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暖几人跟着张大成进了庄子,院子里头打扫得倒是干净。
几人边走边看。
见苏暖打量,张大成忙解释,这个庄子的人都陆续走了,那些田地都租给了周围村民耕种,每年只需上交一定数量的蔬菜瓜果就行。
此地离京远,平时也没有主子会过来,原先有个管事,去年也走了。
他妻子是这个村子的人,他就留了下来,平时也都住在丈人家。这个院子也就大门一锁,平时只是常过来清扫一遍。
苏暖看了看,好些屋子都落了锁。
“小的远远地见着有车子从那边路上朝着这里来,这就赶了过来,小姐稍候,小的这就回去叫老婆子她们过来清扫。”
张大成说着,就要往回走。
苏暖点头,见天已不早,就说:“我们就住一晚,你简单收拾就成。”
她方才看见最近的人家离这里也是挺远的。
这庄子也就孤零零地在这里。怪不得这张大成不住这里,这里着实清净。
张大成答应着去了,一时就跑着去了,等了好一会,带了两个女子过来,看着是她老婆子和媳妇子,还有一个小丫头,几人手里都抱着东西,米面青菜什么的。
几人很快就忙活了起来,媳妇子和小丫头收拾出了两处屋子,那婆子在厨下和张大成一阵忙活,端出来了一桌子菜来。
苏暖几人就着一张小方桌吃起来,她们得空又去烧水。
苏暖几人很快吃完,她们又碗筷刷洗了,看看外面天已经黑下来,苏暖就叫她们先回去,明日再过来。
几人应了,张大成看了看,走到苏暖面前:小姐,可要小的留下来守夜?
他见几人均是妇孺,想着会是害怕。
苏暖看了看木青,又见门外站着三个女子,也就挥手,让他自去,明日一早过来就成。
此地空旷,没人,想是也没有人过来这里偷盗。
再说,有木青在,几个张大成都不顶的。
张大成就没有再坚持,出了庄子。
小荷与木青关了门,上好门闩。又四处检查了一遍,方才回屋子。
几人就早早地歇了。
苏暖躺在床上,此地屋子小,小荷与木青就睡在隔壁屋子里。
这里窗户没有窗帘,外面的月色亮堂堂地招进来。
她睁着眼眯了一会,又翻了两个身,就起来,想去寻块布来挡一挡。
油灯早熄了。
火折子在木青她们屋子里,也就懒得惊醒她们。
轻轻地拉开了门,外面月色很好,院子里亮堂堂地,一地银光,竟然很是清晰。
她抬头一望,当空一个圆圆的月亮照着,洁白硕大。
这才忆起今日是十五还是十六?
她踮着脚,往隔壁的屋子走去,马车上卸下来的东西,张大成都给搬到那屋子里去了。
她走了过去,见那门竟然锁了。
只得回头,一眼见东边一间屋子似乎是没有锁,想着去看一看。
她站在门口,借着月色瞧见那椅背上搭着一块桌布,就轻轻推开门,屋子里亮堂起来。
她吁了一口气,快步走了过去,伸手一把扯了那块布,转身就走。
却是扯不动,似乎是被什么给勾住了。
她一惊,心下忐忑,目光细细往下一瞧,
“啊!”了一声。
门口一声响,木青进来,“小姐!”
苏暖起身,惊动了木青。
苏暖瞪着她,直直地指着地上的一个人。
那人一身普通的粗布衣裳,头上包着一块脏兮兮的头巾,一双脚伸在外面,整个人就蜷在那椅子后面,那块花布正被他攥在手里。
木青示意苏暖靠后,她大着胆子,上前翻过了那人的脸。
“啊!”
这回她叫了一声。
“怎么了?”
苏暖吓了一大跳。
“少爷!”
木青已经去拖地上的郑卓信,却是拉不起来。
苏暖忙上前帮忙,两人合力,才勉强把郑卓信给扶了起来,拖着进了里屋。
木青点了油灯,这才发现郑卓信脸色苍白,紧紧闭着眼,显然是已经昏了过去。
“怎么办?”
两人面面相觑。
木青举着油灯,上下检查了一番,看着郑卓信的腿,见地上一溜的水印。
两人卷了裤管上去,都骇了一跳。
郑卓信的一条腿肿得发亮,两个黑乎乎的血洞,正往外渗着黑红的血水,整条裤子都湿透了。
木青脸色凝重,她从身上翻出了一瓶丸药,倒出里头的药丸子,数了数,尽数塞到郑卓信嘴里去,拍了拍,提起茶壶,灌了下去。
“小姐,少爷这是中了毒,看样子不清。”
苏暖吃了一惊,忽然看了一眼木青,两人都想到今日拦下她们的人,说要追查一个逃犯?
难道是郑卓信?
两人愣了一会,木青去灶下烧热水,苏暖在屋子里守着郑卓信。
见他依旧闭着眼睛,额上的汗却是出来了。
她忙跑去叫木青,木青跑过来一看,欣喜:“好事,这药丸有点用。”
端了水来,拧了毛巾,给他擦汗
两人一夜未合眼,就这样守着郑卓信。
凌晨,郑卓信幽幽醒来,见苏暖正伏在一旁椅子上看着他。
他眨眨眼,疑心看错。
仔细一瞧,还真是苏暖,只是那眼睛却是闭着的,想来是困得狠了,就那样谁过去了。
他动了一下,疑惑,:这丫头,怎么会跑到这里来?”
苏暖正迷迷糊糊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