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岚来去匆匆,路过严华华家也不敢停下打个招呼。据说嫁到京里的亭飞生了一对双生子,而严华华的肚子也有六七个月了。

唯独自己……

报应,这是报应。

来到村头的松溪河边,余岚下车蹲在河边捧水洗把脸,让昏沉沉的头脑清醒清醒。水面微泛涟漪,河水清澈见底,好山好水好地方,养人,难怪住在这里的人一个个福气绵长。

外界的人总说云岭村不吉利,今天打脸了吧?

又或者,是住在里边的人们富贵逼人,滋养出一块福地来。

想起苏杏的话,余岚叹了下,起身返回车内。

虽然早有心理准备,得知最终结果说不难受是骗人的。

但不想让自己男人看到,她已经够对不起他,不想再让他担心。

今天周末,丈夫汤力在家,她要回去跟他商量一下收养孩子的事。虽然代孕在国外是合法的,可她不打算做,汤力也不考虑,两人只想做真正意义上的父母,而不是精卵提供者。

与其让孩子从别人的肚子里爬出来,不如收养一个,这是夫妇俩在国外时做的最坏打算。她有提过离婚,汤力不同意,说如果是为了孩子完全没必要,很多孤儿正等着人们收养呢。

如果要收养,他们决定找一个较远的地方办手续。最好是婴儿,然后说是自己生的,免得村人说三道四伤害小孩子。如果条件允许的话,他们可能不止收养一个。

很多人说终究是别人家的孩子,养不熟。

这话不对,世间多的是亲生儿女啃老虐父母,看谁运气好摊上一个大孝子。

不料,余岚还没走出小树林便接到小别墅保姆的电话。

“什么?我妈在公司晕倒被送回来了?!怎么不送医院?她又不肯?”

余岚一踩油门,车子呼地飚出小树林。

不知怎么搞的,她母亲近两年好像患上很严重的心理疾病,这是家庭医生说的。

偶尔神不守舍,有时候甚至晕倒,呼吸变得急促,像是心脏病人。医生说她是劳累过度,加上年纪大了难免有点神经质,要让她多休息。

余岚夫妻在国外的时候便经常接到她的电话,唠叨公事,唠叨私事,唠叨小儿子的日常,不停地催促女儿赶紧回来。

说实话,母亲以前不是这样的,现在的她让人有点烦,而且更年期好像早过了。

尽管这样想,余岚还是匆匆赶回自己家的别墅。

“黄姐,我妈呢?”

“在楼上休息。”

余岚正要直接上楼,不知为何,她忽然想起家庭医生说的一句话:心理疾病。

老妈莫非有什么心事导致药石无效。

“黄姐,你知道我妈最近……”余岚想了想,“有什么怪异的行为或者喜好吗?”

在余家打了几年工的黄姐努力想了想,最后皱着眉头问:“经常站在窗边往外看算不算?”

“还有呢?”果然是有心事。

“还有?呃,哦对了,以前她晚上不喝酒的,好像去年开始每晚临睡前都要喝一小杯严小姐酿的荷花酒。太太说那酒有淡淡的花香,很好喝,每天晚上不喝一杯睡不着。”

“那她有没经常打电话给小薇,或者……”余岚瞧瞧客厅,望见摆在客厅的一个大电视,“或者喜欢看什么电视剧之类的。”

“哦,太太不喜欢看电视剧,每次回来都是看新闻,尤其那个财经,我们看不懂那种。”黄姐笑笑道,“啊对了,有一个新闻太太挺有趣的,就是那个老百姓请律师团跟有钱人打官司那个。”

不仔细观察主家喜好的保姆不是好保姆。

余岚一听,忽然想起自己也见过她看那则新闻。那个找男人生子的女富二代,后来查出她开了一间专门打小三的小公司,颇得女人们夸赞来着。

挥退保姆,余岚一边上楼一边猜测。

当时以为母亲只是粗略看一眼而已,如今听来,仿佛挺关心的。

为什么她会关注?关注就关注了,如果相思成疾那就大问题了。

渐渐地,余岚越想越不对劲,上了二楼暂时没去母亲房里,而是在二楼客厅找个位置坐下搜索那则新闻发展成什么样了。

打了一年官司还没解决,这女人挺能撑的。

可是,当余岚看到新闻的最新发展时,不禁心头一凉,忙起身去了母亲房里。刚进门口便发现母亲也在用手机看新闻,一见她进来便若无其事地放好手机。

“小岚?你怎么来了?唉,我说过没事,让他们别打扰你。”

余岚没心情跟她来虚的,关上门,直言问:“妈,你的病是不是跟那桩女富豪的官司有关?你请过她打小三甚至……”甚至让人把小三的儿子扔下水塘里淹死。

门是隔音的,外边听不见。

余母先是一愣,随即好笑道:“什么女富豪?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倒是你,你的事办得怎样了?唉,既然没有孩子缘分……”

“妈,那女人的儿子是不是你找人弄死的?”余岚飞快地说出自己的猜疑,“警方接到报料,说那女富豪接过几桩毁掉小三孩子的生意,其中一桩跟您有关是吗?”

一直担心被人查上门,思虑过度难怪身体好不了。

余岚的口吻与态度十分淡定,仿佛说的事与自己没有一毛钱关系。

余母眼神复杂,首次以陌生人的目光盯着女大儿,沉默半晌之后,“我不知道你在胡说些什么,小岚,别忘了我是你们的亲妈!就算真做过什么,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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