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都没有想过慕婳会这般决绝残暴。
当众诛杀沐世子?!
包括太后在内所有的臣子都是一脸震惊之色,沐世子身有正一品的世子衔,又是朝廷二品的武将高官,是五军都督之一,就这么被一个还没及笄的女孩子杀了?
慕婳回身刺向沐世子这一剑比她反败为胜,击败沐世子还要令人震惊。
剑尖扫过沐世子胸口,沐世子想躲已是不能,只能躺在地仰望着明艳的慕婳,她的眸子一派冰冷,绝不是第一次杀人!
他就要死了吗?
早知今日,他应该让她……让她活着的,她说过会把一切功劳身份还给他,她只想做个温柔贤淑的女孩子。
可是母亲也说过若是她不死,她会甘心退居幕后?
设身处地想一想,他若是孪生妹妹的话也不会甘心,何况她主动寻死,他们只不过在背后推了一把而已。
他永远理解不了她明知是死,还要迎战的决心。
慕婳虽然胳膊再次重伤,但拿剑的手很稳,完全不受手臂伤口流血的影响,伤口的疼痛赶不她心疼。
今日同沐世子对战,慕婳明白了一点,她不是没有怨恨的。
“婳……婳婳。”
慕婳手臂一顿,沐国公跌跌撞撞,连贯带爬滚进慈宁宫,“不值得,不值得啊。”
沐国公身体虚弱,面色青紫,唇瓣更似涂了一层厚厚的紫色,任谁都看得出,他是中毒了。
他摔倒后,再爬不起来,许是发觉滚着比走路更快,身体略显富态的沐国公似球体一般滚到了慕婳面前,抓住慕婳的裙摆,有气无力的说道:“婳婳,不值得,他不值得你搭一切。【】”
“我不是为了他求情,而是不想见你……见你被这人害了。”
他们母子已经毁了少将军的前世,他的女儿好不容易重生了,有了一段新的人生,该是享受荣华富贵,不该被这对龌龊的母子脏了她的手。
“我……我会给少将军一个交代,婳婳,我不能眼看着你再陷入绝境。”
慕婳感到握不住紫剑了,不在意沐世子,她在意沐国公,前世被她忽略敌视的父亲。
“婳婳,我保证不会让他们再去烦你,我……我只盼着你好好的,永远好好的,有人疼,有人喜欢,有女孩子所有的享受,哪怕你对月落泪,悲伤秋月,我也是喜欢的。”
沐国公借着拉住慕婳裙摆的劲儿,缓缓起身,大殿里的人听不到他们说什么,只隐隐约约觉得沐国公在给儿子求情。
慕婳的身体挡住沐国公,旁人自然看不到他哀婉的慈父模样。
不过众人这会儿才发现慕婳捆绑沐世子的带子是打拿来的,慕婳解开了自己的腰带,真是……厉害啊,慕小姐!
不得不说声佩服!
一般女孩子绝对做不出这等惊世骇俗的事情。
“我说过他毁了我的心血,我要让他……”慕婳轻轻一推,沐国公再一次坐在地,绝望闭了眼睛,好似不忍见他们兄妹相残,虽然她已经不是他的女儿了。
然而在感情,他们就是兄妹啊。
早知有这一天,还不如他动手杀了儿子。
沐国公世子大叫一声,胸口晕染开鲜血,他呼吸虽是困难,但下起伏的胸膛证明他还活着!
慕婳直接把沐世子倒吊起来,心头的血一滴滴落在地面,沐世子眸子浑浊迷茫,“你还活着?”
堂堂沐世子被人如此对待,以后在朝廷,谁还瞧得起他?
皇抚掌大笑,“做得好,做得大好。”
太后眉头皱成疙瘩,下打量慕婳,“这丫头好歹毒的心肠,杀人不过头点地,她折辱朝廷命官,一品世子,皇还夸她?”
“您做过得事,还用朕一件一件说出来?您对付后宫同您争宠的妃嫔时,可没想起这句话来。”
“……”
太后抿了抿嘴角,被堵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你还要做什么?”沐国公只求沐世子能活着,婳婳不要被人当做妖孽,见慕婳再次握紧宝剑,连忙道:“你身还有伤,别再动了。”
以前少将军从来不会以小伤换得胜利,总能很干脆的赢下来。
莫非换了身体,她的功夫退步了?
不是听说她力气极大吗?
横竖沐国公是看不出慕婳的深浅,他就没长这根筋儿。
“我让他命令死侍……”
“不,不解决了他们,他们逼宫的罪名足以让他们无法再在帝国立足。”慕婳眸子深邃,轻声说道:“总要给皇一个交代,况且我拿着真金白银培养出的战士是让他们守护疆土。少将军不是培养死士谋反,他们以为国征战为荣耀。”
她可不能指望皇因为莫名看重自己就网开一面,死侍方才以沐世子的命令为遵,目中无皇,不让他们……展现一些东西,皇心里能好过?还能重用他们吗?
慕婳紧了紧握剑的手,深深吸了一口气,看着已经躁动打算冲过来解救沐世子的的战士。
他们此时眼里全是战意和疯狂。
慕婳直接挥剑冲了过去,身体完全陷入死侍的包围,刀光剑影,慕婳闪转腾挪,躲避攻击,然而她再是小心,再知道这个阵法的弱点,依然无法保证自己不受伤。
死侍之名,又岂是浪得虚名?
慕婳险象环生,危在旦夕。
皇已经从龙椅站起,柳三郎捡起方才被慕婳扔出来的青剑,眸光深沉,突然低沉的吟诵,“岂曰无衣?与子同袍,王于兴师,修我戈矛,与子同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