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1935年开始,凡是我独立团广元地区之军属,无论是从商还是种田、所交一切赋税将减税三成,所缺税额将由独立团向县政府补齐。”刘浪微笑着说道。
此言一出,满场士绅皆是愕然。这个优抚力度可真是不小啊!进入民国以来当兵吃粮发饷是天经地义,但却很少有说那个地方家属还连带减税的。尤其是这三成赋税,对于在场的任何一家来说,那可都不是一笔小数目啊!而且这个优抚也不怕其他部队诟病,那是人家独立团拿钱填的赋税的窟窿。早就知道人家独立团自己有生财之道,现在看来果然所言非虚。
而且刘团座既然都抛出诱饵了,怎么能就只用钱来打发?这帮人虽然不是特别有钱的豪富,但在广元这个小地界上,也绝对算不上穷人不是缺钱的主,也断不会卖了自己的姑娘去换钱。
“与此同时,根据地域,村公所、镇公所有何种形式决策集会,军人家属代表皆有举手发言权,其家庭亦将获得一面“保家卫国”的铜制光荣牌。若是家庭遭遇变故或困难,当地各级公所或县政府必须帮助解决,解决不了的,独立团将竭尽所能予以解决。军人家属成员涵盖父母、配偶、子女三类直系亲属。”刘浪继续向外丢重磅炸弹。
这一下,可就不是愕然了。现场就像油条丢进了已经滚烫的油锅里,猛然间沸腾起来。
刘团座丢出的这个说辞,对于在座的三十几位官僚士绅来说,远比减少三成赋税更重要。穷困一点儿的家庭可能更在意的是钱财,可对于他们这帮人来说,看重的是什么?是地位,是脸面。
刘浪的这个说法,可是将他们所需要的,全给他们了。将在村公所、镇公所两级基础政府有发言权代表着什么?代表着政治地位。代表着从此以后,你不光是个土财主或者是个商人,你还可以参与这两级政府对于辖地所行公务的指手画脚权。哪怕这样的权利一年甚至数年用不到一次。
但这没关系,有这个名义就足够了。还有那个“保家卫国”的铜牌,别看区区一面小牌子,但这玩意儿一点儿也不比提高军人家属的政治地位来得轻。
想获得十里八乡老乡们的尊敬,可不是说你有权有势就行的,这“保家卫国”的牌子往大门口一挂,那脸面,还用说吗?不光是有了脸面,更重要的,这个牌子一挂,就意味着真正意义上抱上了独立团的粗腿,无论谁想对自家不利,看着这块铜牌,他也得思虑再三。
独立团,可是打败了日寇第八师团的强军不说,独立团的团座长官,可是新科四川王的侄子。哪怕就是独立团移防他处,但只要是在这四川之地,任是谁也要给他们面子。
“是这样的,刘长官,小女对凌洪上尉好感甚巨,据小女告知凌洪上尉也不是不无所动,望长官予以成全,勿使一对有情人劳燕分飞。”詹成芳做为军人,远比那帮士绅们要来得更直接,在一众老不要脸的还在惊叹权衡利弊之时,当机立断上前说道。
就是看他文绉绉掉书袋的模样,那酒绝对没喝到位。
日你个仙人板板的老詹你个臭不要脸的,说好的一同进退呢?表态稍慢被詹成芳抢了先的王县长差点儿没气歪嘴,连忙也跟着说道:“刘团长,小女和贵团向前上尉情投意合,望刘团长成全。”
不要脸,这真是太不要脸了。在场的三十多个士绅眼珠子都红了,妥妥被这两个县里的最高长官给明目张胆不要脸皮抢女婿给气的。
一个是第一个入场的步兵营副营长凌洪上尉,还有一个是敢死营副营长向前上尉,一个面黑一位面白,但绝对都是两个方阵最出彩的人物,在座的,别说那两位老不羞家里的闺女,少说还有四五家的姑娘说相中了他们。如果按照未来的相亲节目的说法,就是给他们两个留灯的姑娘有不少。
但是,这两个老不要脸的竟然一人一个,就这样瓜分了。不带这样玩儿的。
“王县长,贵千金我记得也不过和向前上尉有过一面之缘吧,怎么就扯上情投意合了?小女不才,但在阅兵之前还是和向前上尉说过几句话的,貌似向前上尉还向小女透露过他的年龄和家住何方。刘团长,肖某也想找向前上尉聊聊。”一个穿着做工极为精致锦衣长袍的中年男人冷笑着来了一句。
“日你仙人,姓肖的,你这是信口开河,你家闺女才多大,十六而已,向前上尉怎么会和她说上年龄。”王大县长差点儿没气吐血。
“十六怎么了?小女自幼精通琴棋书画,后来又远赴成都上了女学,无论人品学识都乃上上之选,向前上尉和她言谈甚欢也是意料之中的。再说了,向前上尉也不过才年方二十有二,如果觉得小女年龄尚小那完全可以等到小女十八再谈婚论嫁,正好不用耽搁独立团日趋紧张的军事训练,而那时向前上尉也不过才二十四而已,目前可先行定下亲事即可。”中年男子却是悠悠然的反驳道。
什么叫不要脸?这才是真正的不要脸。一帮士绅们看着这位县城最大的粮商“肖一刀”,纷纷在心里怒骂。
能不给堂堂王县长面子当着众人面跟他抢女婿的自然不是常人,而“肖一刀”自然也不是他的本名,本名叫肖逸道的广元最大粮商之所以有这个外号,那实在是在座的乡村土豪们没有人不被他“削一刀”过。凡是被他收购的粮食,都会被他找出各种理由削上一成的价格。但人家有位好兄弟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