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的时候,钱老师过来找到了陈芸,想问问她倒底是什么原因,可是这个事情让她怎么说得出口,支支唔唔了半天,都没能说出口来。
还是l部长心细,从邓秀芬和海燕口中得知了她最近的状态,和身体上的异常,他也得知了陈芸去过卫生所去看过病,回来以后就更加奇怪了的情况。
l部长本来就很重视陈芸和邓秀芬二人,费尽了心思来培养她们,自然不会轻易放弃,他派人找来了给陈芸看病的医生后,便明白了原因。
钱老师把南京城她曾经和一个国军军官相恋的事情告诉了l部长,还把他救下了公学十三个女老师,并且放他的警卫员和另四个士兵护送陈芸她们来延安的事情,一五一十地报告了l部长。
l部长沉吟了好一会儿才开口问道:“你知道那个国军军官是个什么样的人吗?”
“姓孙。我和他只打过两次交道,一次是陈芸她们被一处的特务给抓了,我没有办法,才派人去部队找他求救;另一次是南京城封城后,几个学生走不了,我去部队找的他,让他把她们带出来,就是海燕他们。”钱老师一口气把自已知道的情况说了出来,末了又补充了一句:“这两次都是在南京城的时候的事。”
“那你对这个孙姓军官的感觉如何?”
“接触太少,谈不上感觉,只是直觉上认为他应该只是个纯粹的军人,人还蛮好。
l部长点了点头,他心里有了决断,说道:“你去把陈芸叫来,我来和他说说。”
陈芸走进l部长的办公室时,她心里直打鼓,紧张得手都不知道往哪放。
l部长起身亲自给她泡了杯茶,又安慰她坐下,然后站在她旁边,满带笑容的看着她说道:“陈芸同志,你来延安也两个月了,感觉和刚来时有什么不一样的吗?”
“很好,感觉很好,部长。谢谢首长对我的关心。”陈芸心里明镜似的,知道l部长找自已过来不是单纯的询问这样无关紧要的问题,恐怕自已的事情在这个有着鹰眼一般的首长面前已如同一本摊开的书。
“小陈啊,”l部长见这个小女孩还在掩饰,他走回自已的办公桌后,拿起一份报纸看了起来,边看边说道:“最近有什么心事吗?教员说你这些天的表现很差,几乎学不进去什么东西。”他翻了一页报纸后,又说道:“有什么困难和疑难都可以向组织上说。你要相信组织,一定能帮你解决掉问题的。”
陈芸的视线一直跟着l部长的动作,突然报纸上的一副人物肖像映入她的眼睛。
她突地站了起来,颤抖着声音说道:“首长,这份报纸能借我看看吗?”
l部长被她这个突如其来的请求给弄糊涂了,把手中的这份从国统区带来的中央日报递了过去,说道:“你不要相信这份报纸,gmd党的喉舌,消息十有七八是假的。”
陈芸没有回答他的话,手中的报纸被她急速地翻动着,几秒钟后,陈芸把报纸的头版折好递到了l部长的手里,指着上面那幅人物头像说道:“首长,是他,就是他。”
l部长没明白她说的什么,拿起报纸,头版上写着:扬我军威,济宁大捷。旁边的一溜小字写着:二十师师长孙玉民将军三日收复五城,击毙日伪军万人。
陈芸双目中已经是满含眼泪,她哽咽着继续说道:“首长,我肚子里有了他的孩子。”说出了这个压在她心中的秘密后,她终于号淘大哭起来。
看到那行字上的名字时,l部长心中就有了预感,先前钱老师说的那个和陈芸好的姓孙的军官,很有可能就是报纸上这个孙玉民。
果然,当陈芸把这句话说出来时,已经是我党高级将领的l部长也被震惊了。主抓情报的他怎么会不知道这个孙玉民是什么样一个人,他怎么会不知道这个孙玉民最近的名声大到何种程度。
他赶紧安慰住正在痛哭的陈芸,说道:“你和他是怎么认识的?”
陈芸拭去了眼泪,把两人间的往事,以及从南京退下后发生的一系列事情都讲述出来了。当讲到送装备给全椒游击大队时,l部长制止了她,问道:“你还记得那个大队长叫什么吗?”
陈芸没有细想就回答:“田国桢!”
“对了。”l部长很兴奋。
敌后的游击很艰难,特别是缺少枪支弹药,让很多的队伍甚至遭到土匪或者是民团的欺负,去年十二月全椒县大队凭着一支国军残兵所赠的武器,一举而成为周围实力最强的部队,后又收留了不少真心打鬼子的残兵,在敌后发挥了巨大的作用。就在前几天,他们被改编成了新四军苏南支队一部,成为了党领导下的一支生力军。
田国桢向领导报告过此事,还说了有一部分我党的干部和学生跟着这支残军去了武汉,l部长和其它领导都没将这两件事联系到一起,直到刚刚陈芸说出来。
l部长很高兴,他把陈芸安慰好后,自已第一时间找到了z副主席,把这件事情汇报了上去。
一天以后得到了上面的回复:尽力争取,全力协助。
时隔一天再看到l部长,陈芸的心情没有当时那激动了,自已的心事全盘诉说给了面前的这个首长,结果怎么样,不是自已所能把握和控制的,她看得开,所以人就比较平淡。
l部长对面前这个心如止水的女孩说道:“陈芸同志,你这段时间学到了不少东西,也是该派上用场了。”
陈芸的心中一动,隐约知道了l部长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