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爷何一江目瞪口呆,那伙人一个劲吵吵,叫关了机关,放自己入内。何一江勉强定神,抱拳道“实在对不起诸位,庄内机关大半被火烧毁,已无法关闭,你们进来,难保不会被暗器乱发所伤。”

来人如何肯信?何一江只好再三解释,机关确实已被烧得变了形,就连自己几个人,走动都得分外留神,实在不敢容纳这许多不会武功之人。众人听了,只好作罢,当下痛骂成旭川无情至此。

众人耐了性子,静听来人诉说洛阳那边发生的事,心中一会狂喜,一会忧愁,这些人所说究竟有几分为真?公子怎么可能复生?

倒是小妍第一个信了,叫道“是了,我说小姐怎么非去凝天谷不可,定是为的此事!少爷,你快问问他们,我家小姐是否也一起回来了?”

少爷想起前事,心中狂跳不止,忙问“文小姐呢?她回来了没有?”便有人答道“文小姐由齐鑫他们护着,随后就到,铁姑娘和薛公子骑了快马先往这边来了。”

当下少爷终于相信,从墙头摔下,放声大哭,庄外之人急得赌咒发誓,只差没冲进庄来,何一江只好拼命道少爷信了,自己也信了。

又问来人接下去的打算?对方道“我们虽不会武功,但胜在人多,我们把洗月庄团团围住,看敌人还敢前来?”何一江想了一想,道“那也好,一动不如一静,我们就在这里等铁姑娘~他们来。”“公子”两字,始终不敢说出口。

来人纷纷点头,有人道“少爷你只管安心住在庄内,一应物资都有我们打点。只是朱明到底在不在庄内?他是不是真被成旭川千刀万剐,削得只剩下半截身子了?快让我们见上一见吧。”

何一江不觉叹了口气,道“朱寨主他~他确实在庄内,他元气大桑还望大伙恕罪。”

众人惊叫起来,都不肯答应,何一江正色道“各位相助之情,何一江铭感五内,但朱寨主身遭不幸,不便见客,若各位还要坚持,何一江也只好送客了。”众人见何一江沉下脸来,吓得只好闭嘴。

何一江下来叫过小妍“那些人好奇心过甚,在外吵闹不休,你出去说些庄内的事给他们听。朱寨主身子大是不好,不要惹他心烦。”小妍心领神会而去。

众人见庄内走出一人,无不大喜,小妍便召集这帮人去庄外远远坐了聊天。

一时何一江少爷转回朱明这边,墙外的蒙面人早把双方的对答听得一字不漏,惊得几疑身在梦中,勉强开口道“他们既来了,这里也不需要我们,我们先去城里打探。少爷放心,我们之后还会守在暗处,帮助护佑洗月庄安全的。”

二人再三致谢,临去时,首领几度想问朱明之事,最后还是没有开口,黯然摇头而去。朱明也听得前院人声,知洛阳事成,心中大喜大悲,只无一言。

很快官府衙差便跑了过来,远远瞧见庄前好大一堆人,还以为是趁火来劫财物的!因为机关损毁,少爷也不敢开门纳客,跳上墙头道明昨晚之事,只可惜敌人逃得一个不剩。

到了午后,又有几拨人来,既有商贩,也有挎刀背剑的江湖人士。少爷和何一江再听来人叙述洛阳之事,都是一般说词。每来一拨人,都说要见朱明,朱明甚是厌烦,少爷道“朱寨主身子不好,又登高不便,待铁姑娘和~来,再出来见大伙吧。”众人也只好作罢。

长青帮听得消息,便有心志不坚者跑来看,见庄前花花绿绿聚了许多人,空中飘来飘去的尽是帮主的名讳,无不失色。不知受了多少人的嘲笑,勉强挤到庄前,见到少爷和何副堂主。

少爷问明果然无成旭川病危一事,心中难过。何一江则连声问怎么孟柏没来,难道没得到消息?回答说孟堂主此刻根本不在城内。

原来石南和管慎行去赴洛阳花会,临行虽严令部下不得妄动,但天气一天天暖起来,健儿的火气也一天天盛起来。金沙帮的人越来越怀疑老帮主的死与成旭川有关,长青帮则看金沙帮日日操习兵马,还不是冲着自己来的?这一仗迟早要打,早打晚打都是打,还不如趁早练练拳头!

于是双方从眉来眼去到小吵大吵到隔空投物到动手动脚,虽未到盛夏,眼看火就要烧起来了,孟柏只好亲自带人去金沙帮营地调停纠纷。

何一江听了,也是无法。到了此际,长青帮的人少不得替帮主辩白一二“定是有歹人为了诓开院门,才假冒帮主名讳。”

此言顿时遭来四面八方的嘲笑“少爷何时与何人结下如此深仇,竟要入内杀人,甚至放火烧庄不可?”

何一江心中叹息,知帮众无法相信此事,只好劝他们先回去,无谓在此逗留,先去通知孟柏和卫金英要紧。

入夜后,洗月庄前有搭帐篷的,有睡在马车上的,还有索性露营的,几乎成了一个大集市。就连官府的火枪队也赶了过来,以防贼人丧心病狂,入夜后再来袭庄,黄叶村不会武功的村民尽数被屠之事,难道忘了不成?

少爷和何一江心中百感交集,朱明裹了外面送进来的毯子,两眼直楞楞望着星空,也不知在想些什么,只有小妍是真心欢喜,专等小姐回来称赞自己做得好。

到了次日,又有一批岳州附近接到书信的人前来护庄,少爷见江湖人来得越来越多,忙道人已经够了,劝来人回去,对方哪里肯听?又驻扎下来,庄前庄后,好不热闹。官府虽也加派了人手,及到这里,才发觉连走都走不进去,尽管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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