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三人一下午的时间都耗在衙门里抄礼记,对于安书言,鸾天姷没有丝毫愧疚之心,唯独对着詹洛,她开始心疼了。
“洛儿,你手腕酸不酸,待会儿我帮你一起抄了,你别写了。”鸾天姷看着冷着脸的詹洛,决定回去后就把这条法令给改了。
詹洛没有理他,鸾天姷心里更是愧疚。
安书言心里暗叹一声,这女皇倒是个情种,如果,詹洛不是西凰人,可能会喜欢她的吧。
眼前忽然出现了一叠纸,鸾天姷没有好脸的看向安书言:“干嘛?”
安书言笑眯眯的说道:“要不是因为妹子,我这个姐姐也不会沦落到抄礼记的地步,既然妹子相帮妹夫抄,那顺便也帮我一起抄了吧。”
鸾天姷脸一黑:“没这个可能,拿开。”
安书言顺势拿回了自己的那叠纸,她并不是真的想让鸾天姷帮她抄,只是想膈应她一下罢了。
詹洛抬起了头,“我在西凰的时候,就听说过东鸾律法的严苛,但一直想象不出严苛到了何等境界,今日一看,我以前还想轻了。”
鸾天姷脸色顿时不好看了,她不喜欢别人否定自己,她固执的认为自己所做的都是对的。
安书言笑道:“妹夫还不知道吧,这还算轻的,凡是偷盗者,皆要被打二十板子,然后服劳役三十年,这也就算了,关键是这罪名还会连坐到亲友身上,亲友也会因此受到惩罚,并且子孙三代不能科举。”看着鸾天姷一脸无所谓的样子,安书言又说道;“妹夫可知道街上为什么会有这么多礼貌的人?自从陛下颁布律法后,人人自危,恐有失言之处,于是都避在家里。陛下见状,就强制性的命令每家每户的人每天要分阶段的来街上溜达,不然的话,是要罚款的。”
詹洛皱起了眉头,“那要是一家人都生了重病,没法出门呢?”
安书言笑道:“陛下的律法高于人情,要不就罚银子,要不就出门。”
那寒暑时候,最冷和最热的时节呢?詹洛没有继续问下去,也没有了问下去的yù_wàng。却突然感慨道:“我西凰的百姓不好过,是不好过在生活上,而东鸾百姓不好过,是不好过在心里。但总归,都是不好过的。”
安书言有些诧异,随即又了然,不愧能以男儿之身成为西凰大将,他看的很清楚。可是这样的人最后竟然选择了自尽,是为了什么?
安书言脑海里不知道闪过了些什么,看向了鸾天姷,却发现鸾天姷这个时候并没有黑脸,而是陷入了沉思。
鸾天姷除了性子不好,想法古怪,但她真的是很聪明的一个人。她所做的一切只是为了让百姓好过,但是却从没有想过自己的方法会用左,如今听了詹洛的话,她,似有所得。
果然,美人的作用在什么时候都是显而易见的。
安书言没有再打搅她,她现在知道了,与其在鸾天姷身上下功夫,不如在詹洛身上下功夫。
便说道:“妹夫这话说的真妙。”
詹洛这会儿倒没有计较这妹夫二字,只是问道,“国师认为一个国家怎样才算好呢?”
安书言笑道:“在我看来,一个国家如果对内能保护自己的子民,让他们安居乐业;对外能保护自己的国土,让他国不敢来犯。那,这个国家定然是极好的。”
詹洛脸上出现一丝微笑,“这样的国家很让人向往,但是要形成这样的国家,不仅仅是需要英明的君王,还需要一个能善用群臣,听得进群臣谏言;善待百姓,听得到百姓呼声的君王。”
安书言认同的点点头,“一个人永远无法做好做完所有的事,人是相互联系的,所以她需要别人的帮助。一个人的决定往往会影响到很多个人,为了保证结果是好的,就需要各方面的协调,那么,这就需要团结,而一个领导者必然是团结的聚合体,他是所有人的代表。同样,子民的归属感则是一个国家存在的最基本的因素,如果一个国家失去了子民的信仰,那么这个国家又有存在的意义吗?”
詹洛脸上出现一丝震惊,“国师的话,好大胆。”
安书言却摇摇头,“我这是拾人牙慧,有一个人曾经说过,水能载舟,亦能覆舟。”
詹洛连忙问道:“是谁?”
安书言叹了一口气,有些伤感:“他不在这个世界上。”
詹洛面露惋惜,“这样的人竟然不在人世了吗?”
安书言并没有解释,这也解释不清,只是干巴巴的说道:“的确是让人很惋惜呀。”
鸾天姷起初还听得津津有味,她若有所得,心情忽然很激动,她突然想做些什么,又很踌躇。这就好像是把自己以前的一切成果推翻,从头来过,这样固然让人很失望,但同时,如果从头来过所得到的的结果比原来的结果更好,那又忍不住让人兴奋。但是真的要做起来,是一件很纠结,且很困难的事,最难度过的,就是自己心里那道坎,那道坎让人不舍,也让人难堪。
随着两人的话题越来越歪,鸾天姷从自己的思绪中退了出来,看两人相谈甚欢的样子,脸又黑了,“安书言,那是你妹夫。”
安书言一脸懵逼的看向她,“我知道啊,然后呢?”随即她反应过来,鸾天姷吃醋了,她不免觉得有些好笑:“原来妹子吃醋了,放心,姐姐我早就有心上人了。”
詹洛有些脸红,因为安书言口中所说的那一句吃醋。
鸾天姷面上有些过不去,转移话题道:“我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