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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暖正双目怔怔地盯着雯月:“你说,四少爷是守备营的?你确定?
雯月赌咒发誓地:“嗯!这事情全府都知晓,小姐你忘了?有回金家的表少爷被守备营的人扣下了,不是托的人来找四少爷?结果,四少爷不买账,说什么本就活该……国公爷只得自己出面,去保了人出来。大家都说,四少爷不讲情面,六亲不认。”
苏暖咬着嘴唇,心内一阵激动,这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她这费劲心机地寻找进入相国寺的方法,这里就有了郑卓信在守备营供职的消息。
只要郑卓信肯放自己进入相国寺,自己就能见到绿萍,那么…………
她很是兴奋,脑子瞬间转了数遍,自动忽略了雯月那后半截子的话语,一心沉浸在这意外的惊喜之中。
她自己窃喜了好一会,才省起:应该怎么说服郑卓信答应她的请求呢?这可是要冒风险的,郑卓信与自己并不熟,他肯帮么?要找个什么借口说服他呢?
她拧了眉,苦苦思索,似乎很难!
但是,再难,她也得想法子,这是上天怜悯她,给他送来了这一线生机,她一定要好好把握。
“雯月!”她霍地站起身子来,神秘兮兮地:“悄悄地去打听四少爷都喜欢什么?还有他什么时辰在府里?一一打听仔细了。记下来,知道么?”
雯月惊异地张大了嘴:“小,小姐?”
她想说的是:确定是四少爷?
苏暖点头,解释了一句:上回人家救了我们,还未谢过呢!
雯月了然地点头而去。
“小姐!”
雯月又慌慌张张地跑了回来。
“大夫人请小姐过去叙话。”
雯月喘着气说。
金氏?
她一怔,下意识地看了一眼雯月,心虚:大伯母?郑卓信的娘?这也太巧了吧?
......
苏暖站在正房那宽敞明亮的屋子里面,入目那一水的楠木家具,制作考究……
她微微垂了头。
“冬姐儿!”
金氏笑得甚是温和,容长脸上如春风拂过湖面,很是舒心。
“快坐。好孩子,让舅母看看,这好像又是高了不少。到底是小孩子,长得就是快。啧啧,都快赶上你大表姐了。”
见苏暖一脸疑惑,她亲热地伸手,牵着苏暖在身边榻上坐下,上面铺着厚厚的的云锦垫子,坐上去很是松软。
金氏轻拍着苏暖的手背,笑着:“你没有见过,就是如今的贵太妃娘娘,说起来,这冷眼瞧起来,你俩还真有点像呢?你说是吧?”
她笑微微地向一旁的吴妈妈说道。
”是呢!这夫人提起来,还真是。奴婢记得大小姐那会子就是这样,细细高高的个子,俊着呢。这转眼,都成了主子娘娘了!”
吴妈妈眯着眼,凑趣。苏暖心中大为诧异,她摸不清什么情况,不知如何接这话,只得低头微笑,作羞涩状。
只是手被金氏软软地拉着,又不好十分抽出来。眼角瞥见金氏白晢的手指上一个硕大的袓母绿指环,闪烁着璀灿的光,是那种鲜亮的翠色,这种成色的祖母绿,大秦及周边国不出,应该是贡品。
小郑氏手上常年戴着一枚金指环,素面,因为常年戴着,颜色都有点黯沉。
她挨着床沿虚虚地坐了。
金氏笑眯眯地望着她,心内还是满意的:这冬姐儿,冷眼瞧着,倒是贞静,话也不多。看起来不像是那等毛躁的,这样子的,进了宫,即使帮衬不上容姐儿,也必不会坏事。”
想到上回花园子里苏暖那几句话,到底是大了,不似从前只一昧退缩......这样更好,少让娘娘为她分心......
又想着老太太的说法,她愈发笑得开怀,竟也带出几分真心来:“冬姐儿,舅母平日里事情多,也没有时间与你们这些丫头好好说说话。今日里难得空闲,咱娘俩就好好唠唠。好孩子,告诉舅母,你这平日里都做些什么呢?”
又吩咐小丫头赶快上了点心来,示意:“你来得巧,刚炖的冰糖燕窝盏,来,尝一尝,瞧这痩得…………”
…………
一直回到梨落苑,苏暖还有种不真实感。
她看着桌子上的一盒燕窝、两匹绸缎,屋子里即使昏暗,也可以瞧见那柔柔的荧光,这是杭绸,与上次郑卓锋送的那块一样,都是上好的料子。她眨了眨眼,直至见到旁边同样一脸呆鸡样的小荷与雯月,方才晃过神来。
”冬姐儿,你太瘦了,女孩子应该多吃点,太瘦不好,舅母跟你说,这女子要......”
金氏笑着与她拉家常,语重心长地嘱咐她。
她看着桌子上的燕窝,眼皮子跳了一跳.
“冬姐儿!我听说......”
小郑氏门口一步跨进来,惊叫了一声,望着桌子上的东西,吃惊:“是真的?这是你大舅母送来的?”
她望着桌子的东西,略扫了一眼,盯着苏暖问:“大嫂好端端地,太阳是打西边出来了么?前儿,我去找吴妈换那春帐,还推说如今库里没存货,让我等着。”
她一脸的惊怕:大嫂金氏虽然为人不似二嫂韩氏那般咄咄逼人,什么都写在脸上,但也并不是个好亲近的。身为国公府的当家夫人,平日里是高高在上,并不愿意同她们多亲近,有的也只是礼节上的往来而己。
平日里不曾明着苛待了她们这个院子,但也没见她有多照顾,她只需不偏不倚,公事公办尽够了。那些下人都是比干心窍,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