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非望着门外的焱妃,脸上满是无奈的苦笑,眼神深处却是冷静的可怕。他叹了口气,对着门外躬身道:“韩非,拜见东君大人。”
焱妃踏步间走入房间,黑白分明地双眸紧盯着韩非,粉嫩的俏脸气鼓鼓的嘟成了蛤蟆般。她一手叉在腰间,另一只玉手指着身前不远处的韩非,不满道:“小非子,你是不是故意躲着本宫。”
韩非无奈地看向李斯,摊开双手道:“韩非这不是有故人相邀,实在不是有意躲开东君大人。”
焱妃不满地瞪了眼李斯,直接拉着韩非的衣袖向外走去,边走边嘟囔道:“你这人也真是,什么乱七八糟的人都要交往,害的本姑娘找了那么久。
本姑娘不是告诉你了,只要你还在秦国的地界。谁敢欺负你,你就报本姑娘的名字。本姑娘倒要看看,谁敢不卖我焱妃的面子!”
焱妃说着,螓首高高昂起成四十五度,满脸不屑地瞥了眼周边看热闹的天下英杰,一副没有将任何人看在眼中的样子。
只是面对焱妃如此高傲,甚至可以说目中无人的举动,众人不仅没有人敢发怒,反而一个个温顺地低下了头颅,就好像恭顺的臣子一样。
焱妃看到众人的表现,满脸得意地瞥了眼无奈的韩非,拉着他的衣袖向八贤居外走去。
当两人的身影消失之后,八贤居顿时炸开了锅。
“刚刚那人到底是谁,竟然与东君大人如此亲近?”
“此人看起来有些陌生,以前似乎并没有在八贤居出现过。”
“不对,他能够从三楼出来,想来不会是普通人。要知道八贤居三层以上,可不是什么人都能进入的地方。”
“咦,此人不是韩非吗?”
“韩非,哪个韩非?”
“就是那个韩国质子啊,被人从韩国赶出来的丧家之犬。”
“什么,竟然是他。”
“此人到底是什么时候与东君大人交好的,看来以后可要小心一些了。”
李斯双手负立地站在三楼的走廊中,倾听着来自下方的喧闹之声,眉头渐渐皱了起来,脸上的神情多了几分阴翳。
自己这一次,怕是被韩非算计了!
韩非身为一国质子,还是被抛弃放逐的质子,平日里的日子完全可以想象。难怪他今天如此干脆的同意了自己的邀请,怕是故意将东君大人引诱至此,借以威慑咸阳城中的宵小吧?
只是韩非来到秦国不过半年左右,到底什么时候认识的东君大人?
就在李斯陷入沉思的时候,一道赞赏之声从他身后响起:“此子,端是不同。”
李斯闻言,从沉思中惊醒。
他侧首望去,却见自己身后不远处的地方,站立着一位身着淡青色长袍,面容有些清瘦的中年人。中年人的眼角已经有了些许的皱纹,但是那双眼睛却好像能够洞察世间的一切,让人仅仅是看上一眼,就再也难以忘记。
李斯看到来人,恭敬地拜道:“臣李斯,拜见相国大人。”
吕不韦微微颔首,双眸微眯地望着韩非两人离去的身影,叹息道:“是个人才,可惜不能为我所用。”
吕不韦说完,潇洒地转身离去。
李斯望着吕不韦的背影,眉头紧紧皱了起来,侧首看向韩非离去的方向,眼中闪过几分杀机。
韩非,你还真是阴魂不散!
一刻钟后,咸阳城一处破败的小宅院。
宅园占地一亩左右,其中只有两三间破破烂烂的小木房,庭院中光秃秃的再也没有其他东西。只是宅院虽然破旧,却打理的相当整洁,看起来就给人一种相当舒适的感觉。
当韩非与焱妃来到宅院之后,韩非无奈地摊了摊手,苦笑道:“焱妃姑娘,本公子可是清白之身,现在被你当众拉拉扯扯,以后还怎么出去见人啊。”
焱妃松开了韩非的衣袖,不屑地冷哼一声,不满道:“行了,不要给本姑娘说那些没用的废话了。赶快告诉本姑娘,月神那个蠢货到底被关押在哪里。”
该死的月神,真是废物点心一个,被人抓住也就算了,还害的本姑娘大半年都找不到踪影。
韩非闻言,脸上露出淡淡的笑容,双眸宛若两道利剑般直视焱妃,温和地笑道:“本公子虽然只是一个质子,但不管怎么说都是韩国的公子。焱妃姑娘向我问这种问题,似乎有些不太合适吧?”
焱妃不满地撇了撇嘴,哼道:“就你还公子,要不是看你还有点用,你以为本姑娘稀罕你啊。你也不看看自己那模样,也就比本姑娘差上一点,长个跟个没用的小娘子一样。就你这种手无缚鸡的卵样,本姑娘一个能打你一万个!”
韩非神情微愣,满脸苦笑地望着焱妃。
你这话,到底是夸我英俊,还是骂我没用,又或者想要夸自己漂亮?
韩非无奈笑道:“焱妃姑娘,本公子知道自己很帅,但你也不用借着本公子夸自己吧?再说了,本公子如此英俊的容貌你都看不上,那这世上怕是没有你能够看得上的俊俏公子了。”
韩非说着,头颅高昂成四十五度,脸上满是自信的笑容。
焱妃不屑地斜睨了韩非一眼,哼道:“就你这样,本姑娘才不喜欢呐。本姑娘还是喜欢年龄大上一些,看起来成熟而又充满魅力的男人。至于你,没用的小白脸一个。”
我!
韩非望着焱妃认真的面容,嘴角微微抽搐。
搞了半天,不是本公子的帅气有问题,而是你这个女人的心态有问题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