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过早独立,有好有不好。

对孩子好,对父母不好,至少苏杏觉得很不好。看着孩子消失在眼前,心里空空的无比失落。

反观某人,一派云淡风轻,仿佛儿子只是过客。

“你不难过吗?”被柏少华拽回怀中,苏杏对他那张平静的脸十分不满,“人人都说父爱重如山,我怎么觉得你对孩子的父爱轻如鸿毛?”

想当年,她每逢开学离家,父母都是满脸的不舍。

不像他,好像一点感觉都没有。

“你不是我孩子自然感觉不到。”柏少华抿唇浅笑,一手环住她的腰,一手拿杯喝水,“他们能独立,你我应该高兴。反正他们过年回来,你急什么?”

话虽如此,苏杏反省一下自己刚才的言行,“是不是我太唠叨把儿子吓跑了?”

“孩子大了,哪个不嫌家长烦?”但不闻不问更让人心寒,柏少华给她一个安慰式的抱抱,“好了,别多想,吃过饭我们到外边走走。”

他边说边起身,单臂托起她下一楼的厨房。

苏杏的手扶着他肩,坐得稳稳的,“外边?”

“村外,你不想去?”

苏杏想了想,“难得你有这份雅兴,我舍命陪君子吧。”

柏少华牵牵嘴角,露出一个假笑,“夫人大义,为夫感激不尽。”

云岭村外,他在工作需要时尚且出去走走,她是对外边一点兴趣都没有。皆因村里通网,日常生活用品全部在网上购买,根本不必外出。

记得上一次两人到村外游玩,好像是双胞胎学会走路没多久。

一晃眼十几年过去了,村外多了好多外国人、外地人。以他如今这副形象,保证她能有一次愉快的购物经历。

“你知道就好,”不管他是什么意图,反正苏杏找到敲诈他的理由,“今晚所有的消费你买单。”

“说得好像你以前买过单。”

“这不能怪我,我老觉得没花过你的钱,心理不平衡。看看人家的丈夫,财政大权都是交给女人打理的,你连零用钱都没给过我。”他失踪期间的例外。

像她这样的,万一不幸离婚绝对净身出户,妥妥的。

“每个月的购物车好像是我清的。”

“那是家庭日常开销,我自己喜欢的东西可不在里边。”

“那是你笨,我从来不看清单里有什么东西,你可以浑水摸鱼。”在厨房把她放下,柏少华摸摸她的头发,“不过下个月起我会看清楚,别想占我便宜。”

机不可失,但时不再来,一切都太迟了。

苏杏鄙视他,“小气鬼。”

柏少华笑笑,不说话,开始淘米煮饭。

“可是少华,你要不要刮掉胡子再出去?这副尊荣怕是招不了蜂引不了蝶。”

“你的审美要更新一下了宝贝,没看陈乐那些小姑娘追着我喊大叔?凡事要与时俱进,小心被社会主流淘汰。”

“人家是看你帅才这么叫,现在的模样,等她们回来只会喊你大爷。”

柏少华挑挑眉,大爷?也不错。

“今晚你喊来听听。”肯定很撩人。

“你大爷、你大爷!”某人踹他一脚,故作听不懂,“你大呜呜……”

孩子不在家,剩下一对老夫妻爱咋咋嘀……

吃过晚饭,苏杏打电话问婷玉和白姨要不要带东西。

“不用了,你们去玩吧。”吃过晚饭,正在院里分拣药草的婷玉微笑说,“外边的东西很多添加剂,不健康,你别贪新鲜吃太多。”

叮嘱一通便挂了电话。

白姨在水井前打水洗碗,略感慨:“苏苏跟少华感情倒挺好,好像没听他们吵过架。”

“小矛盾是有的,他俩的性格吵不起来,顶多双方冷一阵。”婷玉如是说。

自从回到村里,白姨的心情大为好转。

这跟环境有关,周围没有太多各怀心思的关心问候,往她伤口上撒盐。在云岭村除了很多同龄人,还有普通农家的小矛盾可以八卦,心情自然开朗。

“苏苏福气大找对了人,少华性格温厚,肯包容她。”

不然,以她那犟驴脾气,家境略好的人家多半不敢考虑她,更别说规矩多如牛毛的大户人家。

一副招祸的倔脾气,担不起当家主母的位置。

也就柏少华这种落魄贵公子才敢娶她,不管不顾的。一旦他回到该站的位置,任性的女人绝对给他拖后腿。

并非见不得她好,这是现实。

是这些年轻人不愿面对罢了,初生牛犊不怕虎,不撞得头破血流他们不会懂。

当然,这些话只是白姨在心里嘀咕,毕竟是儿媳妇的义妹,得留点面子。

“亭飞,今天小严来过一趟,问你有没有空去一趟梅林村。”白姨想起今天下午回家煮饭时,碰到严华华的一幕,“听说小岚伤得很重,想请你去看看。”

所谓天意弄人,最被大家看好的余岚反而境况最不堪。

被至亲致残,工作丢了,还赔了一大笔违约金。

“不用,她的伤只要慢慢调理,会好的。她还有主治医生跟进,我插手既容易出错还得罪她的主治医生,哪天咱们走了,让她如何自处?”婷玉委婉拒绝。

她听苏杏说过余岚的事,知道是陆易找人在她身上做了手脚。

假以时日自会痊愈,用不着自己多此一举。

白姨听她这么一分析,立时作罢。

等严华华日后再提,便用这番话回复对方,这是后话。

说回苏杏和柏少华,吃过饭之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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