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槽,那小妞儿是真疯了。。。。。。”陈运发抹着脑门上的冷汗,心有余悸。
但迎着脸上身上沾满鲜血的米芝望过来的冰冷目光,悍勇如陈运发也是一窘。
那是怎样的一双眸子啊!
本应该充斥着青春和欢笑的杏眼,却密布着一层灰色。
那种颜色陈运发很熟悉,那应该是属于死亡的颜色。但现在却出现在一个面貌姣好青春如花的年轻女子身上,极大的反差让陈运发都感觉胳膊上不由自主地泛出了一层的鸡皮疙瘩。
“我们,是中华民国革命军北方军事委员长城团,你们是。。。。。。”亲手将五十名日寇格毙稍出心中戾气的刘浪大踏步地走过来,凝视着这个与众不同的女子,轻声询问道。
“中华民国?北方军事委员会?长城团?你们,是我们的兵?”米芝瞪着刘浪喃喃问道。
还未待刘浪回答,米芝突然尖声利叫:“你们,是我们的兵,可我米家裕一百多口人,被日本人活活吊死在村里,你们,你们在那里?”
凄厉的女声在山谷中回荡,在布满日寇尸体的上空回荡。
其余几名女子捂着脸哀声呜咽起来。
虽是质询,但其中泣血的哀痛,却让刘浪以及两名特种兵都感同身受。
是的,那个女人,质问的很对。身为军人,当自己曾誓言守护的的同胞受此苦难之际,他们在哪里?
“对不起,我们来晚一步,所以,我们团长选择了不用枪,我们用手中的刀亲手割了这帮小鬼子。”陈运发喃喃的回答道。
不知道是解释给那个满眼死意的女子听,还是解释给他自己听。
或许,两者兼而有之吧!
不这样给自己一个交待,就算,神经在无数次杀戮中已经坚硬得如同一块顽铁的三人,每当想起一小时之前的那一幕,都会心如刀割。
那实在是他们平生所见过的,最惨烈的一幕,没有之一。
当那个本应该天真无邪满眼欢笑的幼童满眼死灰的眼睛直勾勾的看向他们的时候。
“你们团长?”听到陈运发这么一说的米芝满眼死灰的眼睛里竟然突兀地多了一丝神采,看向她身前浑身浴血笔直站立的刘浪。
那个犹如人间凶兽一般的胖子,那个杀日本人如同杀鸡的胖子,竟然是个团长。
“砰”的一声,米芝重重的双膝着地,跪在刘浪面前。
“咚”的一声,额头重重的磕了下去。
坚硬的地面上,甚至出现了一朵血花。
“你这是干什么?有什么话你说就是。”刘浪也被这个性烈如火的女子吓了一跳。
依旧跪在地上,米芝昂起头,曾经白皙的额头上鲜血迸流,殷红的鲜血和白嫩的肌肤交织成一片诡异的艳,“我这个头,是为我米家裕一百一十五口乡亲们磕的,感谢你们帮他们报了仇。”
“咚”的一声,米芝再度重重磕了下去。
刘浪心中默默叹息一声,他已经知道这名女子接下来想要说什么了。
战争,应该让女人走开,可他,能拒绝吗?
果然,再度昂起头的米芝看向刘浪,“这个头,是为我自己,我想请长官让我参加你们长城团,我米芝,要去杀鬼子,就算是死,我也要死在能看到日本人尸体的战场上。”
陈运发和莫小猫都将眼光投向面沉如水的刘浪。
他们都有种直觉,如果刘浪拒绝,恐怕,那名性烈如火的农家女,就会将她就算磕头手中都一直握着的枪。。。。。
反刺向她自己。
“米芝,从现在起,你就是长城团的兵。不过,做为战士,你得忘记,你是个女人。”刘浪眼里涌出欣赏,沉声回答道。
谁说女子不如男?眼前的这名女子,就比绝大多数男子更强。
“从现在开始,米芝就是米家裕最后一个男儿。”听到刘浪的答复,米芝双眼终于泛出一层泪光。
解开自己的长发,手握刺刀,“刺啦”,一头乌黑的长发被割断。
“长官,还有我们。”一直在旁边呜咽的几名村女终于也鼓起勇气,相携着走了过来,和米芝一起,跪在刘浪面前。
“好,从现在开始,你们就是长城团的一员,你们所在的战斗班,就叫米家班,首任班长,就是米芝。你们的教官,是我长城团第一神枪手莫小猫。”刘浪拿手指指一脸错愕的莫小猫,朗声说道。“都站起来,我长城团的战士,除了向战死的同袍曲下双膝以外,其余的,就是老天爷,也要站好了挺直了。”
充满仇恨值的女人,远比男人可怕。
至少在看到七个女人一边疯狂的呕吐,一边拿着并不是特别适合劈砍的日式刺刀剁日寇尸体脖子,固执的要拿所有日寇脑袋去祭奠自己的亲人的时候。
连刘浪都有点儿后背发凉。
这将来要是那一天他若是得罪了纪小妞儿,那个同样倔强的小妞儿会不会。。。。。。
怎么说呢?看着这一幕的刘浪竟然思想很走歪的想到了后世某位fēng_liú人物被老婆拿着剪刀,咔嚓一下剪断那啥的一幕,最可怕的还特意丢到了抽水马桶并按下了冲水阀门。再发达的医学,也无法凭空造一个“金箍棒”出来了。
包括躺在担架上早被白布蒙上的日军少尉在内,五十四个脑袋,真的很重。但七个女人,外加她们的新任教官莫小猫,竟然拿着三八式大盖当杠子,两人一组抬着,就像抬了五十四个西瓜,只不过是长了毛的西瓜,抬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