泗水之滨,安书言穿着一件蓑衣,头戴笠帽,手拿着一根长长的竹竿,正在钓鱼。在她的身旁放置着一个鱼篓,里面却半条鱼儿都没有。
“鱼儿呀鱼儿,同样是直钩,为什么你们就只愿意回归姜太公的怀抱呢?”安书言看着没有一点动静的鱼线,心里一阵叹息,尼玛,在这泗水之滨坐了一个上午了,大鱼什么时候才来?
叮灵嘲讽道:“哼,小心装过了头被雷给劈了。”
安书言洒然一笑:“不怕,我有金钟罩。”
地面传来震动,安书言侧耳细听,整齐的车马声,脚步声正向这边靠近,唇角微勾,鱼儿来了。
就在距离此地十里以外,一列五千人的军队正缓缓行来,那些士兵骑着棕色骏马,身穿黑色铠甲,队伍中有一顶九匹白马拉着的华盖凤辇。
风吹动薄纱,里面隐隐绰绰的坐着两个人影,看得出是一男一女,这鸾天姷也真是自大,竟敢独自跟敌国的将军坐在一起。
“洛儿,东鸾国的风土人情虽然没有西凰国秀丽雅致,但也自有一股磅礴大气,你这样的男儿合该生活在东鸾国的。”鸾天姷看着身旁神情冷淡的男子,笑容柔和的说道。
詹洛并不理她,神情依然冷淡。
鸾天姷又接着说道:“洛儿,朕知道你是怨朕封了你的穴道,你放心,回了都城,朕就给你解开。”
詹洛眉头动了动,没有答话。
鸾天姷作为一代天之骄女,受到此等冷遇,心里自然不平的很,但一看到那个冷着脸的人儿,那口火气又往下压了压,亲手泡了一杯茶递给詹洛,“洛儿,口渴了吧,来,喝杯茶。”
詹洛被封了穴道,身不能动,口不能言,只能用那双狭长的凤眼瞪着鸾天姷。鸾天姷毫不在意,这一个月来,这样的眼神儿她见的多了。
叹了口气,鸾天姷解开詹洛的哑穴,准备亲自喂他喝下那杯茶。
詹洛见自己哑穴解了,哼了一声:“鸾天姷,你又何必自取其辱?你既然派人打听过我,也应当知道我不仅仅是西凰国的大将军,更是西凰太女的未婚夫,你---”
“砰”
鸾天姷将茶杯重重的放在桌子上,顺利的打断了詹洛接下来的话,她冷着脸,阴沉沉的问道:“你喜欢那凰镜非?”
詹洛也不怕激怒她,对他来说,死了还好些,也免得反受其辱,丢了家国的脸。遂冷笑道:“我自然爱我的未婚妻。”
鸾天姷却笑了,“听说西凰国的男儿委婉害羞的很,你这个样子,那凰镜非也喜欢?”看詹洛面色不愉,她又接着说道:“朕看那凰镜非也不怎么样,大你十二岁不说,都快三十了还只是个太女,平素也没有什么成就,这次两国开战她更是连个面都不漏,如此懦弱的人怎么比得上朕,洛儿,你说呢?”
詹洛气道:“太女她心胸开阔,礼贤下士,你这个暴君怎么比的上她?”
“暴君?”鸾天姷疑惑的念了一句,随即又摇头笑道:“洛儿肯定是听了外面的不实之言,东鸾国以法治天下,以儒教礼仪,家家夜不闭户,人人安居乐业。再说了,东鸾国对男子约束小,你生活在这里岂不是比那个什么西凰国更自在?你要是担忧你的父亲,朕也可以将他接来东鸾,许以爵位,有什么不好?洛儿,朕自登基以来,后宫中除了几个地位低下的王侍,一个妃子也没有,而那凰镜非明明是个太女,后院的佳丽却不比她母亲少,朕真怀疑,你是怎么看上她的?”
詹洛诧异的看向她,“鸾天姷,你莫不是疯了吧,谁都知道东鸾国法度及其严苛,百姓敢怒不敢言,每日都生活在恐惧当中,这样的国家还算好?那我西凰国该算得上是天堂了吧。”
鸾天姷冷笑道:“西凰女皇亲小人,远贤臣不说,生活还极度骄奢,每年光税负都不知道逼死了多少人。这些你或许是不了解,那朕又问你,为何西凰的军备如此之差,要不是因为你的存在,不用朕御驾亲征,西凰早已并入东鸾领域。”
詹洛顿时不说话了,因为鸾天姷也没有说错,这些年,朝廷发下的军饷逐年减少不说,官员层层贪污之下,到达军队的饷银连让士兵吃饱饭都不能,更别说其他的了。
鸾天姷看詹洛这样,又心疼了,揽住他说道:“以后在东鸾是不会有这样的事发生的,你要是嫌皇宫闷得慌,想去军营里练兵也不是不可以。”
詹洛眼里的冷气快要凝成实质,嘲讽道:“我是敌国的将领,你也放心让我进东鸾的军队?”
鸾天姷自信一笑,“洛儿,你输给朕一次,就会有第二次,第三次,最后你整个人,整颗心也会输给朕。”
詹洛冷哼道:“没想到东鸾女皇脸皮竟如此之厚。”
“是吗?”鸾天姷俯身,眼中带了些邪魅的笑意,看到詹洛因为自己靠近而瞪大了眼睛,像只受了惊的小兔子般,心情更是愉悦,“脸这么红,是不是已经对朕动了心了?”说罢,还对着那红唇印了下去。
詹洛的确是脸红了,可能会有那么两分羞涩,毕竟从小到大,除了母亲,她未曾跟别的女子这么亲近过,就是太女每次想要亲近他时,他都会以不合礼法为由避开。
但是现在被一个敌国的暴君轻薄,他更多的是气,这让他有一种受辱的感觉。
此时
整个部队已经离泗水之滨不远,鸾天姷回都城时,将大部分军队都留在了沧江大营,交给心腹统领,而他自己只带了五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