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易微怔,“不招,餐厅平时生意一般般,用不着太多人。”
“可你们要忙着耕种,又要顾着餐厅,忙得过来吗?”
“现在有专人打理地里的事,”陆易眼色示意大家看一下用餐区,“他们是农业老手,住哪儿种到哪儿,有经验,用不着我们管。”
白姨看了一眼,好奇探问:“他们是谁呀?那么年轻应该没到退休年龄吧?”年纪约在三四十岁之间,全部是华夏人。
还好,她真怕这里变成老外集中营。
听了白姨的话,陆易轻笑了下,“现代的工作竞争大压力大,有能力的人喜欢提前享受退休生活,这跟年龄无关。”能力才是基础,“比如我们几个也躲到云岭偷懒,很多人说我们不务正业,苏苏你说是吧?”
室内太暖和,害得苏杏有些昏昏欲睡,听见有人叫自己名字立马清醒。
“啊?哦,对。”
众人啼笑皆非,对个毛,你有听见大家说什么吗?
“给,”两个长方形的木制饭盒摆在她跟前,安德笑眯眯地看着她,“赶紧回去睡,免得又着凉。”趁大家在谈话,他把苏杏点的餐做好并且打了包。
苏杏高兴地付了帐,“白姨你们聊,我先走了。”提着两份外卖走到门口时愣了一下,她没爪子打雨伞。
“要不要帮忙?”安德逗她说。
“要。”
白姨连忙抢先应答,“我来我来,对了小陆,给我一份炒饭,少辣,待会儿过来取。”
“好的。”
看着一老一少离开,安德很是奇怪:“这白姨真是矛盾,明明不喜欢苏苏,却肯帮她忙。”
“喜好是个人的主观意识,乐于助人是个人的品德,不冲突。”陆易开始给白姨做炒饭。
“可我发现她对我们很防备。”
“怎么会?”陆易是个说话不打折扣的人,“她防的人只有你一个。”她对性子直率的少君同样无可奈何。
安德默默地横来一眼:“……”
跟这人无fuak可说。
基于先入为主的印象,白姨对苏杏不咋滴样,但对婷玉的印象很好。
回到家,苏杏按照惯例问白姨要不要喝杯茶再走,要喝什么茶,然后按例把茶叶往开水里一扔。尽管不是古茶,婷玉见她手法粗糙立马皱了眉,忍不住亲自给两人另外泡了一壶。
“苏苏耐心不足,沏茶含糊,您勿怪。”婷玉坐姿端正毕恭毕敬地向来客道歉说。
“呵呵,没关系,年轻人嘛。”惊讶这位面生的姑娘礼仪周全,白姨颔首笑道,完全忽略对方的说话方式,还有对方跟苏杏是一样的年纪。
知书识礼的人言行举止有些早熟,容易被人忽略年龄。
她们中规中矩在寒暄,让冷眼旁观的苏杏觉得自己像个弱智儿童不懂事。无妨,旁人怎么想的不重要,她淡定地出去喂了猫狗,回来安坐一旁默默地吃着饭,偶尔喝口汤,照样清闲自在。
自尊心不在正常轨道的人,他人的无视对她造不成任何伤害。
这是苏杏的优点。
而且,白姨与婷玉聊得不想归家,完全忘却休闲居的那份炒饭。最后是苏杏去替她拿了过来,然后三人共享晚餐。
物以类聚,人以群分。
婷玉的存在,让白姨对苏杏的态度缓和了许多,笑容变得真心实意。
“真是无上的荣幸。”苏杏过后自我解嘲。
不在意别人的态度,不代表她看不出来,白姨对她的态度转变有目共睹。
“你知道就好,下次泡茶多给些耐心。”她都说了一千遍。
苏杏斜睨,“这不是茶的问题。”
“你总是推托。”没救了,婷玉无奈地叹气。
苏杏也叹气,鸡同鸭讲就是这种状况。
唯一看不出来的人是婷玉,她十分嫌弃苏杏对茶道的含糊,因为那是待客最基本的礼仪。至于厨艺,这点自知之明她是有的,自己做得不好,所以不敢要求别人。
当然,那些都是小事。
再说白姨,得到休闲居的答复,当天回家就给周叔回了话。用电话联系的,因为当晚又下起大雨来,她不敢出去,怕出去了回不来。
“不招人?那为啥要萧炫介绍的人?分明是对咱老周家有成见。”将个人矛盾上升到本地人与外来户的纠纷,何玲轻蔑地说,“算了,我没指望成功。正好梅林客栈招人,国兵已经跟小岚说过了,下周让小飞上班。”
不是收银员,是当服务生。
余岚带回来的那批老外被安排入住梅林客栈,日常三餐也是,在里边当服务生也能经常与他们接触。如今正值旅游旺季,客栈缺人手,不少当地人巴望着儿女能进去打工。
一来,梅林客栈是待遇最好的单位;二来,在里边住的多半是有钱有势的人。希望侄女争气些,余、苏两人出身好样貌佳,她侄女除了家世比不上,自身条件也不差。
少了余薇那小贱人阴阳怪气从中使坏,自家侄女飞上枝头的希望最大。
余薇经常当面讽刺自己,何玲便已心中有数,余家母女可能知道她到处说她们家的坏话。又如何呢?她只是其中之一。梅林村、下棠村大部分乡民对余文凤都有意见,如今只是明面上的和睦,私底下谁不骂她余文凤自私自利?
法不责众,有本事她们娘几个掀翻本地人。
利用几个村子的努力赚自己的钱,说坏话是轻的。再这样下去,哼,余家的地位早晚被扯下来。明知她何玲去年搞绿色蔬菜,姓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