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冲到密林中,就听背后呼啸声至,果是伍燮拖了铁链狂奔而来,照着自己就是劈头盖脸一阵乱打。铁翎边还手边喊“伍燮,你到底是真疯假疯?”伍燮咧开大嘴道“真疯~假疯~”“锦姨是不是你杀的?”“杀~杀~”铁翎稍不留神便连遇险招,只好不再言语,专心应敌。她占了地势之利,终于克制住伍燮的铁链,两人斗了个旗鼓相当。铁翎越打越觉得此人的武功确实高出自己不少,一时血液皆沸,要将此人拿下好好审问。伍燮也极是兴奋,铁链虽十次中有八次抽到树上,仍是毫不惜力,丛林中到处木屑横飞。铁翎越战越喜,心想“此人果然笨得厉害,说不定当年杜前辈也是设了个差不多的陷阱将其擒住。”一想到此处,心中更加按捺不住,眼见伍燮力气渐渐衰竭,加上挂念地牢中那帮守卫的伤势,一个抢步,攻至伍燮身前。伍燮一生对敌无数,临战的经验不知高出她多少,虽神智不清忘了地利,但敌人攻向自己要害处,天长日久积累下来的应变能力便被激发了出来。斗了几招,瞅准铁翎空档,一掌向其左边击去,铁翎促不及防,本能的伸出左掌对之。一对掌,方知不妙“糟啦!此人双手挂有铁链,行动受阻,我却怎的与他比起内力来?”此时后悔也已不及,唯求伍燮内力损耗已巨,自己勉强还能应付,当下拼尽全力,运功相抗。只觉伍燮内力滔滔涌来,自己生平遇敌之险,除了锦姨死的那晚,也只有这次了。想起锦姨之死,怒火顿炽,心想“我便拼却一死,也不能再让此人逃脱!”于是也将体中内力尽数逼出,不惜与敌人同归于尽。伍燮是疯子,更加不知惜力,两人杠上后,生死只在一线,也不知过了多久,铁翎忽然听见一个极其微弱的声音“你~你是凝天谷的人?”铁翎虽想回答,奈何嘴唇发颤,竟发不出声来,心底不由掠过一丝绝望“我的武功终究还是远不及他~”眼前一黑,已不知身在何处。好在自己晕去前,依稀见伍燮也合上了双眼,仿佛那句问话,已耗去他最后一分气力。就在此时,铁翎耳中听得寺中传来钟声“当~当~当~”,几乎以为那丧钟就是为自己敲起~不知过了多久,依然听有人唤自己之名,眼前的黑暗终于渐渐淡去,淡青色的天幕下,一双眼睛正看着自己。见铁翎醒来,来人忙道“铁翎,你醒了?看看身上,可还有什么不妥?”铁翎心中淌过一阵暖流“大哥!怎么是你,你怎么来了?是你救了我?”自觉丹田甚暖,自是杜九输了不少真气给自己,见杜九眼睛红肿,显得刚哭过一场,忙道“大哥,你别担心,我没事的~咦,伍燮呢?”才发觉自己就躺在晕倒之地,四周林木狼籍一片,唯独不见伍燮踪影,当即吓了一跳。杜九还未搭话,旁边已响起一个炸雷般的声音“伍燮跑了!说!这一切是不是你做的?你当这个百花令主,究竟有何居心!”铁翎惊道“什、什么?你说什么?”?总算前半句的意思甚是清楚,忙道“伍燮跑了?糟了!他不会又出去杀人吧!”转头见杜九旁边立有一人,脸色难看到了极点,双目喷火,一副要吃了自己的模样。铁翎记起前事,伍燮逃狱,确是因自己而起,挣扎起身道“他逃去哪了?大哥,咱们快去找他,他会乱杀人的。”却杜九脸色灰暗之极,站着的人闻声发出一声惊天怒吼“你还怕杀人?你已经杀了寺中那么多人了!”铁翎惊得面无人色,叫道“啊,地牢里那些人全死了?”心想“难道我晕倒后,伍燮又返回去杀人了?那,那岂非全是自己之过?”那人怒发冲冠,眼瞅着就要冲过来了,被杜九伸手挡住“许大哥,你答应过我,要问清楚的。”那人近身不得,恼怒之下,用脚将一件东西踢了过来“你自己看看,这是谁的剑!”铁翎讶道“这不是~”突然语声一顿,自己的剑上怎会沾有血迹!骇然道“我剑上怎会有血?我没有杀伍燮!大哥,究竟发生何事?我在这里跟伍燮比拼内力,我拼他不过,就晕倒了。”杜九见她惶急,只好出言安慰。那人怒道“你当然晕了,不是晕了你早跑了!还等我们来?你杀害朝廷锦衣卫,放走朝廷钦犯,胆大包天,罪无可恕!”铁翎几乎要跳起来“你胡说!什么锦衣卫?哪有朝廷钦犯?”那人怒道“你不是从地牢里上来的吗?”铁翎的心扑通一声“对了,我方才下去时也觉得奇怪,怎么会关了那许多人~”只好道“这,这里不是寺院吗?怎会有朝廷钦犯的?”那人怒喝道“这里是锦衣卫在江南的密狱!你杀人劫狱,还想狡辩?你连那些不会武功的和尚也全都不放过,简直是丧心病狂之极!”铁翎尖叫道“胡说!和尚怎么会死?我明明看他们好好的。”再看杜九的脸色,一颗心不觉已觉到谷氏,终于咬牙道“我去看看!”那人叫道“好啊,快去看看你做下的孽!我看杜九还有何话可说?”铁翎强支起身体,杜九也未阻拦,提了剑,扶了她而行。路上,铁翎向杜九问得冲自己怒吼之人竟是锦衣卫千户许重,铁翎惊道“这里难道真的是锦衣卫的密狱?那关着的又是些什么人?犯人不是应该关在衙门的吗?”杜九见许重连背影都透着重重杀气,不敢多言,惹他发怒,只好低声道“三妹,一言难尽,这寺里关着的不是普通犯人,而是江湖上成名的恶人。他们作恶多端,但却人人身有长技,锦衣卫觉得留着他们,将来或许会有用,所以就把他们秘密关押在这里,对外只称,已经伏法。”铁翎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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