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克清,真没想到,官军数次围剿失败的帽儿山马匪竟然被你带着一帮乡民就剿灭了,还生擒了马匪的首领黄黑虎,真是令本官大感意外呀!不过除此大害,确是百姓之福,本官也甚感欣慰!你的功劳不小,本官定然会将此事如实向上奏报,为你等请功的。”
叶文泰端坐在椅子上,眼睛笑眯眯的说道。
“哪里哪里,这次剿匪能够大捷,并且活捉匪首黄黑虎,全赖叶大人你的指挥有方,以妙计引诱马匪冒险深入,然后指挥以逸待劳的官军对马匪迎头痛击,小的不过是带着些本村青壮协助官军剿匪罢了,哪里来的大功,就算有功也只能算是锦上添花而已,唐师爷,你说是不是?”
李克清这次可不想贪功,这剿匪的功劳算在自己的头上根本起不了什么大用,了不起官府给个嘉奖而已,而如果剿匪的功劳落在了知县叶文泰的头上,那可就不是仅仅嘉奖而已了,这可算是一桩大的“政绩”啊!对叶文泰的仕途有大用。
为了得到叶文泰对自己的信任和支持,让出这次剿匪的功劳,值了!
“李保正,虽然本官也想得此大功,可这功劳毕竟是你的,本官怎可越俎代庖,抹了你的功劳呢!”
面对李克清如此明显的献殷勤,叶文泰虽然心猿意马,可也没有当面明说。
唐延敬也是察言观色,听出李克清的言下之意是不想独占剿匪的功劳,想将功劳全推给知县叶文泰,当然,听叶文泰的话外之音肯定也是想得到这份“政绩”的,只是碍于颜面,不好直接承下而已,现在只要自己出来规劝叶文泰一番,然后叶文泰假装推辞几番之后勉为其难承下,最后自然是皆大欢喜了。此时李克清暗示自己出来说话,肯定也是想到了这一点。
想通了其中的关节,唐延敬便笑嘻嘻的对叶文泰劝道:“知县大人,这李保正也是出于一片好意,之前知县大人为李保正伸张正义,处置了贾安一党,并让其担任保正一职,李保正一直对知县大人感恩戴德无以为报,这不,这次剿灭马匪,李保正全赖大人的威名,才大胜而归,这不也正是知县大人用人得当,才有今日之大捷吗?这功劳算在大人头上,依属下看来,并不为过。”
“不错,唐师爷所言有理,若不是大人当日为李某人伸张正义,尔后又提携李某为刘湾村保正,何来今日大捷,因此,此战得胜全赖大人的用人布局和指挥有方,属下只是尽了自己的本分而已,还请大人明鉴。”
李克清此刻说的是热泪盈眶,真情流露,丝毫不似作伪,明显是一个知恩图报,重情重义的好汉子形象。
“这...,好吧!既然李保正不贪功,那这次剿匪的经过和有功人等就由本县斟酌向襄阳府奏报吧!”
叶文泰心中暗喜,不由的赞许李克清为人知进退,明事理,日后必成大器,难怪能做自己的福星,于是就打蛇顺竿上,可面上还是故意表现出勉为其难的样子。
“大人,属下已经备好酒席,还请知县大人和各位移驾宴会厅。”
不知不觉已到饭店,于是李克清便邀请叶文泰等入席上座。
酒宴过后,原本有些拘谨的叶文泰此时也有些微醺,心情更是大好,李克清便借机邀请叶文泰到后堂品茶,二人相聊甚欢,叶文泰见此间只有他和李克清二人,也就慢慢的也打开了话匣子,
“李克清,说吧!你有什么要求现在就直接说,要是我能办到,绝无二话。”
见叶文泰心情大好,说话又如此直接,主动提出要回报李克清,李克清自然心底高兴,盘算片刻,便坦然说道:“属下其实也没什么要求,属下身为刘湾村保正更是兼任荆襄公司董事,身负本村及周遭上千百姓的性命身家,只是这青龙山区流民众多,山匪层出不穷,属下若遇到乱匪滋事,却是有力不逮,虽然这次侥幸歼灭了来犯马匪,但大多却是运气使然,若是再发生类似的事情,属下不敢担保本村及周遭的百姓能否保全,因此属下斗胆请知县大人看在刘湾村周遭百姓的份上,准许属下置办乡勇团练,保一方百姓平安,为朝廷分忧。”
李克清这番话说的是声情并茂,真情流露,外人听了还真以为李克清是为了保一方百姓不被盗匪所扰,为官府分忧,其实只有李克清自己心里最清楚,这只是为了日后壮大实力得到官府的名分和认可,打旗号行事起来方便而已,关于保一方百姓虽然也是其中之一,但不是最重要的。
“你想办团练?招募乡勇?”
叶文泰愣了愣,然后低头沉思了一会儿,接着犹疑道:“这办团练,练勇的事儿可是不是小事,本朝除非遇战事需要,否则一般不许私自招募乡勇,置办团练,并且战事结束之后,必须自行解散。”
见李克清若有所思,接着叶文泰又补充道:“虽如此,不过也有特例,若是民风彪悍,山匪横行的地方,朝廷也是默许置办团练的,不过却要上报兵部备案,且遇事还需听从官府调遣。”
“原来是这样,克清受教了。”
没想到满清时代,办团练还有这么多条条框框,看来若想办成也非易事,不过在这满清在难办的事情,只要有了一样物件,什么事都可以办成,那物件就是真金白银,有钱能使鬼推磨这句俗话在这个时代可谓是至理名言。
“大人,属下有如此想法也是迫不得已,青龙山区流民众多,土匪横行,官府令行不通,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