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政三人来到督骑营中,田虎率领几名什长迎出营门。
众人行了见礼,赵政快步上前,亲热的扶起田虎,拍着他的肩膀说道:"阿虎,我刚到邯郸就想你了。怎么样,你想不想我啊。"
田虎嘿嘿一笑,也不言语,只狠狠的点了点头。
赵政哈哈一笑,拉着田虎走入营中。
"昨天酒宴上,各位管事齐声夸赞督骑。说你们执纪严格,处事合理,处罚合情。我今天在谷中行走,只见谷中各处,秩序井然,人际和谐,这都是你们的功劳啊。"
田虎也不言语,只微笑着引领赵政进了中军大帐。众人按照职爵入座榻中。田虎令人搬来三盘木简,与赵政行了一礼说道:"公子。这是您离开谷中期间,督骑巡查记录,召集士人开庭处罚记录,还有各营管事功勋记录。"
赵政知道,除了公事,田虎是不会与人聊天的。他只好收起笑容,免了寒暄,直接说入正题:"好。这些我稍后再看。我今天来这里,是想见一见赵夕。我有些事情,想问一问他。"
田虎点头,转身吩咐道:"李厚。刑狱归你们什负责。去将赵夕带来。"
赵政挥手止住李厚,"还是我们到刑狱去看他吧。"
田虎点了点头。李厚连忙起身,引领赵政等人前往刑狱。
督骑的刑狱大牢十分简陋,只是一排在营地一侧山体中掏出的石窟,加装了木窗木门而矣。
李原见赵政皱眉,连忙解释道:"谷内需要囚禁的人不多。以前只有孟卓父子。田家令将他父子囚在女娲洞厅一处石窟内,看守不严,这才给了赵夕与他见面的机会。出了这件事情之后,田家令才让我们修建了这处刑狱,专门关押赵夕等人。公子放心,这牢狱虽然简陋,但十分坚固,每日由我们这一什人轮流看守,出不了事情。"
赵政点了点头,淡淡说道:"赵夕关在哪间石窟,你和阿虎陪我进去,阿槐和阿狼守在这里,其他人都回去吧。"
"诺。"众人行礼,领命而去。
李厚拿钥匙打开了关押赵夕的石窟,田虎抢先走了进去。赵政一笑,紧随田虎而入。
石窟并不大,只深入山体两三丈,宽约两丈,高一丈多一点而矣。
赵夕满身血痕,双手带着木夹,躺在一张枯草垫子上,背对牢门。他听到了赵政说话,也听到了牢门响动,却丝毫未动。
李厚上前踢了赵夕一脚,高声喝骂道:"滚起来,你这吃里扒外的东西。再不交待,早晚打杀了你。"
见赵夕行动迟缓,李厚心中着急,俯身抓住他肩头,一把将他拉了起来。
赵夕伤口崩裂,痛的轻哼一声。他坐直身体,冷眼盯着赵政,不理李厚,也不言语。
李厚双眼一眯,反手一个巴掌狠狠甩在他脸上。"老不死的东西,还敢对公子无礼。"
赵夕脑袋被打的一歪,一缕鲜血顺嘴角流下。他伸出舌头,舔了舔自己的鲜血,呵呵冷笑。
李厚双目一瞪,挥手要再打。田虎轻咳一声,止住了他。
赵政望着赵夕,淡淡的开口说道:"好了,不必打他。对于一名武士来说,敌人的拷打是对他的尊敬,自已的鲜血是最高的功勋。我说的对吗?"
赵夕呵呵一笑,摇了摇头。
"看来,你不想与我说些什么了。你身为武士,能为主君尽忠而死,确是本份。可你家人和朋友的性命,却有些不值了。你对得起他们吗?"
赵夕终于有了一些反应。他挺直身躯,望着赵政说道;"你们能放过他们吗?"
"他们的性命在于你,而不在于我们。你是山谷中的元老,主持谷内营建之事,还是有些功劳的。"赵政冷冷的回答道。
赵夕迟疑片刻,叹息一声道:"我是平阳武士。君上和成少君己死,赵高公子就是我的家主。我与家主通报些消息,何罪之有?这谷中建设,如不是平阳府中支撑,可有这般规模吗"
赵政取出赵玉那封信函竹简,递与田虎说道:"拿给他看一看。"
田虎接过竹简,上前展开到赵夕眼前。
赵夕双目一扫,脸色顿变。
赵政淡淡说道:"你的信使确实是你派去找赵高的。所以无论田叔他们怎么拷问,他也只能这么说。"
赵政说完,看了看面色苍白的赵夕,见他没有反应,只好继续说道:"赵高身边的近侍江松,才是你真正想传递消息的人。而江松,己被阿母拿下。他可没有你忠诚,也没有你坚强,没有用多久,就全交待了。你们是平原君早就安插进来的密探。"
赵夕面色灰白,垂下了头颅,
"我只奇怪一点。你在谷中己半年有余,一直没有行动。是什么消息,让你冒险行动"
面对赵政的提问,赵夕不为所动,依然沉默以对。
赵政也不心急,依然耐心询问道:"你的消息必然在那信使身上。只是那信使也不知真正的消息藏在哪里。"
赵夕冷啍一声,依然不答。
赵政继续说道:"应该在给赵高的那个信函中吧。那封信函己被田叔截获,用不用我令人取来,在你面前拆开来看看?"
赵夕长叹一声,乞求的望向赵政说道:"公子要问什么?我知无不言就是。只求公子能饶彪儿一命。"
"我说过,他们的性命在你,而不在我。"
赵夕沉吟良久,点头说道:"公子想问什么?"
"是什么消息让你冒险送出山谷?"
"是公子师从鬼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