎么狠得下心啊,弯弯对他的好,他看不到吗,他看不……”
雅雅扑倒在衣衣怀里,再也说不下去了。
这是衣衣第一次见她这样崩溃的大哭。
尽管不能设身处地地体会到这样一种被背叛的痛苦,但她稍微一想便能理解,没有说话,安静地拍着雅雅的后背,给予无声的安慰。
她来得晚,当然不知道弯弯有多么认死理。
因为比雅雅还要内向,基本没有朋友来往,虽然林府有专门请老师过来教一些基础常识,可是弯弯迷上刺绣,执着于给林坤做一些衣服鞋子手帕香包之类的小东西,只上了几次学,便没有再去。
她的生活几乎被这些给填满了。
日复一日地坚持下来,纵是块油盐不进的石头,也该被捂热了吧?
可林坤的做法着实叫人齿冷,弯弯莫名其妙便被送走,打的还是她父母的名义,这样先给人希望又叫人绝望的做法,仿佛完全忘记被他送出去的人,是怎样不辞辛苦地一针一线地给他做了这么多东西,完全无视了弯弯一片纯孝之心。
看到那些弯弯的针线,他就不觉得不舒服吗?
雅雅哭了很久,哭得整个人都在打颤,衣衣方觉得不好,想着要不要把她打晕过去,可衣衣自己从来没做过这样的事,担心掌握不好力道,而且到底是后颈还是后脑勺呢。
衣衣用已经模糊的生物知识想起,后脑勺比较重要,如果打的地方不对,很可能会致死,但后颈呢?
这个还真不记得了,于是一时之间,反而犹豫起来。
如果有安眠药就好了。
吃上一两片,让她睡一觉。
像她这样的小孩,遇事不能憋着,之前厌恶吃肉就是一个最好的例子,如今狠狠大哭一场,发泄一通,衣衣其实是赞成的。
只是凡事都讲究过犹不及。
这样哭下去,岔了气就不好了。
就在衣衣手足无措的时候,夏仇回来了,见到这一幕,吓了一跳。
本来想装看不见的,毕竟她和雅雅不熟,到底尴尬。
可衣衣正需要帮忙,哪里会把人放跑,眼睛跟抽筋似的给她使眼色。
夏仇转身的脚步就顿住了。
思及两人合作,她挣扎了两秒钟,还是慢慢挪过来了。
此时,雅雅的嗓子已经哭哑了,呜呜咽咽地十分可怜。
衣衣顾不得婉转,直接就小声问她,有没有安眠、安神类的药剂。
原来是要这个,夏仇不由得松了口气,她还以为衣衣是要自己去哄雅雅,那可真是要了老命。
药剂不缺,她以前那些睡不着的夜晚就是靠着它们度过的。
十分熟练把药粉找出来,用热水冲泡,然后递给衣衣,由衣衣给雅雅。
“乖,张嘴。”
虽然哭得意识都有点迷离了,但好在她对衣衣的声音还是非常熟悉的,下意识就张开了嘴巴,香香甜甜的味道冲进来,雅雅不自觉用舌头舔了舔。
这一舔就越发不可收拾,本就因为哭得太缺水,再加上香气扑鼻,很是吸引人。
于是,眼看着雅雅从一开始的小口小口攫取,到后来咕噜咕噜往肚子灌,尽管身体仍然在不受控制地打颤,但衣衣还是松了口气。
等雅雅睡下后,两人才终于开始做正事。
夏仇已经把林府的地形图画了出来,此时一边跟衣衣讲解各处的侍卫分布,巡逻情况,重点在于需要去的地方和必须经过的路段,一边用简练的文字把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